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歐冶承天近乎血人,體內的真氣隨著劍氣一同流失,境界大跌,與此同時又咳血不止。


    歐冶承天不甘心道:“怎麽會這樣?”


    劍仙搖頭:“終究不是你自己修煉來的!”


    “不——本尊要殺了你們——”


    歐冶承天提起殘劍,依舊向劍仙殺來。


    劍仙柳秋雨乃是當世劍仙,寒霜劍飛出,便已經斬下歐冶承天的右臂,歐冶承天的右臂墜落時,依舊緊握著那兇兵殘劍。


    歐冶承天跪伏在地,心生怨恨,抱著不甘。


    忽然之間一柄利劍刺穿歐冶承天的心髒,而擊殺歐冶承天的正是他的兒子——歐冶啟功。


    歐冶啟功怒道:“父親,孩兒早就勸過你,不要為殘劍開鋒。你的所作所為是為我拜劍山蒙羞,愧對先祖威名。”


    “今日孩兒大義滅親,是為了給荊楚武林一個交代,不然就是我拜劍山除名之時了!”


    歐冶承天猛得起身,轉身就要一掌拍向歐冶啟功的天靈蓋時,歐冶啟功閉上了雙眼,準備承接歐冶承天的怒火。


    “父親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歐冶承天始終沒有下得去手,嘴角帶著微笑,血手撫摸在歐冶啟功的臉頰上:“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待到歐冶啟功睜開雙目時,歐冶承天已經氣絕身亡,但是依舊屹立不倒。


    “父親——”歐冶啟功抱住歐冶承天的屍體痛哭流涕。


    “父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痛哭之後,歐冶啟功起身抹淚:“劍仙大人——”


    歐冶啟功向劍仙行禮:“還望劍仙大人原諒家父的過錯,如今家父已死,屬於他的罪孽也該消散了!”


    歐冶承天要去拿殘劍時,卻被劍仙用劍阻攔:“此劍大兇,不可留在你們拜劍山。”


    “但是——”


    劍仙:“天問劍可以歸還你們拜劍山,但是殘劍,在下要帶迴劍閣封禁起來。此劍留在世上隻會害人害己——”


    歐冶啟功看向劍仙,不得已道:“好——”


    “我答應劍仙大人——”


    劍仙示意,趙顧明將李空空趁機盜來的天問劍遞給歐冶啟功。


    歐冶啟功道:“多謝劍仙大人——”


    李太白三人也紛紛向劍仙道謝,李太白道:“幸虧劍仙大人趕來,不然我們幾人,已經命喪黃泉了。”


    “劍仙大人怎麽來拜劍山了?”


    劍仙看向死去的歐冶承天:“在你們離開之後的不久,我便收到了歐冶承天的邀請信,說是絕世寶劍出世,讓我前來判定,可不可以位列十大名劍。”


    “你們不是要先去藥王穀,怎麽先來了拜劍山?”


    李太白看向白玉蟾:“這個——”


    “這個......”


    劍仙見李太白支支吾吾不肯言語,也沒有繼續追問。


    劍仙看向蚩黎:“我劍閣的赤霄劍了?”


    劍仙雖然已經將斷裂的寒霜劍收起,但是撲麵而來的劍氣卻劃破蚩黎的臉龐,流下一滴血珠。


    蚩黎冷笑道:“已經賣了廢鐵——”


    劍仙怒道:“斷劍亦可殺人,信不?”


    蚩黎冷笑道:“劍仙殺了我們,隻怕再也找不迴赤霄劍了!”


    “哼——”劍仙雖然不滿,但是赤霄劍卻是不可丟。


    劍仙道:“扣下一人,令一人去拿赤霄劍。”


    李空空卻是笑了:“扣下誰?扣下他嗎?他不迴去,我可拿不來赤霄劍。”


    劍仙本意是想扣下蚩黎,逼迫蚩黎將赤霄劍送迴。


    趙顧明道:“閣主,扣下大盜李空空,隻怕不妥。”


    蚩黎不語,李空空笑道:“還是把我倆都給殺了吧!”


    蚩黎看向李空空:“你什麽意思?”


    李空空冷笑道:“能有什麽意思?”


    “你想逃脫小爺的掌控?”


    李空空笑而不語。


    “你認為小爺不會拿赤霄劍來贖你,你就可以擺脫小爺對你奴役?”


    李空空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哼——你想的美——”


    “放小爺離開,小爺拿赤霄劍來贖他。”


    李太白和白玉蟾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徐鶴拍著手掌直唿:“有意思——真有意思。”


    劍仙思索片刻:“放這個南蠻子離開,在下在劍閣等你!”


    李空空見狀卻是笑得合不攏嘴,開心極了。


    蚩黎見狀大罵:“你個娘娘腔,還真他......的有心機,又玩陽謀是吧!小爺偏偏不會如你意的。”


    “哼——你等著,小爺拿來赤霄劍後,嘿嘿,你就死定了!”


    李空空揮揮手:“趕緊滾——”


    蚩黎冷哼一聲,捂著胸口緩步離開。


    李太白問道:“你說他倆是不是在演戲?”


    白玉蟾搖搖頭。


    而李空空卻是一臉舒坦,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


    趙顧明也傻了眼:“你怎麽這麽開心?”


    李空空笑道:“我看不見他就很開心——”


    李太白:“應該不是演的。”


    徐鶴:“他們可真有意思。”


    趙顧明:“他若是不迴來,那麽你一輩子就要呆在劍閣了!”


    李空空一揮衣袖:“正好——我要潛修。”


    劍仙將殘劍攝迴手中,劍仙剛觸摸到殘劍,劍仙隻感覺到一種殺伐感由然而生,下意識的一劍斬殺向李太白。


    李太白也沒有想到劍仙會突如其來的一劍斬殺,好在劍仙功力高深,急忙止劍,利用自身功力鎮壓中手中掙紮的殘劍。


    “好兇的劍——險些釀成大禍。”


    李太白:“我差點被劍仙大人你給嚇死。”


    劍仙臉色沉重道:“你們獻祭了多少人命?”


    歐冶啟功急忙道:“此事乃是家父一手操辦,我也不知。”


    劍仙:“隻怕不少!此劍在下要帶迴劍閣。”


    歐冶啟功:“拜劍山願意奉獻千柄寶劍給劍閣,多謝劍仙大義。”


    劍仙也坦然受了歐冶啟功的大禮,隨後帶著趙顧明、李空空等人離開。


    歐冶啟功看向李太白:“多有得罪,還請在拜劍山小住、療傷。”


    李太白將自己的青蓮劍拿出:“不知,此劍還可以修複不?”


    歐冶啟功接過李太白的青蓮劍,拔出短劍,端詳一番:“可——但是需要廢上一些時日,這幾日還請小住,讓我向諸位賠罪。”


    李太白看向白玉蟾,白玉蟾:“可——”


    徐鶴看著殘破的拜劍山:“此後,拜劍山隻怕難以振興——”


    歐冶啟功:“皆是家父的貪念作祟,怨不得他人。我拜劍山必會向荊楚武林,賠罪的。”


    徐鶴問道:“貧道欲要打聽一個人......”


    “敢問是誰?在下一定為閑雲道長盡力尋找。”歐冶啟功的姿態放得很輕。


    “我家野鶴師兄於一月前失去了聯係,貧道這次下山,也是為了打聽我師兄的下落。”


    “武當山的野鶴道長嗎?”


    “正是——”


    “不曾聽聞,但是在下一定會為閑雲道長打聽的。一有消息,會立馬向閑雲道長稟告。”


    “多謝——”


    “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徐鶴看著拜劍山的慘狀唏噓不已,幾人也暫時住了下來,畢竟幾人受傷很重。


    有拜劍山的弟子為李太白三人準備了客房,三人也受到了款待,拜劍山更是將他們奉為上賓。畢竟三人也受傷很重,差點死,所以待在拜劍山療傷也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客房中的李太白問道:“你們說這個歐冶啟功是個怎麽樣的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做事周到,明事理。但是他居然殺了歐冶承天,隻是為了向荊楚武林賠罪嗎?”


    徐鶴:“他這個人城府很深,人心隔肚皮,難以窺探。”


    白玉蟾:“他可以弑父,你覺得呢?”


    “很可怕——”李太白點點頭。


    徐鶴:“所以,等你修好了青蓮劍,我們還是盡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李太白問向白玉蟾:“小爺怎麽覺得遇見你,就沒有發生過一件好事?”


    砰——


    李太白整個人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歐冶啟功奔赴各派,向各派闡述情況。言自己父親被兇兵控製,從而走火入魔,殘殺荊楚武林人士,而自己的父親也被劍仙斬殺。同時也各派奉上厚禮賠罪,各門派也相信了歐冶啟功的言辭,選得原諒,畢竟拜劍山給的賠禮豐厚。


    幾日的奔波,歐冶啟功終於安定下來,歐冶承天也被厚葬。這日歐冶啟功來到拜劍山的一處地下暗室,拜劍山中有一處地下洞穴。任誰也沒有想到蚩黎下山之後,並沒有及時迴去,而是被埋伏的拜劍山的弟子擒下,被暗中囚禁在這裏。


    蚩黎四肢被鎖,上身赤裸,心口處被劃破一道傷口,有鮮血不斷流出,半截身體被埋沒在血池中。


    血池中除去蚩黎,還有一些年輕人,徐鶴要尋找的野鶴道長也在這裏。


    血池的中央則是天問劍。


    歐冶啟功看著蚩黎:“堂堂蒔莨嶺的傳人也會淪落至此?”


    蚩黎冷笑著:“若不是趁小爺我重傷,你的那群酒囊飯袋,豈能擒下小爺?”


    歐冶啟功笑道:“所以,這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中。”


    “想必劍仙會來,也是你請來的吧!”


    “沒錯——”


    “哈哈哈——歐冶承天怎麽也沒有想到最終的贏家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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