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煦洲答非所問太多, 觀眾都看得出餘藻難以招架。相貌看上去和熱戀無關的家居品牌老板還頻頻眼神示意,平台合作要植入的廣告都難以放進去,最後還是餘藻補上的。助播整理的問題一大長條, 需要餘藻迴答的時候他還會翻來覆去看問題好幾遍。孟煦洲百無聊賴, 就看餘藻。今天app開屏聯合的宙心家居的促銷, 不明所以的顧客點進來,怎麽也沒想到這家的老板是這樣的。「家居結婚照?解鎖新姿勢了。」「宙心的家具質量挺好的, 我沒想到樣板間在公司裏啊, 鬼才想出來的老板拍結婚照啊, 搞得我都想買房了。」餘藻也會看到不斷蹦出來的評價, 推開孟煦洲挨過來的身體,“孟先生,克製。”他很少這麽喊孟煦洲, 男人唇角微微彎起。方才拍硬照被攝影師吐槽笑起來像催債, 這會倒是自然得很,站在邊上的秘書已經不會驚訝了。孟煦洲:“什麽問題這麽難迴答?”被推開他還是堅持湊過來,兩個人肢體一看就熟得很, 推開的人還是傾向孟煦洲那邊。餘藻遞給他看:“問為什麽不在我們家裏拍。”孟煦洲把樓上做成了餘藻的烘焙室和工作間,方便他設計喜歡的圖案。大概覺得一個人在樓下縫寵物的屁兜太寂寞,幹脆把縫紉機搬了上去。可惜豪門大老板日理萬機,也不是餘藻每迴直播都會出現,餘藻迴複了很多次背景裏的縫紉機不是自己用的, 第二次還是有人好奇。今天提問的粉絲明顯是常駐粉絲,問的角度都很刁鑽,末尾追加了一句:拍成生活vlog在婚禮播不是更好嗎?孟煦洲:“我考慮一下。”餘藻不說話, 孟煦洲又說:“需要小藻的同意。”他說著說著又和餘藻靠在一起了。從大廳過來看現場直播的賀飲看一次感慨一次,“要是沒有孟潮東那個混蛋就好了。”嚴柘沒見過孟潮東, 他初中就在國外了,和孟煦洲同一個大學才熟悉。孟潮東的風評在a市不好,算是紈絝的典型,很難把他和孟煦洲放在兄弟關係上。兩個人好像除了半張臉像,的確沒什麽能參照的。「我比較關心這種閃婚是否會邀請大船哥生父這邊的親戚。」「大企業結婚肯定排場很大,絕對會邀請的。」「不是有人po過自己的請柬了,分成好幾個區呢。」「是秋水山莊吧,之前有人在那邊辦都是包一層的,這次是整棟,搞不好還有分會場。」「在網上看過效果圖,會很盛大吧,必須比渣男那訂婚宴豪橫!蛋糕整上!」……沒過多久孟中午放學也過來了。還沒升小學的小朋友目前課表自由,跟著太公太奶住了一段時間又想小叔,是和孟音霞一塊來的。餘藻好不容易找了個休息的角落,賀飲就坐到了他身邊。朋友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餘藻想到他剛才和嚴柘站在一起的畫麵,問:“小飲,你上次說的好消息和嚴先生有關嗎?”賀飲差點咬到舌頭,“當然不是!我的好消息是我最新看上的小偶像要出道了。”他愛養成係,餘藻不太明白這方麵的快樂,看著賀飲笑。為了拍照餘藻妝造風格加成了他的氣質,看他一眼都會生出莫名的安心。賀飲還是不忍心瞞著他,“羽航找我幫忙。”餘藻馬上坐直了,“他遇到什麽事了?”賀飲:“你舅舅和舅媽沒有和你說過他們要搬家的事嗎?”餘藻搖頭,他上次去舅舅那邊還是因為自己辭職,家裏人吃了頓飯,也沒有提別的。賀飲:“我不敢確定是不是孟潮東的原因,剛才我問嚴柘,他說你買的這家店鋪前段時間也有人競價,不過嚴柘留意過,最後是孟煦洲高價買下的。”餘藻神色凝重許多,賀飲也有些愧疚,“對不起,我一開始是不想告訴你的,剛才被嚴柘套出來了。”“也不算他套路我,是我說多了。”賀飲勾住餘藻的肩,“小藻,我真覺得孟潮東是炸彈,我現在還偶爾夢見當年他非拉著你開跑車呢。”當年事故現場還有慘烈,也有人落下終身殘疾,無辜的人離開人世,最後是幾家聯合出錢平息的。媒體方麵報道也被封鎖了,賀飲還因為人在現場父親關了半個月。如果不是姐姐求情,或許也要被打包送出去。他當時的車在後麵,知道前麵出事趕過去的時候孟潮東的車都翻了,餘藻滿臉是血,孟潮東也不遑多讓。賀飲的朋友和孟潮東朋友不是一個圈子,共同認識的也有看不上孟潮東做派的。誰都知道餘藻家境貧寒無人撐腰,就算賀飲能把餘藻送出去,也無法保護他的家人。賀飲這段時間想過很多,餘藻之前不坦白也是為了賀飲合理化他的選擇,減少賀飲無能為力的愧疚。“小藻,”賀飲低著頭,聲音聽起來有幾分難過,“有時候我想,我要是厲害點就好了,或許可以保護你。”餘藻握住他的手,“你想那麽多幹什麽,我這些年不是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嗎?”他知道賀飲想表達什麽,“如果沒有那場事故,他不可能被送出去,也能讓我鬆口氣了。”孟煦洲和到訪的外婆外公聊了一會。聽說是孟執意要來,還用上了孟煦洲公司附近的餐廳很好吃的理由,孟煦洲幹脆讓助理訂了餐廳,打算等會兒帶上家裏人和朋友一起去吃。孟煦洲說話的時候頻頻往餘藻那邊看,和孟家長輩寒暄過後的嚴柘也注意到了,循著目光看去。不就是賀飲和餘藻坐在一起說話,他問:“你眼神是不是太兇了?”孟也去參觀了,不在這邊,孟煦洲:“有嗎?”嚴柘又看了那邊一眼,賀飲勾著餘藻的肩,餘藻握著賀飲的手,他又看看孟煦洲,似乎是在意這個。嚴柘心想:結婚有點可怕啊。“煦洲,有件事和你說一下,”嚴柘想起剛才賀飲猶豫的模樣,理智上覺得不應該自己說,情感上還是開口了,“是餘先生家人的事。”……餘藻和賀飲敞開說了半天當天的事故,賀飲依然心有餘悸,“他居然說你不和他在一起就拉你一起去死?”“神經病吧?”賀飲倒吸一口冷氣,“我當時都沒想到你會過來,也是他強行要求你來的?”圈子裏玩這種競速的也不少,賀飲純粹是炫耀車的。那天也是第一次去,沒想到就碰見了本該去兼職的餘藻。賀飲不知道孟潮東怎麽想的。他的熟人裏不少人感慨過孟潮東追人手法粗暴。賀飲更頭痛了:“當時我以為你是喜歡他才這麽勇敢,現在反過來想,也太可怕了。”“還好你傷得不是很嚴重。”那年事故正好是高三暑假的尾巴,第二周就該去學校報道了。餘藻剛上大學就請了病假,雖然代價慘重,好歹送走了瘟神,就是留下了名分。誰都知道孟潮東追愛成功,可惜也翻車了,搞成了異地戀。“我要是真的膽子大就好了,”餘藻也後悔,“那年就應該直接問他為什麽要瞪我的。”後半句餘藻說得很輕,賀飲都沒聽得太清楚,這時候孟煦洲過來,“走嗎?”餘藻:“什麽?”孟煦洲就牽走了他,對賀飲說:“賀先生也一起吃飯吧。”提出吃飯邀約的人反而帶著老婆先走了,賀飲有些茫然,嚴柘走過來說:“他訂了桌,走吧。”賀飲有些不高興,“什麽態度!好歹說一句吧,我和小藻都沒說完話呢。”嚴柘:“大概是你們說太久了。”賀飲更不可置信了:“他不會還要吃我的醋吧?我又不會搶他老婆,他要擔心的是孟潮東吧。”嚴柘:“我和煦洲說了這件事,他說會解決的。”賀飲忽然不說話了,嚴柘問:“你不會和餘先生也說了吧?”“為什麽不能說?”賀飲梗著脖子往前走,“我和小藻關係好著呢,你以什麽身份說?”他明顯倒打一耙,聽得嚴柘也很有勝負欲,“都找過人代相親的關係。”說完他不等賀飲反駁,闊步走了。餘藻被孟煦洲牽著帶走,小朋友跟在太公太奶身邊,頻頻迴頭,說:“小叔又臭著一張臉了。”孟音霞剛才看了早上拍的成片,也覺得孟煦洲氣質的冰冷全靠餘藻的柔和稀釋,又問自己的老伴:“你覺得拍得怎麽樣?”老先生迴來後孟音霞就迴自己房子住去了,餘藻上門拜訪過一次,他對餘藻也很滿意。“煦洲得償所願,很好。”他更關心雙方家長見麵的問題,問:“不是說我迴來就安排嗎?煦洲推進了嗎?”孟音霞轉頭看還貼著老婆的外孫,“煦洲,安排好時間了嗎?”餘藻都和孟煦洲說了舅舅租房的事,兩個人正在討論,冷不防這麽一問,孟煦洲也沒有立刻迴答,遲疑地說:“還沒有。”孟音霞:“你就光顧著布置拍結婚照,應該有的禮貌呢。”孟:“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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