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煦洲問:“笑什麽?”餘藻上高一孟煦洲高三,對方歲數還比同齡人大一歲,據說是小時候生過病,晚了一年。餘藻不會主動了解隔壁學校的信息,並沒有聽說過孟煦洲的名字。孟煦洲也一樣,如果不是外婆堅持,他甚至都想掛個學籍自己學習,群體生活依然讓他不適。在有喜歡的人之前,孟煦洲從未因為自己的外形懊惱過。他甚至覺得這樣方便快捷,不會讓人想靠近,忘了如果什麽都按照外貌評判,他喜歡的人也會被他的不好說話嚇退。“沒有和別人試過,那別的方式可以嗎?就飛……”餘藻問得很小聲,也說不下去。被子落下,在小的空間營造出更小的空間,像成年人也有獨一無二的秘密基地。孟煦洲聽懂了,“沒有,偶爾想你的時候我……”餘藻沒有這種依偎說話的時候,孟煦洲也沒有。他也有不知道怎麽形容的時候,透露出的想你卻又把餘藻燒得暈暈乎乎,“想我?”孟煦洲摟著他,嗯了一聲。餘藻張口,想說我也想你,他那前科一般的從前實在沒什麽想你的說服力,一下眉眼耷拉,顯得更可憐了。孟煦洲很難忍住親吻他的欲望,午後窗外還在下雨,淅瀝的聲音和親吻的聲音重合,餘藻的聲音溫溫吞吞,在親吻裏抱住孟煦洲,“你不問我嗎?”孟煦洲:“問什麽?”“棋院那位的話,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餘藻:“你不問我為什麽和他認識?”孟煦洲篤定地說:“是他有錯在先。”他明明是後來趕到的,當時周圍人的眼神餘藻還記得,更深刻的卻是孟煦洲的懷抱。餘藻沒有說話,窩在孟煦洲懷裏看他。他還聞了聞,聞得孟煦洲問:“怎麽了嗎?”餘藻:“感覺很甜。”孟煦洲:“我沒有吃甜點。”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餘藻笑出了聲,孟煦洲這才恍然,“這算讚美嗎?”餘藻:“算實話實說。”他不知道怎麽和孟煦洲訴說這段過去,又征求了對方的困意,“你還要午睡嗎?我怕我說起來沒完沒了。”他客氣得孟煦洲都有種他們並沒有結婚,好像是付費服務,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下午應該沒有事了。”餘藻想起新聞的內容:“你的工廠……”孟煦洲:“你先說你的。”餘藻:“我們好生疏啊。”孟煦洲:“都這樣了還不是很熟是嗎?”對方的存在感很強,下半身還刻意移開了一些,餘藻臉頰發燙,說:“可以慢慢熟。”孟煦洲:“你的臉看起來像熟了。”這下換餘藻捂住他的嘴唇了,“你要不要聽?”孟煦洲點頭,把餘藻的手塞進被子,“隻有我知道嗎?”剛才助理就已經把那位孫教授的基本信息和闡述的內容都報告給了孟煦洲,有些明顯是一麵之詞。這樣的衝突孟煦洲的秘書處理得遊刃有餘,對方背靠藤圓科技,明顯隱瞞了關鍵信息。秘書說詳細資料還需要時間,建議孟煦洲問問餘先生。孟煦洲看餘藻那麽低落,也沒打算勉強他。他清楚餘藻敏感又逃避,不是很容易敞開的人,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願意提起。餘藻點頭,“沒有和舅舅他們說過。”孟煦洲問:“賀飲不知道嗎?”餘藻嗯了一聲,“他那時候不在國內。”賀飲大學後半段在外麵交流,到處撒歡玩。餘藻經常能收到賀飲帶著時差的信息,偶爾打電話是賀飲遷就餘藻的時間,雖然他說熬夜是他的必殺技,餘藻也不願意多勉強對方。隔著千山萬水,朋友要是掛念也會讓餘藻內疚。餘藻如實說自己的感受,孟煦洲:“真羨慕他。”他忽然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餘藻:“什麽羨慕?”孟煦洲從沒有這樣和人躺在一起細細說話的時候。他的接觸障礙注定他連生病都要一個人,昏迷的狀態另說,如果他是個陰暗的人,嚴柘還不擔心。但私底下的孟煦洲熱愛生活,這樣的人沒有愛人實在讓人惋惜。被動單身的人和喜歡的人躺在一起,平日裏開會能嚇得人膽戰心驚的聲音在餘藻聽來像自動夾子,“小藻和他感情很好,還可以替他去相親。”餘藻:“不是相到你了嗎?”孟煦洲:“萬一我沒去呢,你要是為了結婚答應了別人。”餘藻沒見過嚴柘,倒是聽孟提起過。小朋友還給餘藻看了嚴柘的照片,對方乍看就是個宅男,身形細長,孟說嚴叔叔像四季豆成精。餘藻看不出半分對方是遊輪大王長孫的影子,這會想了想,說:“你說嚴先生?我不喜歡那樣的。”孟煦洲:“你見過?”不等餘藻迴答,他猜到是誰給餘藻看的照片了。賀飲那邊都拿不到完全資料,“孟到底背著我和你聊了什麽。”餘藻:“聊了挺多的,但他說小叔適合深入觀察。”喜歡的人近在咫尺,餘藻忍不住多看兩眼,孟煦洲:“怎麽深入觀察?”餘藻沒來得及多想,孟煦洲握住餘藻的手,問:“所以當年發生了什麽?”“孟潮東那時候是你男朋友,沒保護你?”餘藻:“我和他說又有什麽用。”他深吸一口氣,低頭埋進孟煦洲的懷抱。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相貼,餘藻:“我和他見麵的時間不多,平時也很少線上發消息。”孟潮東很自負,餘藻知道他是勝負欲作祟,更希望餘藻上趕著,餘藻這些年從沒索取什麽。他說:“我當年想,我躲開就好了,所以一直在躲。”“躲不開。”他說話的時候唿吸撒在孟煦洲的領口。居家服本來就敞開,男人身體經不住這樣的貼近,忍耐得額角都緊繃。“我有想過離開a市,可是舅舅不會搬走,他們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這些話餘藻也沒辦法和賀飲說,朋友之間偶爾也需要麵子。賀飲之前就說餘藻見外,餘藻也不能否認。他知道沒有人有義務為他負責,“我還要攢很多錢,買下媽媽之前買下又被爸爸賣掉的店鋪。”餘藻這個時候說話不算溫吞,察覺到孟煦洲又要避開的身體,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抱得更緊了。孟煦洲竭力克製情緒,像是咬著牙問的:“孟潮東逼你和他在一起,還威脅你的家人?”餘藻的舅舅不知道餘藻之前的男朋友和現在結婚的對象不是一個人,但他的舅媽和表弟表妹都心知肚明。無論是黃琴的反應,還是餘羽航和妹妹對餘藻結婚對象的反應,都像是應激。像是從前餘藻因為本該親密的戀愛對象,遭受過創傷一般。昨晚餘藻被孟煦洲逗得顧不上穿衣服衝出來,孟煦洲雖然及時給他披上浴巾,也瞥過對方的身體。他當時的疑問又冒了出來,餘藻的傷是哪裏來的?孟潮東到底還幹了什麽?餘藻不知道孟煦洲想了什麽,他像是喃喃自語:“我是不是好沒用,哥哥。”“我知道沒有天上掉下人來救我的。”“雖然……”餘藻吸了吸鼻子,“我有希望你迴來,像當年一樣,保護我。”孟煦洲摟著他,輕聲問:“你答應他是什麽時候?”餘藻:“看到你發結婚照的時候。”愚人節的烏龍,孟煦洲無言以對。過了半天才說:“我沒有設置私信權限,你可以給我發消息。”“我沒有找到你的賬號。”他當年走得很匆忙,剛成年就麵臨家庭重擔,一向強勢的母親也倒下了,大哥還在等待營救,什麽都亂了。不是誰都像孟煦洲這樣都用自己的名字做id,就像賀飲,不露臉之前沒人知道他的本名。餘藻:“實際上那年你迴國,我就已經死心了。”他語氣不像抱怨,最多是嘟囔,聽得孟煦洲心裏柔軟,又想吻一吻他。顯然孟煦洲那一眼給餘藻好大的陰影,就算現在他們躺在一起,他依然不能釋懷。孟煦洲:“我瞪的真的是孟潮東。”餘藻揪著他睡衣胸口的布料,皺巴巴也不肯鬆手,終於說出了自己隱秘的願望,“我以前想,要是你真的是我哥哥就好了。”就算工作兩年了,餘藻依然很怕走去高中上學那條路。下了地鐵,走過一條街,途經公交車站,要經過天橋,才到校門口。路上的學生校服就兩種,餘藻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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