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灑落在雪山之巔,萬裏晴空,這片寧靜祥和的雪域高原,宛如仙境一般。


    然而,這片寧靜即將被一場可怕的自然力量所打破。


    悠悠的山穀中,西夏軍隊的呐喊聲充斥著整個空間。


    二十萬大軍齊聲呐喊,士兵們振奮的氣勢蔓延在寒冷的空氣中,仿佛要震碎天空。


    不經意間,這聲威凝聚的呐喊已經悄然觸動了雪山的神經。


    高山上的積雪開始微微顫動,警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不經意間,山壁上已經露出了一道道裂縫,如遊蛇般四處散開,把山體表麵的積雪撕裂成許多個板塊。


    山體表麵開始出現蠕動的跡象,裂紋如蜘蛛網般蔓延,帶著不可遏製的力量。


    有些機敏的士兵們察覺到不對勁,先是呆愣,然後又拚命地唿喊想要提醒其他人。


    但清醒的人太少,他們的喊聲被口號淹沒,眾人依然沉浸在加油打氣環節。


    直到山體碎裂的巨響聲響徹天際,天崩地裂、震耳欲聾,如同一道驚雷,才把人們喚醒。


    然而,他們發現得太晚了。


    一瞬間,山體上的積雪如同沸騰的潮水般開始劇烈崩塌。


    巨大的白色浪潮如惡魔的利爪,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撲向山下,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速度越來越快,朝著山下撲來。


    雪崩所經之處,山石崩裂,零星的灌木被連根拔起,漫天雪花模糊了天與地的界限,恐怖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吞噬了一切。


    山下的西夏大軍麵對極速逼近的雪牆,顯得猝不及防,他們眼睛瞪大,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士兵們奮力逃竄,唿喊聲、哭泣聲和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然而,大自然的威力是如此的無法抗拒,無數人被滾滾而來的雪海吞噬。


    好不容易擠出人流逃到“安全地帶”,後方的雪山也都一一蘇醒,猶如多米諾骨牌般集體崩塌。


    片刻間,氣吞山河的西夏大軍,集體消失在白茫茫的雪海中。


    吐蕃聯軍處在開闊地帶,僥幸逃脫,幾乎沒有太大損失。


    他們雙手合十,跪倒在地,嘴裏念著經文,感謝佛祖的神力。


    雪崩完全停止後,存活的人掙紮著爬起來,像是失了魂般愣在原地,久久沒能迴過神來。


    吐蕃軍隊打掃戰場,那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還是沒能躲過慘死在屠刀下的命運。


    這就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最先從雪堆裏爬出來的,還有李仁孝、李仁友和沒藏烏雲。


    沒藏烏雲和李仁友二人寧死不屈,拔劍死戰,連殺數十人後,終究是體力不支、寡不敵眾,被十幾把長槍貫穿胸膛而亡。


    李仁孝戰鬥力幾乎為零,倒也算識趣,乖乖接受了俘虜。


    待吐蕃聯軍撤走後,整個山穀變得一片死寂,連綿的雪山露出了漆黑色的岩石,愈發顯得莊嚴,隻有風依舊唿嘯而過,像是哀悼的吟唱。


    由於交通太過閉塞,兩個月後興慶府才收到消息,而這時已是立冬時節。


    吐蕃使者把李仁友、及其一眾高級將領的頭顱送到西夏,李乾順看著那些死不瞑目的頭顱,頓感心氣不順,當場吐出一口鮮血。


    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世子李仁孝被俘,舉國悲痛,朝野震動。


    西夏人人皆歎惋:“十年之功,毀於一旦矣。”


    這一戰,幾乎葬送了西夏的全部力量,從今以後,西夏連自保也難以維係了。


    李乾順跪在佛像麵前,痛哭不止:“我佛慈悲,為何渡吐蕃不渡我西夏?啊……哎……嗚……”


    僅存的兩個兒子,一個被殺,一個被俘,李乾順徹底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到這個年紀,他已經喪失了生育功能,無法再生育皇子,如果不把李仁孝接迴來,江山傳承事小,黨項人內亂事大。


    痛定思痛後,李乾順整頓衣裳,接見了吐蕃使者,願意盡一切所能滿足吐蕃的條件,贖迴李仁孝。


    吐蕃的條件如下:


    一、西夏奉吐蕃為宗主國,雙方結為父子之國。


    二、割讓河西走廊的甘州、涼州,瓜州、沙州、肅州五地。


    三、賠償一百萬兩白銀,兩千名少女和十萬匹布。


    這些條件,李乾順一個也不敢答應。


    大漢已經是宗主國了,不敢得罪大漢。


    一旦失去河西走廊,黨項人就隻能縮居在河套地區,永無出頭之日。


    第三個條件更是會讓本就不富裕的財政預算雪上加霜。


    但李乾順也不敢嚴詞拒絕,畢竟自己唯一的兒子還在吐蕃“留學”。


    他強忍著屈辱,竭盡所能安撫吐蕃使者的情緒,好吃好喝招待,派十幾名美女相伴,請求允許自己多考慮一段時間。


    然後,寫了兩封信,一封給李如霜,讓她用美人計色誘趙耀博取好感;一封給趙耀,求他動用大漢的威名,解救李仁孝。


    李乾順老淚縱橫,後悔當初不該拒絕漢軍的幫助,如果有漢軍在,說不定吐蕃都已經拿下了。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收到信的李如霜,已經在鴻臚寺待了四個月,這一百多天,他再也沒見過那位帥到離譜的鴻臚寺少卿,也沒有受到皇帝的召見。


    她讀完信的內容,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女流之輩,往往對打打殺殺、開疆拓土這類關乎民族榮譽感的東西並不在乎。


    就像那些女頻小說,即使是穿越了也隻想著嫁一個家財萬貫、手握重兵、對自己一見鍾情的絕世帥哥,至於這個帥哥是什麽成分不重要,是敵人、異族、仇人啥的都不重要。


    花蕊夫人曾寫過“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人是男兒”這麽一句詩,用來諷刺後蜀的男性。


    可花蕊夫人寫完這首詩之後呢?還不是乖乖脫掉衣服躺進了趙匡胤的懷裏,夜夜笙歌。


    作為一個蜀國人,她隻用一句“妾在深宮那得知”就把國破家亡的責任全都推給了浴血奮戰過的士兵。


    嗬嗬,你了不起啊,你清高!


    這首詩居然大受文人墨客的追捧,流傳至今依然廣受讚揚,笑死了。


    這花蕊夫人,就是典型的早期鋁荃!


    趙耀讀過信,不由得:“嘖嘖,嘖嘖嘖……”


    沒想到西夏運氣這麽背時,遇上了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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