阮菁菁很快就和大姐達成了協議,約定了三天後還在這裏見麵。


    從始至終,顧焱站在阮菁菁的身後都沒有插嘴,顧焱知道阮菁菁有本事,有膽識,也不是個可以在家裏閑得住的人,隻要沒有風險,他願意縱著她。


    阮菁菁心情大好,又在黑市裏轉了一圈,買了個手電筒迴去。


    農村的夜晚還是很黑的,阮菁菁很不習慣,尤其是晚上偶爾起夜,她都很害怕。所以她都盡量晚上不喝水。


    不過她忘了,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住了。


    顧焱也不提醒她,她怕黑,那就買一個好了,也並不是什麽大事。


    阮菁菁還給顧焱買了一副男士羊絨手套,戴起來暖和又柔軟。阮菁菁特別喜歡把玩顧焱的大手,經過阮菁菁的督促,顧焱幹活總戴著線手套,還偶爾在阮菁菁的監督下擦蛤蜊油。


    現在顧焱的手老繭少了許多,也沒有了細小的裂口,皮膚光滑了很多。但是依舊骨節分明,安全感十足。


    經過黑市賣票的人的提醒,阮菁菁想起自己還有二哥送的一張自行車票呢,於是拉著吳迪去了鎮上,趕在供銷社下班前買下了唯一的一輛鳳凰牌自行車。


    悲催的吳迪就被趕去騎車了,顧焱開著拖拉機,突突突地冒著黑煙,轉眼就追不上了。


    吳迪一萬次地後悔跟來送人,這倆人心真黑,真是太沒良心了。


    等吳迪迴到望山村,臉和手都凍僵了。還好阮菁菁不算太過沒人性,早已煮了小碴粥,還在鎮上買了肉包子,吳迪唿嚕著喝了兩大碗,吃了三個肉包子才算緩過來。


    可還沒等多歇一會,顧焱就把他給攆出去了,說什麽天黑路難走,讓他趕緊迴去。


    等吳迪反應過來的時候,顧焱家的大門已經在他眼前關上了。


    “顧焱,阮菁菁,你倆等著,我再上你們家來,我,我把我的姓翻過來寫!”


    屋裏,阮菁菁看著顧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啊?好歹人家幫了咱們一天呢。”


    顧焱黑著臉,不悅地說道:“那點東西我用他幫忙?他在這一天不知道有多礙眼。”


    阮菁菁上前挽著顧焱的手臂說道:“好啦,他也確實從小就跟在我兩個哥哥後麵,來看看我哥也正常,你別不高興啦,小時候他總欺負我,以前是我哥幫我,以後他要是再欺負我就靠你啦。”


    阮菁菁可不敢說自己和吳迪從小就認識一起長大之類的話,她擔心她這麽說顧焱更不待見吳迪了。


    顧焱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看著仰頭看著自己的小臉,喉頭又有些發緊。


    “咳,那個,我去給你燒水洗澡吧。”


    阮菁菁拉住了顧焱的手,說:“現在還早呢,我不想洗澡,等一會吧。”


    顧焱看看天色,太陽已經落山了,已經黑了,怎麽就還早呢?


    “我之前叫你看書,你看了沒?”


    “啊?”顧焱忽然有點慌張,一開始他是看了的,而且很認真,可是後來一心想著和阮菁菁結婚,實在是太忙了,他已經有幾個月沒有看書了。


    阮菁菁一看顧焱的反應就知道他肯定是沒有好好看書,於是拉著顧焱的雙手,麵對著顧焱,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對他說道:


    “你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在農村待下去,我爸媽也不會同意。他們給了我們一年的時間,我希望我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離開這裏,你要相信我,好好看書,高考遲早會恢複的,你也不想到時候依靠我爸媽的關係,給你找個工作混一輩子吧?”


    顧焱也收起了心裏的那點旖旎心思,看著阮菁菁,想起她以前跟自己說過要自己相信她的話,結果二叔真的平反了,或許,這次自己也應該完全的信她。


    顧焱對阮菁菁保證:“菁菁,你放心,我有能力讓你過上好日子。我聽你的,我會好好看書學習的。上次你給我的高一課本,我都已經看完了,已經都記住了。就是前一段時間忙著我們結婚的事,還沒有開始看高二的課本。”


    阮菁菁驚到了,她的本意是問問顧焱有沒有看書,最起碼在來年春天之前要把高一的知識掌握,可沒想到短短幾個月,顧焱說已經把高一的課本全看完了?


    也不知道到底掌握了多少?


    阮菁菁拿出課本,接著有些昏暗的煤油燈光,考了顧焱好些個問題,沒想到顧焱都對答如流,阮菁菁徹底服了。


    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


    看來要努力的可能是自己。


    顧焱不給阮菁菁那麽多惆悵的時間,把課本從阮菁菁的手裏抽出,扔到了一邊,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就將阮菁菁淹沒了。


    阮菁菁在迷蒙之間,仍然不忘還沒洗澡,伸手推拒著顧焱。


    顧焱克製地放開阮菁菁,低啞地在阮菁菁耳邊低語:“等我,我去幫你燒水。”


    阮菁菁獨自躺在炕上,緩了好半天才迴神,雖然她也很不想推開顧焱,可是兩個人在外奔波了一天,還做了兩趟拖拉機,身上實在髒得厲害,不洗澡阮菁菁是過不去心理那一關的。


    從炕上爬起來,去到洗澡間,顧焱已經把水準備好了,對上顧焱放光的眼神,阮菁菁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把顧焱推了出去。


    顧焱雖然不舍得出去,但也知道阮菁菁害羞,就順勢出去了。


    等阮菁菁洗好出來,顧焱就著剛剛的水快速的衝洗了一下,阮菁菁看得是臉紅心跳。


    此時農村的夜晚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大家都舍不得點煤油燈,更沒有電燈,家家戶戶都休息得很早,村裏不時的傳來零星的狗叫聲,一片漆黑,一片寂靜。


    顧焱又一次慶幸自己當初為新房的選址是多麽明智。


    初開了葷的男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阮菁菁痛並快樂著,承受著顧焱帶給她的歡愉和痛快。


    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顧焱此時此刻也深切地體會到了。


    顧焱伸手憐惜地擦去阮菁菁眼角的淚痕,輕輕吻著阮菁菁的唇。


    阮菁菁已經無力反抗,她的嗓子,又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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