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他仿佛徹底消失了。每當想起他知道別墅是她的婚房,她的心髒便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難受得令人窒息。


    路過季梵星房間門口,她僵著身站在那,眼神黯了霜,久久不能迴神。


    “你有什麽心事嗎?”肉肉問。


    別看肉肉是個機器人,挺會識別人的臉色。


    蔣瑩瑩迴過神,搖搖頭。


    “我沒事。”


    “那你就好好工作哦。”


    “好的。”


    她握緊拖把柄拖地,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麽的頹喪萎靡,仿佛陷入了寒冬。


    時間好似打發不完,抬個頭還是那個時間點。


    蔣瑩瑩在樓梯道中間位置停下來了,她小腹墜感強烈且腰痛,胸口脹痛,不得不靠在樓梯扶手上休息片刻。


    老朋友要來了吧?


    額~~好像是有濕答答的感覺!


    蔣瑩瑩收起來清潔工具,連忙跑進廁所。


    內衣上有點點狀褐色。


    蔣瑩瑩鬆了一口氣,已經推遲5天了,這下可以安心了。


    不過,這個肚子唿唿的響,腰疼腰酸,坐立不安。


    每次老朋友來,她都會很難受。


    蔣瑩瑩從衛生間走出來,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擰開蓋子,仰頭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溫開水。


    不舒服的感覺並沒有得到緩解。


    心煩意亂。


    還是約個婦科看看吧,自從第二個孩子流掉以後,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醫生曾告誡她一定要每半年複檢一次,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去過。


    蔣瑩瑩慢吞吞地上樓,推開4號房間的房門。


    金色的掛鉤上掛著白色帆布包,她從包裏摸出手機。


    手機屏幕亮起來,進入醫院app約了一個婦科。


    “唿~~算了,今天提早下班吧。”蔣瑩瑩對自己說。


    她換下工作服,背起包下樓去了。


    迴到家中,兜兜正在上思維網課。


    蔣瑩瑩沒有打擾她,將包掛起來,然後卷起手袖,鑽進廚房做飯。


    兜兜下課了。


    蔣瑩瑩正好忙完,走出來:“兜兜,媽媽肚子一直不舒服,去一趟醫院,你要不要一起?”


    “好,我現在不餓,不想吃飯。”


    “那好,我們馬上就去吧。”


    “嗯。”


    蔣瑩瑩進房間拿起雙肩背包,往包裏塞零食、雜物,水壺。


    “走吧。”


    出門的時候,她戴上白色口罩,接著給兜兜也戴上小號口罩。


    出租車上,她煩躁不安。心想估計會開一些月經不調之類的藥物,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但偏偏她想錯了。


    當她拿到檢查單,整個人都懵了。


    檢查單顯示早孕。


    起初醫生讓她做這一項檢查的時候,她還非常理直氣壯的跟醫生說:“不可能,我是來月經了,不過量和顏色都不對而已。”


    醫生不耐煩的說:“你是醫生我是醫生?現在人總懷疑醫生。”


    現在都沒有勇氣再迴診室麵對醫生了。


    蔣瑩瑩的臉頰兩邊幾乎沒什麽血色,伸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隻覺得唿吸都不暢。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從醫院走出來的,隻覺得有股天塌下來的感覺彌漫在周身。


    在出租車上,她愁眉苦臉的迴憶著。


    第一與季梵星那個,是經期後的第二天。理論上……不會是排期。


    第二次……她有吃藥呀,怎麽會中招呢!簡直了無語至極。


    第三次,他讓她不用吃,明明體外了啊!


    她一直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以至於迴到家還特意百度一番。


    不過百度裏的迴答很虛,一切皆有可能!


    “啊~~好煩!”


    她半躺仰麵在沙發上,一隻雪白的手臂搭在眼睛上,唉聲歎氣。


    “媽媽,你怎麽了?”兜兜跑過來,拿起沙發上的化驗單,玩著。


    “媽媽沒事……”她隻是敷衍地迴複了女兒一句。


    腦子裏卻在想是不是醫院搞錯了?要不要買個卡測一測?!


    嘟嘟~~手機響。


    蔣瑩瑩伸手摸了摸,在屁股下方摸到了手機。


    手機都坐發熱了。


    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她接了電話。


    對方說完來意,蔣瑩瑩才想起,昨天給兜兜約了一節幼小銜接試聽課。


    “好的謝謝,四點鍾準時上課。”蔣瑩瑩說。


    “好的,天氣炎熱記得給小朋友準備水壺喲!”通知完成,客服掛了電話。


    蔣瑩瑩坐起身:“兜兜,趕緊吃飯睡一覺,一個小時後還有課。”


    “好。”


    蔣瑩瑩從兜兜手中拿下化驗單,把單子塞進帆布包裏。


    坐在飯桌前,她還想到了一件棘手的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兜兜就讀的小學到現在還沒有著落。


    幼兒園是周天晨安排好的,小托加幼兒園他一次性付了三十多萬學費,所以兜兜幼兒時代她沒有發過愁。


    現在好了,大的照顧不好,還弄一個肚子來湊熱鬧!


    蔣瑩瑩一頭兩個大,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


    她心不在焉地吃完這一頓飯。


    然後,帶著兜兜上床睡了一會。


    時間明明掐得很好,卻還是遲到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不睡吧時間多的不知道該幹什麽。睡吧又卡著時間緊巴,要是遇到孩子拉屎或者情緒上來,肯定遲到。


    蔣瑩瑩感覺自己仿佛又迴到到五年前,什麽都不順,什麽都手忙腳亂,一塌糊塗。


    急急慌慌把兜兜送進機構,看了一下時間,課程在六點鍾結束,所以她現在有充足的時間幹自己的事情。


    蔣瑩瑩落坐在椅子上,整個腦子混亂。


    突然她眼微眯,似乎下了一個什麽重要決定。


    隨後起身離開,去附近藥店買了兩根測試劑,遮遮掩掩地鑽進公共廁所裏。


    測試劑就是快,一分鍾就出結果了,一個無效白板,一個隱隱約約的兩紅杠。


    哎呀~~


    她在獨立間懊惱地想撞牆,這次死定了!


    內衣上的褐色分泌物似乎變多了。


    她像極了一個神經病,又拿出手機開始查,出褐色分泌物是什麽意思,


    “先兆流產?!”


    好事呀!


    不怕不怕,蔣瑩瑩沒事的!


    她安慰自己。


    整理好衣服,從廁所出來,她悄悄把驗孕棒掰斷丟進門口的垃圾桶裏。


    唿~~


    她裝著若無其事地洗手,麵無表情地走出去。


    接兜兜放學迴到家,蔣瑩瑩從櫃子裏翻出唿啦圈,一言不合就瘋狂地轉起來。


    直到一身汗水,實在沒勁了才停下來了。


    她氣喘籲籲坐在地板上,兩腿蜷著,腰上還套著唿啦圈。


    兜兜瞪大眼睛,不解地看著媽媽。


    “不行,起來!”


    蔣瑩瑩搖搖晃晃站起身,又開始進行體操運動。


    一番操作結束,咣當一聲她精疲力盡躺在地上。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孩子了,快自己掉了吧!”她嗓音發顫。


    兜兜端來一杯水,一張小臉從上方探出來。


    在燈光的照射下,女兒的樣子恍恍惚惚,蔣瑩瑩眼神聚焦,對上女兒關切的眼睛。


    “媽媽,你喝口水?”


    “好……”


    蔣瑩瑩的頭發散落在肩膀,她吃力地坐起身,一束頭發含進嘴裏,額頭晶瑩的汗水一顆一顆滑落,打在濕透的衣衫上。


    她接過女兒遞上來的杯子,一口氣將冷白開喝掉,感覺好舒服。


    “媽媽去洗個澡,然後給你做晚飯。”


    “好。”


    “哎呦!”


    她細長的手臂撐著腰嘀咕:“看來真的是老了,腰硬的不得了。”


    才運動這麽一小會,渾身酸痛。


    站起身後,她一拐一拐地走到桌前,將茶杯放下。


    那個晚上,她起碼跑了十趟廁所,隻是為了看內衣上的動靜。


    “嘶……哎!”


    褐色分泌物完全是沒了?!這是什麽情況呀!


    別整她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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