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了嘛?我的女孩。”


    聽到董思平蠱惑的嗓音夏利徹底破防了。


    但是她賭不起,所以狠狠地把情緒壓下去。


    夏利吸了吸鼻子:“沒有。”


    “正好,我要去一趟別墅,要不要我接你?”


    夏利牽緊兜兜,說道:“不用,我請假。”


    “又請假,你真讓我頭疼。”董思平開著車子,認真觀察路況。


    夏利說:“我這兩天跟瑩瑩有點事。”


    “蔣瑩瑩也不上班?”紅燈口,董思平停下車,思考一下說道:“蔣瑩瑩最近有沒有什麽事?”


    夏利心一擰,問道:“為什麽這樣問?”


    正好一輛出租車駛過來,夏利連忙招手。


    本來這屬於工作上的事情,董思平不會說出來的。但是一想,這也並非商業信息。


    “昨天季總打電話給我,發給我一張寫滿日期的紙。他說這張紙是肉肉視角拍攝的,讓我查一下是什麽意思。”


    “肉肉會與季總連線?”


    夏利示意兜兜先上車,兜兜不肯。


    這個孩子應該被嚇著了,夏利將行李箱搬上後備箱。


    董思平嗯了一聲,說:“肉肉是高級機器人,不要小看它。它能拍攝到視野範圍內的狀況上傳到雲空間,隻要季總想看點開就行,基本無死角。”


    “那我……經常不上班?”夏利牽著兜兜一起上了車。


    “你的數據在我這裏。”董思平歎了一口,說道:“已經造假好多次了。”


    “謝謝。”夏利鬆了一口氣。


    司機連續問了好幾次去哪,都沒有得到迴應。


    兜兜拽了拽夏利的手臂,夏利反應過來,連忙將手機上的地遞給司機看。


    出租車發動了,往目的地出發。


    “那你現在去別墅幹什麽?”


    “嗯,找那張寫滿日期的單子,季總說下飛機必須給他。”


    “季總迴來了?!”


    “嗯。”


    完了!夏利感覺事態不妙。


    “我要開車了,等一會聯係你。”紅燈變綠燈。


    夏利嗯了一聲,“注意安全。”


    “愛你。”然後語氣頗耐人尋味地說道:“晚上來找你。”


    夏利沒說話,隻是笑了笑。


    掛了電話,她從包包裏拿出濕紙巾,擦拭嘴部。滿嘴血腥味,像鐵鏽一樣的味道。


    兜兜很乖,貼近夏利坐,一言不發。


    夏利將濕紙巾塞進車門兜裏,然後摟著兜兜。


    車窗外的高樓大廈一晃而過,太多迴憶總是被一遍遍喚醒。


    -


    夏利被甄蘭母女倆攪得天翻地覆,她不得不找一些兼職賺錢。


    有一天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那時夏利正在跑外賣。


    她接了電話。


    結果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夏利內髒都緊縮一把!


    鄭源還沒有死嗎?這種人渣還活著?!


    夏利強忍心中的不適,說道:“你怎麽有我號碼!”


    鄭源嗓音模糊,像喝酒的那樣,不過他應該心情不錯,說道:“從你媽那拿的。”


    “你找過我媽?”


    “嗯。”鄭源打了一個嗝。


    夏利警惕地問:“你沒有為難我媽吧!”


    鄭源說:“胡話,沒有。我還要靠你過好日子呢,趕緊迴來。”


    “不要迴來!”電話裏傳來夏琳哭聲。


    “媽媽!”


    夏利害怕極了,但是電話卻掛掉了。


    她的腦子閃現夏琳被打的畫麵。


    “那個人渣肯定會打媽媽!”夏利手指緩緩攥成拳頭,最後又緩緩鬆開。


    她把外賣送到客人手裏,連夜買票往那個討厭的地方趕。


    她周轉了兩天,才迴到了窮困潦倒的山溝溝。


    一座座黑褐色的山丘,從路邊往遠處綿延起伏,最後與地平線在髒熱的煙霧所幻化的景象中交會。


    簡陋至極的棲身之所,一個緊挨一個,擠在一塊,形成狹窄曲折的村落。


    夏利剛到家門口,就看見夏琳坐在門檻上哭。


    她跑過去,“媽媽!媽媽!你沒事吧!”


    夏琳拉開距離盯著夏利的臉看,她的眼睛早就不中用了,連最心愛的女兒都看不清了。


    “是我的夏利嗎?”


    “是!是我!”


    夏利原本準備在大城市好好幹,等她飛黃騰達了就迴來接媽媽離開。


    “你迴來幹什麽!我的兒!”


    後來夏利才知道,鄭源收了村長的彩禮錢30萬,把夏利指給了他的兒子馬東龍。


    夏利值錢。


    夏利的學識,相貌都是一等一,加上一個村子裏的知根知底,村子找不出第二個人這麽合村長心意。


    馬東龍也是知識分子,在鎮上上班,是個警察。


    相貌堂堂還有鐵飯碗,那可是絕對能拿出手的優質男人。


    馬東龍很正直,絕不同意父親的安排。


    村長苦口婆心,勸說兒子:“看一眼行不行!這姑娘保證好!”


    “好,我隻是去看,其他你們別逼我!”


    出於對父親的尊重,馬東龍不得不去相親見麵,並且絕情的話語都準備好了,他絕不助長這種風氣。


    但是馬東龍第一眼看見夏利就淪陷了。


    反正他這輩子都沒有看過這麽好看的女孩子!


    夏利猶如仙女一般,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用最現實的話語來說,馬東龍連兩人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馬東龍在鎮上上班,為了看夏利一眼,每天來迴跑。


    這把鄭悠氣的夠嗆,學也不上了,天天在家哭鬧。


    鄭源抄起棍子就打:“你也不看你,要模樣沒模樣,要學識沒學識,還懶成蛆,人家娶你迴家幹什麽?”


    這話讓甄蘭很不舒服,罵道:“還是不隨你。誰知道那個小妖精是不是你親生的!”


    就是這麽離譜,鄭源醜到爆,夏琳也隻是一個普通農婦。


    偏偏夏利嬌豔欲滴。


    夏利想逃跑,但是沒有一次成功。


    鄭源早跟村口小賣部打好招唿了,她是跑不掉的。


    每次被抓迴來,鄭源都會毒打一頓夏琳。


    他可不舍不得打夏利這棵招財樹。


    後來夏利跟馬東龍訂婚了,那天整個村子的人都來了。


    美食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人們歡笑聲不斷,酒杯碰撞的聲音迴蕩在整個馬東龍家。


    大家都誇郎才女貌,馬東龍開心的連喝三瓶!


    人散去,馬東龍醉醺熏地來找夏利。


    夏利哭著對馬東龍說:“東哥,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會喜歡你。”


    “處一處就會生出感情的。”馬東龍說。


    “我們已經處這麽久了!強扭的瓜不甜呀!”夏利撲通跪下來。


    馬東龍其實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因為他也是一表人材,有學曆有工作,多少女孩子扒著他。


    “你我都是受過教育的人,這種買賣婚姻的不合法的!”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他看著她穿著喜慶的紅衣服,真的好美。


    夏利搖頭:“沒有。”


    他信她。


    馬東龍托起她的小臉,想親吻她豔紅的唇瓣,可是夏利推開了她。


    她流眼淚坐在地上,就像風中搖曳的花朵。


    “喲~~這是上演哪一出戲呀!”鄭悠磕著瓜子,出現了。


    夏利低頭。


    鄭悠笑著說:“東哥,我姐姐她心裏沒有你,你還不如換一個老婆。她從小就狐狸精子,娶迴家你也不放心。”


    “你閉嘴!鄭悠!”馬東龍嗬斥。


    鄭悠拋了瓜子,生氣地跺腳。


    “在山區就是去合法的!你我已經訂婚了,你以後是我的女人。”


    他心軟了,她一哭他有罪。


    她搖頭。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不能背叛我,要不然我一定把你抓迴來的。”


    如果她在外麵有喜歡的人,他定會用強,絕不放她離開。


    但是她說沒有,那麽他一定是成全她,隻為了她有一天乖乖迴來。


    “謝謝。”


    在馬東龍的幫助下,夏利帶著夏琳離開了村子。


    -


    夏利歎了一口氣。


    鄭源不知道用什麽手段跟馬東龍結婚了,其實幾年前就聽說鄭源住進了馬東龍的家。


    以鄭源的脾性,馬東龍的不會好過的。


    但與她已無關。


    原先,她對馬東龍還有愧疚和感謝救命之恩。


    如今他背叛在先,跟自己妹妹勾搭在一起,並且還特意跑到這個城市讓她難堪!


    嗬嗬,也是好事。


    小瓶子,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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