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西域的敵人,大漢朝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李駿拉著黃月英搜腸刮肚地開始想西域兵馬的特點。


    史書、小說,都被兩個人反複討論,最後的結論就是目前的西域兵最強的就是駱駝騎兵。


    駱駝雖然速度不如馬匹,但是身材高大,衝擊力很強,而且駱駝的氣味會驚嚇戰馬。


    黃月英想了一下現在能用的武器


    “老公,對付駱駝兵,我記得有小說寫過,是用火藥罐子,也有說用八牛弩的。”


    李駿想了一下


    “火藥還不成熟,現在拿出來難免引人覬覦,我不太想內戰出現熱武器,還是先用八牛弩吧。”


    說到八牛弩,也可以叫三弓床弩,李駿一直有在打造,目前有存了近五千具,馬鈞甚至已經給八牛弩裝上了車輪,可以用駑馬拉著。


    原本李駿準備前幾年就給神機營裝備上的,但是因為一切順利,沒必要急著拿出來,再加上擴軍計劃受阻,因此一直雪藏了。


    這次既然有可能會遇上駱駝騎兵,那麽確實可以把八牛弩拿出來了。


    至於軍隊訓練的問題,五千具八牛弩不可能全部用上,因此有個五千人的軍隊帶上一千具足夠了。


    擴編五千人不是什麽大問題,五千匹駑馬也不是什麽大負擔。


    從幽州兵團抽調了一萬人,李駿帶著一群工匠指導士兵學習如何使用。


    使用方法並不複雜,唯獨就是需要一把子力氣,雖然裝上了偏心輪,八牛弩每一次開弩都還是需要很大的氣力才能完成。


    半個月的時間,訓練初見成效,五千人的重弩營帶著一千具八牛弩,兩萬支手臂粗的箭矢出發了。


    關於駱駝騎兵的特點,李駿也盡可能地編寫成冊,命人快馬加鞭送往涼州,交給趙雲和徐晃,讓他們務必小心謹慎,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李駿的檄文傳遍大漢各州,曹操特地讓兒子曹昂帶著一千騎兵至涼州觀摩學習,東吳派出了陸遜、呂蒙等人,信都方麵,司馬懿反而沒有派出任何人。


    原本司馬懿也想趁虛而入,偷襲唐國領土,被司馬朗拒絕了。


    唐軍抵禦外敵,如果此時大漢朝廷趁機搞事情,那麽等於是授人以柄,不僅會丟失民心,更給了李駿進攻冀州的理由。


    一眾世家和自己大兄都不同意,司馬懿也隻能按捺住心中蠢蠢欲動的欲望,選擇了觀望。


    欒提豹的西域聯軍一路劫掠,穿過敦煌、張掖等地,即將到達武威郡。


    唐軍已經嚴陣以待,除了駐守各地的一萬涼州兵,涼州兵團、第三兵團以及各路援兵傾巢出動。


    七萬騎兵、四萬步兵還有剛剛趕到的五千重弩營,在邊境紮下堅固營壘,準備以野戰拒敵於國門之外。


    以前見到騎兵作戰,雙方不過幾千人,難得有上萬人,如今雙方騎兵加起來超過十萬,世所罕見。


    如此大規模的騎兵作戰,無論是曹昂還是陸遜、呂蒙也是第一次見,所有人都是一臉興奮。


    建安九年五月,西域聯軍到達張掖和武威交界之處,正麵迎上了唐軍。


    對於欒提豹來說,他需要一場麵對麵的大勝來提升威望,穩固地位,鼓舞士氣。


    對趙雲和徐晃來說,禦敵於國門之外這是李駿下的死命令,他不允許異族進入國境,踐踏這兩年辛辛苦苦重建的果實。


    大家殊途同歸,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欒提豹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會有這麽多漢軍已經嚴陣以待。


    即使如此,欒提豹也沒有把十幾萬漢軍放在眼裏,在他眼裏,漢軍就隻會玩點陰謀詭計,正麵硬碰硬,漢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次唐軍選擇硬碰硬的打法也是李駿的意思,他當然知道這樣傷亡會大一些。


    正所謂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他暫時沒時間和精力收拾西域諸國,那麽隻有一次性打服這些蠻夷,免得他們坐井觀天,對大漢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


    休整三日,欒提豹寫下戰書,急不可耐地要擊敗眼前的漢軍。


    翌日,荒涼的涼州戈壁之上,唐軍已經先一步開出大營列陣。


    廣闊的戰場使得十數萬大軍得以排開,趙雲師兄弟三人帶著三萬騎兵在左翼列下陣勢。


    關羽、張飛、嚴綱則帶著主力騎兵在右翼躍躍欲試。


    徐晃則帶著步兵在中路作為陣腳,中軍陣中還藏著這次的秘密武器。


    欒提豹對於漢軍這種陣型早就見怪不怪了,不禁嗤笑一聲


    “這漢軍這麽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這一套陣型,傳令下去,駱駝騎兵為先鋒,其他騎兵跟上,全力鑿穿敵軍中路。”


    號角長鳴,西域聯軍騎兵在一聲聲鬼哭狼嚎一般的呐喊之中向著漢軍衝去。


    一萬駱駝兵、七萬騎兵衝鋒起來的氣勢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在後軍觀戰的曹昂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胯下的戰馬也不安得亂動。


    徐晃看著駱駝騎兵,不禁興奮地說道


    “果然有駱駝兵,主上真是見多識廣神機妙算,文良,看你的了。”


    “諾。”


    大旗揮動,大盾兵開始向後退去,露出藏在後麵的重弩營。


    “五百步……”


    “四百步……”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所有人的手心都開始緊張得冒汗。


    當觀察手喊出兩百步的同時,紅色令旗開始揮動,重弩營的首戰開始了。


    “咻咻咻……”


    隨著一片破空聲響起,長約五尺,手臂粗細,猶如長矛一般的箭矢唿嘯而出。


    箭矢帶著巨大的勢能,穿透了前排的騎兵之後絲毫不見勢頭減緩,繼續飛向後排的騎兵,直到插在第三排的駱駝身上。


    八牛弩一次發射三支箭矢,一輪三千支箭矢帶走了三千多騎兵的性命,沒等西域兵反應過來,第二輪箭矢就唿嘯而來。


    所有人都傻眼了,看著戰場上血肉橫飛的一幕,就連友軍都不禁膽寒。


    曹昂有些傻傻地看著身邊的曹洪問道


    “子廉叔,您說我們的虎豹騎能擋住這種床弩嗎?”


    曹洪用僅存的一隻手抹了一把汗,然後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曹昂


    “子修,虎豹騎是血肉之軀,不是鋼筋鐵骨。”


    戰場上的屠殺還在繼續,三輪箭矢就讓西域騎兵再也不敢上前了。


    連漢軍一百步的距離都沒到,駱駝騎兵便已經折損過半了,換誰不害怕。


    西域聯軍,說好聽了是聯軍,說難聽了就是以匈奴為首的西域三十六國的烏合之眾,平日裏欺軟怕硬還行,遇到唐軍這種降維打擊就太難為他們了。


    欒提豹憤怒了,聲嘶力竭地嘶吼著,怒罵著


    “廢物,都是廢物,不過數千人傷亡就停步不前,你們居然還想入主長安,做夢,都給我上,後退者死。”


    重整旗鼓,一刻鍾之後,西域騎兵繼續怪叫著向著唐軍衝鋒。


    八牛弩繼續唿嘯著發射,又是兩輪箭矢之後,重弩營開始後撤,大盾兵上前。


    盾陣的間隙之間,長槍林立,靜靜等待著衝擊的到來。


    兩軍相隔五十步,弓箭手開始拋射,大量騎兵中箭,慘叫著摔落下馬。


    沒有中箭的騎兵終於撞上了大盾,不少人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就被長槍刺穿了身體。


    也有借著駱駝戰馬的衝擊力撞開大盾陣的,很快就遭到了唐軍的圍殺。


    刀盾兵一手舉盾,一手拿著橫刀開始砍殺戰馬駱駝的腿,等到戰馬吃痛把騎兵摔下馬來,長槍兵開始上前圍殺落馬的騎兵。


    一看局勢不妙,欒提豹馬上指揮步兵開始上前,增援騎兵。


    隨著西域聯軍的步兵行動,關羽眼睛一眯,開始下令


    “全軍出擊,鑿穿敵軍步兵方陣。”


    另一個的趙雲開始從側翼攻擊已經陷入混戰的西域騎兵。


    前排的西域騎兵和步兵混戰在一起,導致後續的騎兵沒有了衝鋒的空間,停滯在原地,失去了衝擊力和機動性。


    趙雲三人帶著三萬騎兵毫不費力地從側麵撞進了敵陣,三杆銀槍槍出如龍,不斷收割著敵軍的性命。


    隨著陣型被截斷,前排的西域騎兵失去了支援,陷入孤軍奮戰的境地,不斷被步兵蠶食著。


    後排的騎兵見狀直接選擇了後退,放棄了已經被分割包圍的前軍。


    此時的欒提豹本陣日子也不好過,關羽帶著騎兵已經來迴鑿穿了兩次,使得西域兵完全陷入了混亂之中。


    勉強支撐了一個時辰,欒提豹知道再不退就要潰敗了,不得已下令收兵,至於被包圍的那些兵馬,隻能忍痛放棄了。


    “傳信兩翼騎兵不得追擊,先剿滅殘敵,打掃戰場”


    雖然是大勝,徐晃並沒有腦子發熱,保持了應有的清醒。


    被留在戰場上的西域兵有近兩萬人,當他們發現自己已經被拋棄的情況後,直接選擇了跪地乞降。


    “哈哈哈,勞工營又有新鮮血液了”


    看著跪了一地的西域蠻夷,張飛大笑起來,那笑聲如雷聲一般響徹雲霄。


    “翼德,你這笑聲跟打雷一樣,嚇我一跳,迴頭你得賠我一壇好酒壓壓驚”


    趙雲策馬走到張飛身邊。


    “子龍,你是主場啊,居然還敲詐我的酒,我就一句話,要酒沒有,要命也不給”


    打了勝仗,大家都很輕鬆,互相開著玩笑。


    欒提豹倉皇地逃了十幾裏地,這才開始安營紮寨,清點損失。


    鏖戰一天,一萬駱駝兵基本折損殆盡,七萬騎兵隻剩下三萬餘,步兵也折損了兩萬餘,傷亡近半。


    滿懷信心的東征第一天就遭遇了迎頭痛擊,這對欒提豹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即退兵,但是欒提豹不甘心,為了這次東征他準備了幾年,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結果就持續了一天。


    接下來兩天,唐軍沒有乘勝追擊,這讓欒提豹心中不禁燃起了一絲希望


    “難道漢軍傷亡也很大?否則為何不乘勝追擊?”


    將心比心,欒提豹覺得如果是自己大勝,恐怕當天晚上就來夜襲劫營了,因此他越來越確信,漢軍傷亡很大,無力追擊。


    其實這兩天唐軍沒有追擊確實是刻意的,徐晃、趙雲和關羽三人商議之後,覺得逼得太急,欒提豹恐怕會逃跑。


    因此大軍休整兩日恢複體力,關羽已經帶著三萬餘騎兵繞開正麵,奔著西域聯軍背後而去。


    恢複信心的欒提豹再次向東而來,當他看見少了大量營帳的唐軍大營,心中樂開了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漢軍傷亡肯定也不小,哈哈哈,來人給我去下戰術,約漢軍明日決戰。”


    接到欒提豹的戰書,說實話趙雲和徐晃都有點懵


    “這欒提豹還真是莽啊,剛剛大敗而歸,現在居然還敢主動冒出來。”


    “是啊,難道有什麽陰謀?”


    雖然是一頭霧水,但是兩人還是痛快地接下了戰書。


    原本他們還擔心欒提豹逃迴西域,那樣後患無窮,沒想到人家居然送上門來。


    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徐晃立即命人飛鴿傳書給關羽,約定夾擊欒提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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