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舅就像個現成的人力收割機。


    想當初剛滿十八就被部隊征兵了,今年已經三十五六了,滿打滿算這都當兵十六七年了。


    聽說當大舅還是個新兵蛋子時,周伯伯曾是大舅的老班長,而大舅認識的退伍老兵中,那可真不少。


    小七嘉信悄悄看了一眼小幼幼,見小孩兒大眼亮鋥鋥,嘉信就懂了。


    妹妹古靈精怪的小腦袋肯定又在琢磨啥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第一次這麽琢磨,老兩口支起一個盒飯攤子。


    第二次琢磨,直接叫嘉信的爸宋三舅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跑了趟香江,到現在還沒迴來呢,徹底把宋三舅引上了港商帶貨這條路。


    而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嘉信稍微有點好奇,心說妹妹這次的鬼主意又會為家裏帶來多少變化呢?


    但轉念一想,好像也是因為妹妹這些鬼主意,家裏日子才越過越好的。


    相比之下,自己可是個當哥的,妹妹小小年紀就開始幫家裏掙錢了,可自己明明比妹妹大,卻掙不來錢,四舍五入等於靠妹妹掙錢養活?


    “嗯!??”


    嘉信板著小臉兒突然高高揚起小眉毛。


    這不對勁呀!不該是哥哥養妹妹才對嘛?咋還反過來了?


    嘉信想著想著就入了神,不知怎的憋了一口氣,決心要翻身,要從“被妹妹養”,變成“養妹妹”!


    可是他才六歲呀,他咋掙錢呢?嘉信難得困惑地歪歪頭,為此糾結了起來,那張清俊的小臉兒也因此而越發地凝重……


    “——少爺,您看,那是不是宋家的人?”


    五馬路這邊有一家湘菜館。


    聽說老板娘是個外地媳婦,遠從湖湘地帶嫁過來的,因為有著一把好手藝,所以就在這邊開了店。


    這家湘菜館是上下樓的格局,二樓有個靠窗的房間,一名少年此刻正神色陰鷙,但那眉眼卻妖氣衝天,分明正該青澀的年紀,卻無形中生出幾分靡豔的魅惑。


    隻是能看出少年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霍斯僑扯了扯白襯衣的領口,眉眼一沉,往後一靠,本是陰鬱得不行,但此刻往窗外一看,見陽光正好,又瞧見大街上那個一看就很是機靈,聰明伶俐的小丫頭。


    今兒宋幼眠起來時,小腦袋睡覺時壓得亂七八糟,滿頭的小卷毛也跟著支棱亂翹,她這會兒伸出小手比劃著,像是正在跟身旁的二舅媽說著什麽。


    霍斯僑神色一頓,他長籲口氣,而後說:“繼續查!!”


    “它前陣子在洪平縣出現過,不可能就這麽失蹤不見,除非……”


    眉眼再次凝起了陰翳。


    臉上雖然掛上幾分漫不經心的笑容,卻緊緊咬著後槽牙,少年俊美妖孽的麵容上染上了幾分狠勁兒……


    霍斯僑這次來洪平是為了尋找一頭白虎崽子。


    之前因為一場車禍,霍父成了植物人,不久後霍母蘇菀又受了太大刺激變得瘋瘋癲癲,


    車禍當日正好霍父眼瞎,把一隻剛出生不久的白虎崽子當成小貓送給霍斯僑。


    結果車子翻了,衝下了盤山公路,一家三口連同司機就這麽昏迷不醒了,


    事後霍斯僑在醫院睜開眼,不但要麵臨那場車禍帶來的噩耗,還得麵臨那隻白虎崽子不知所蹤下落不明的事實。


    那好歹是霍父送他的,他怎麽著都得找迴來!再者,當初那場車禍,對少年來講,仿佛是人生的分界點。


    車禍前他無憂無慮。


    每天接受最為優良的精英式教育,作為家族的繼承人來培養,但其實那些事情對他來講還算好些,都習慣了,


    圈子裏很多人三四歲就開始練小提琴、學著彈鋼琴,以及學外語,甚至是接觸金融企管等行業,提前為未來打基礎。


    然而那場車禍前家庭和睦,父母恩愛,他有時候很看不上霍父,哪怕那是他親爸,但在霍母蘇菀麵前就跟個舔狗似的。


    可嫌棄歸嫌棄,卻不耽誤對父母的敬仰和愛重。


    然而那場車禍後,霍家巨變,權利更迭,老爺子年紀又大了,每天戴著氧氣罩躺在病床上,對很多事力不從心,唯一能做的決定,就是提前放出手中大權,把霍斯僑提前推出來,作為霍家的主事人而存在。


    可也因為這,所有人,不管好的,還是不好的,輕視的,揣測的,冷笑的,惡毒的,眾多目光聚焦他身上,眾多陰謀計策也全部用在了他身上。


    短短幾個月,難以想象他都遭遇了什麽,一次早餐牛奶被人投放氰化物,他險些被毒死,


    一次出門去醫院探望霍老爺子和霍夫,路上卻險些被大卡車撞死,


    還有一次卷入醫患糾紛,那發瘋的患者家屬衝醫生喊著你還我娘命來!結果刀子卻捅向霍斯僑這邊。


    又比如有次招待從前那些同學,其中一人牽著一條狗,那條狗卻好似瘋了,撲殺而來……


    又或者從前的朋友約他見麵,結果等待他的卻是一群綁匪,一群想綁架勒索,然後再撕票的亡命之徒……


    人生至此徹底顛覆。


    所以對於霍斯僑來講,那頭白虎崽子不僅僅隻是霍父送給他的小寵物,更像是某一個人生階段的象征,是他對以往的追憶,對從前的懷念,


    以及一場宛若分筋錯骨,像幼蛇蛻皮,在血淋淋的痛苦折磨中,在苦海之中催生而出的成長蛻變……


    包廂內,


    幾名黑衣大漢麵麵相覷,接著噤若寒蟬。


    其中一人低低地應了一聲是,但難免擔憂道:“……少爺,咱們之前的人遇見一些偷獵者,那些販子正在挨家挨戶的購買一些獸皮……”


    在這些黑衣大漢看來,這事兒是真不樂觀。


    雖說在此之前得到消息,那白虎崽子應該就在洪平縣附近,甚至曾有人目睹白虎崽子曾出現在影院附近的一家公廁水池下,


    可……等他們趕去時,卻撲了一個空。


    哪怕這幾年國家出台了不少保護政策,那白虎崽子嚴格來講應該算是保護動物,但總有一些偷獵者和動物販子為了一己私利鋌而走險。


    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是生還無望。


    沒準他們找到那頭白虎崽子時,


    對方已經被人砍下腦袋做成虎頭標本,


    又或者被活剝一身皮,


    成了某人身上的虎皮小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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