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城裏知青,有啥想不開的自甘墮落非要找個農村漢子,我們……”


    馬永軍的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道揪住領子,人就飛了出去。


    顧焱興衝衝地來到知青點,就看到馬永軍在那滔滔不絕地說自己壞話,門內的阮菁菁雖是一臉輕描淡寫地笑意,可那笑意不達眼底,分明就是個快要炸毛的預兆。


    這個不識抬舉的馬永軍,竟然在這一天破壞自己的好心情,顧焱的拳頭毫不猶豫地就砸向了馬永軍可憎的臉上。


    幾拳下去,馬永軍的眼睛就睜不開了:“顧焱,你住手,你個混蛋、莽夫、王八蛋……”


    原本阮菁菁已經要叫住顧焱了,聽到馬永軍嘴裏的話,阮菁菁也來氣了,一把拉開顧焱,上去就給了馬永軍兩腳。


    阮菁菁今天穿了一雙皮鞋,鞋跟踹在馬永軍的肚子上,馬永軍頓時就安靜了,疼得說不出話來。


    阮菁菁居高臨下地對馬永軍說道:


    “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誰看上你才真是想不開,自以為是,異想天開,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讓我聽到這些話,否則,揍你一頓都是輕的。騷擾女知青,我就去鎮上告你,沒有三五年就別想出來,想迴城?哼,這輩子都別想。”


    馬永軍捂著肚子氣得渾身發抖,阮菁菁簡直就是不知好歹,好心當成驢肝肺,活該嫁給一個農夫。阮菁菁遲早會後悔,就等著看你哭的那一天。


    馬永軍雖然心裏氣憤難當,但是到底是沒有膽子再挑戰顧焱的耐心。


    聽到動靜的知青們紛紛探出頭來,看到三人的架勢,猶豫著沒有上前。


    “阮菁菁,顧焱,你們太欺負人了,敢動手打知青,我要去找支書評評理,還有沒有王法了?跑到知青宿舍來打人,村子裏的人就是這麽欺負知青的嗎?”


    顧焱聽到周明玉的話,眉頭皺了起來,陰狠地目光射向了周明玉。


    阮菁菁上前一步,擋在了顧焱的麵前,對周明玉說:


    “你不用故意挑唆村民和知青的矛盾,你別忘了,我也是知青,打馬永軍是我授意的,而且馬永軍就是該打,他活該。”


    周明玉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阮菁菁:“你讓打就能打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權利打人?”


    阮菁菁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著自己,一把攥住了周明玉的食指,手指用力,周明玉就發出了嚎叫聲。


    阮菁菁不屑地甩開周明玉的手指,嫌惡地看了一眼,說道:


    “你說顧焱跑到知青點來打人,好,你也看清楚了,馬永軍被打的地點在我宿舍門口。你不妨問問他跑到我宿舍門口想要做什麽?”


    馬永軍一聽情況不好,想要出聲製止,可是周明玉的大嗓門完全蓋住了他的聲音:“你和顧焱合起夥來打人,還找什麽借口?反正我現在看到的就是你們把人打了。”


    阮菁菁急著和顧焱去家裏吃飯,也懶得和周明玉在這糾纏不休,直接就側身讓開,露出身後的半敞著的門口。


    “這裏,你們大家夥也都過來看看,這隻鞋印可正是馬永軍的,你們也可以拿他的鞋來比一比。他一隻腳都踏進我屋裏了,他想幹什麽?女生的宿舍是他可以隨便進的嗎?在我拒絕他進來之後還要硬闖,用手扒住我的門,你們可以看看他的右手,還腫著呢。”


    眾人的目光紛紛朝馬永軍的鞋底和手上看去。


    馬永軍此時也顧不得肚子疼了,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死死地踩住鞋底,手也下意識地想要縮到衣袖裏。


    可那又有什麽用呢?


    大家早就看清楚了。


    這還有什麽可狡辯的?證據都擺在麵前,無論如何,馬永軍是想要強闖阮菁菁的宿舍,被打都是輕的,阮菁菁沒把他送去見公安都是手下留情了。


    楊思鄉不屑地開口:“真夠不要臉的,魚找魚蝦找蝦,你們倆還真是般配。”


    周明玉此時聽著這話已經沒有絲毫的欣喜,看著馬永軍的眼神也充滿了怨恨。


    憤怒地撥開人群走了,也不想去管馬永軍的死活了。


    馬永軍羞憤難當,也隨著周明玉離開了。


    眾人雖不能理解阮菁菁為何偏偏看上了顧焱,但也都沒有說什麽,紛紛散去。


    “菁菁,你幹嘛就這麽放過他?他也太不要臉了,一邊吊著周明玉,一邊還想來巴著你,他咋那麽美呢?今天也太過分了,幸好顧焱過來了,要不然……這也太可怕了。”


    顧焱聽著楊思鄉的話,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阮菁菁看了看顧焱,趕緊拉住了楊思鄉說道:


    “沒那麽嚴重,他那人就是嘴欠,其實膽子最小了,可慫了,就他那樣的弱雞我收拾起來不要太輕鬆好嗎?而且我今天有事,沒工夫跟他瞎耗,暫且饒他一迴,再有下次,我肯定給他送進去蹲笆籬子。”


    楊思鄉偷偷瞟了一眼顧焱,也覺得說得再多,可能顧焱就又要去揍人了,隻叮囑了阮菁菁一句:


    “以後你要小心點,沒事咱們一起走,馬永軍那人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你防著點。”


    “好啦,我知道了,放心吧。”


    知道顧焱來找阮菁菁,楊思鄉也就把空間留給了望眼欲穿的顧焱。


    阮菁菁見沒有人,迅速地把顧焱拉進自己屋裏並關上了門,討好地拉住顧焱的手,仰著頭對顧焱笑著說:


    “你別板著臉了,怪嚇人的。”


    顧焱麵色僵了一瞬——自己嚇人嗎?


    “不過,你剛才打人的樣子好帥啊,太man了。”阮菁菁眨著星星眼,滿臉的崇拜。


    “什麽?”顧焱沒有聽懂阮菁菁的話。


    阮菁菁有點尷尬,嘿嘿一笑說:“我就是誇你很帥,很有安全感,特別酷。總之,我喜歡。”


    顧焱沒有在意阮菁菁嘴裏奇奇怪怪的話,得到了阮菁菁的誇獎,顧焱的壞情緒一掃而空,並洋洋自得起來,心裏想著,剛剛揍馬永軍是不是不夠狠,讓他逮著機會應該再下手狠一點,應該讓他半個月下不了床才行。


    阮菁菁自是不知道自己的誇讚換來了什麽,更不知道顧焱為自己出頭打人的習慣竟是自己慣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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