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石兄弟給的。”蘇扶楹喝著團子剛做的半糖奶茶加冰。


    正在趕車的焦石:“啊,對對對。”


    你看他敢動嗎?


    他除了應下還能做什麽?


    蕭月綺舔了下嘴唇,“那,大嫂你現在喝的這些是哪裏來的?”


    這東西好香,她從來沒聞到過這般香氣撲鼻的茶飲。


    “焦石兄弟給的。”


    “啊,對對對。”


    蘇扶楹一口飲光奶茶,靠下身子閉了眼,“困了,睡會兒。”


    實則進了空間,團子和小紅小黑正在做烤魚。


    是她喜歡的雙椒拚香辣。


    “團子,小紅小黑,我來啦!”


    “小黑捶背,小紅倒酒。”


    小黑小紅:“收到!”


    團子則頂著一個大盤子晃晃悠悠地飛過來。


    “主人,請享用!”


    “你們今天怎麽這麽自覺?我都有些不習慣。”蘇扶楹享受著蛇尾捶背服務,指揮著力道。


    團子揮著小翅膀飛到半空中,一本正經地說到:“我們身為主人的貼心小棉襖,沒有在主人危機時刻現身相救,是我們的失誤,如今,我們隻願獻唱一曲,求得主人的原諒。”


    蘇扶楹來了點興趣,“你們還會唱歌?”


    她端起一杯酒,慢慢喝著,準備欣賞它們帶來的節目。


    一鳥二蛇排好隊形,由團子指揮著。


    “預備。”


    “唱!”


    “對所有的煩惱說拜拜~對所有的快樂說嗨嗨……”


    “噗——”蘇扶楹毫不留情地將嘴裏的酒全部噴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撲哧……你們繼續,繼續……撲哧……哈哈哈哈哈哈”


    小紅和小黑開心得原地轉圈,“笑了笑了,主人笑了。”


    團子飛到蘇扶楹麵前,用小翅膀抬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博主人一笑,吾足矣。”


    蘇扶楹一把揪住團子頭頂的三根翎羽,將它拎起來,隻留兩隻小翅膀和兩隻小爪子在空中撲騰。


    假意惡狠狠地說:“小臭鳥一隻,還對我學風流公子,等你找到你的精靈伴侶再用這招吧。”


    話雖這樣說,但是帶著笑的。


    這幾個小家夥,是在擔心她。


    她方才確實動了真氣,她好不容易想放下異能兵的一些行事作風,學著普通人類那樣過活。


    卻沒想到,普通人類的心思更為難測。


    她把三房的人也納入了自己人的範疇護著。


    結果呢?


    一腔真心喂了狗!


    從此之後,她就是鏢頭,蕭家大房就是鏢。


    她留在隊伍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鏢安全送到北漠,再無其他。


    蘇扶楹吃好烤魚,迴到自己房間沐浴。


    團子背著小翅膀歎氣,一副老幹部模樣。


    小紅小黑不解:“主人不是笑了嗎?你怎麽還歎氣?”


    “別看主人沒心沒肺,做事幹脆利落,好像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她最重情義了,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對蕭家大房和三房好,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任務目標……哎,被自己人背刺是她心中的痛啊!”


    小黑咬牙切齒:“那我去殺了那個劉氏,替主人出氣!”


    團子搖頭,“要是主人想殺,她自己就殺了,留不到現在。主人那柔軟的內心外麵估計又要裹上一層厚厚的保護盔甲咯。”


    小紅心疼,“主人也太可憐了吧,主人對我們這麽好,我們卻什麽都不能為主人做……”


    蘇扶楹明麵上將它們收進空間,結了主仆契約,實際上是把它們養在空間裏,好吃好喝的從不限製。


    它們得到空間靈氣的滋養,身體素質越來越好。


    小黑前不久已經自願結了契約,它的那顆蛇蛋也時常閃著光,快要孵化了。


    它們定要為主人做點什麽!


    跟在大房身後的三房此時烏雲壓頂。


    蕭朔苦著臉對劉氏說:“這下你滿意了?哼!你以為憑你吆喝幾句,大家就得給你尊重和體麵?你以為你是誰啊?尊重和體麵是自己掙來的,不是仗著身份地位施壓來的,你……你呀你!真是害了瑜兒!”


    劉氏走在身側,垂頭喪氣的。


    趙妍死後,她才徹底醒悟她之前都做了些什麽蠢事。


    她去拉蕭懷瑜,“瑜兒……”


    蕭懷瑜不著痕跡地躲開,沉著張臉一言不發。


    劉氏頓時悲從心來,悲戚道:“你們父子二人都怪我。好,好,都是我的錯,我這就去死,還你們父子一個解脫!”


    “誒,你這是……”


    “娘要是想要為我這殘破的人生再添一抹陰影,便去好了。兒子勸不住娘,也攔不住娘,大不了娘走之後兒子為你料理後事,再尋個地方了斷此生就是。”


    蕭懷瑜臉上全無生氣,未滿十七歲的少年看起來死氣沉沉。


    劉氏忽然大哭起來,捶著蕭懷瑜的背。


    “不肖子啊!你不肖啊!你這是拿死威脅我,剜我的心呐!”


    “這不是娘方才教我的嗎?娘總是對的,兒子便隻能效仿。”


    “你……”劉氏早已淚流滿麵,“我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又是這句!


    又是為了他!


    從小到大,父母隱忍是為了他,受氣是為了他,什麽都是為了他!


    可問過他是否想要?


    蕭懷瑜捏緊了拳,滿腹委屈將眼眶逼得紅通通的。


    *


    一路晃晃悠悠,嚴鬆則一路幽幽怨怨。


    大胡子明知故問地侃他:“嚴統領何事發愁啊?這模樣像極了受氣的小媳婦,哈哈哈哈!”


    “老胡,馬車啊!最差的沒有五十兩也根本下不來!你說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嚴鬆都快哭死了。


    他這趟差事攬的財一共也就幾百兩,自己吃吃喝喝也花了不少。


    這一輛馬車就要花掉他小一半的錢財。


    心痛啊!


    大胡子斜睨著他,“哼,俺都不知道怎麽說你,你說你連站隊都做不好,是怎麽混上統領的?”


    “什麽意思?”


    “俺的意思是,有些事,你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必較真。孰強孰弱,你心裏難道沒點數?聽俺一句勸,識時務者為俊傑。”


    大胡子打馬往前走去,嚴鬆握著馬鞭陷入了沉思。


    身側的官差又湊了上來。


    “頭兒,大胡子這什麽意思?”


    “他跟蕭家大房的人走得這麽近,什麽意思很明顯。”


    “他是想讓我們對蕭家大房那幾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是官差,他們是罪人!還讓我們看他們臉色!”小官差一臉的不忿。


    嚴鬆一巴掌拍在他的腦瓜子上。


    “說你笨還真是,你打得過那個蘇扶楹嗎?別說你了,就是咱們這麽多人一起也是給人家練手的。流放路上天高皇帝遠的,咱們說得好聽是押送犯人的官差,說得難聽就是個破跑腿兒的,關鍵時候還是保命要緊!”


    小官差揉著發懵的腦瓜子,似懂非懂。


    “所以咱們就不管他們了嗎?”


    “管是不可能管的了,這一路上都不可能再管,我在想的是,不如我們把他們送走,放他們自由算了。”


    嚴鬆愁死了。


    蘇扶楹現在都敢明目張膽地殺人了,擺明了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他打又打不過,真他娘的不想幹這差事了,等迴到家就申請調任去,這統領誰愛幹誰幹!


    一路走到晚上,離下一個驛站還很遠,他們需要紮營過夜。


    蘇扶楹開始放平心態不裝了,直接當著蕭家大房的麵,就開始往外掏露營裝備。


    帳篷,氣墊床,地墊,桌子,椅子……甚至還有卡式爐。


    白氏和蕭月綺直接原地石化。


    蕭懷瑾畢竟是經曆過重生這種事的人,見過世麵,倒是接受良好,伸手招著蕭月綺。


    “別愣著,過來幫忙。”


    正當大家準備在烤盤上烤肉吃時,蕭懷瑜忙裏忙慌地跑了過來。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蘇扶楹磕了三個響頭,早已淚盈於睫。


    “大嫂,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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