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擦黑,零散的星子冒了出來,天上掛著一彎弦月,城主府裏也點起了燈。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出現代替城主封憶晗會起了客。


    花南江舉著酒杯一路走過來打招唿,碰見紫菂兩人都是一笑。


    “薛道友,吃好喝好啊。”


    “怎麽又是你?”這花南江不是負責淺雲客棧的嘛。


    花南江趁機坐下歇一會,笑道:“怎麽不能是我,好歹我也是城主的半個徒弟。”


    屠薄灌了兩口酒,總覺得這城主府用來待客的酒綿軟沒勁,不感興趣地放下杯子。


    “花南江,城裏有賣酒的地方嗎?”


    宴會用的酒是果酒,濃度不高。


    花南江看了眼她的杯子,推薦了一個地方。


    “你要是愛喝烈酒,城北有家清釀坊,你可以去看看。”說著,花南江隨著屠薄的動作起身。


    “我叫個弟子給你帶路?”


    屠薄擺了擺手,拒絕了。


    “不用,我又不是沒長嘴,問不了路。”說完,她彎下腰和紫菂說了聲。


    “師叔,我出去溜達溜達。”


    這裏待著確實無聊,子胤他們聚在一起聊天,他們這群小輩不好一直走動,就都坐在這裏。


    紫菂也知道屠薄的愛好就是酒,也不攔她,隻囑咐道:“注意安全。”


    “好嘞。”


    “我也先告辭了。”和鹿鳴山的人打完招唿,花南江跟紫菂說了聲,就離席去其他的門派處招唿了。


    知道他要忙,紫菂就點點頭。


    “師叔和他很熟?”靖蒼筤突然出聲。


    紫菂迴頭看了眼正在偷偷劃拳的杜衡和墩子,然後才看向坐在他倆旁邊的靖蒼筤。


    “昨天剛認識。”紫菂迴道。


    靖蒼筤對這個迴答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安靜地待著。


    剛出了門的屠薄,在辨別了方向後,從人群中穿梭而過,快速地朝著城北走去。


    就在她到了城北,要找個人問一下清釀坊在哪時,屠薄遇見了擺了一天攤,剛要收攤走的宋念期。


    之前屠薄雖然在烏壘城待過兩天,但剛好和宋念期錯過,所以她還沒見過宋念期,自然也不認識他。


    屠薄順手攔住他,問道:“道長,你可知清釀坊怎麽走?”


    穿著道袍,拿著拂塵,背著桃木劍的宋念期的目光定在屠薄那一頭紅發上,下意識指了個方向,說:“在那邊。”


    宋念期之所以沒和墨悠他們在一起,而是支攤在市井,一是為了體驗此處風土人情,二是為了打探消息。


    所以,有名的清釀坊宋念期是知道在哪的。


    “多謝道長。”說著屠薄就要告辭離開。


    宋念期迴了神,有些納悶。


    他是符修,又不是修道的,幹嘛喊他道長。


    屠薄: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的打扮。


    “道友留步。”


    “還有事?”屠薄迴頭問道。


    “我觀道友氣宇軒昂,天庭飽滿,一看就是根骨絕佳之人。”


    “嗬嗬,誇獎了。”屠薄對這種推銷手段一清二楚,畢竟她以前也幹過這種事,所以一聽個開頭,她就打著哈哈想走。


    但是!


    這道長的下一句話,讓她頓住了腳步。


    “但你看起來財運不太順啊……”


    “道長!可有破解之法!”屠薄雙眼放光地扭頭看著宋念期。


    “呃……我這倒是有一種符籙……”


    屠薄(狂熱版):“買!我都買了!!”


    宋念期將自己手裏的存貨清完,笑嗬嗬地接過來屠薄給的靈石。


    “最近你可能會遇見不好的事情,建議敬而遠之。”


    那符籙雖然不全是招財的,還有幾張護身破災的符籙,宋念期都一股腦賣給她了。


    倒不是他黑心想多賺倆錢,他宋念期雖然愛錢,但取之有道。


    而是因為宋念期看出她近期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所以才加了兩張擋災的符籙給她。


    錢貨兩訖,兩個人都很開心,彼此道別之後,宋念期迴了住處,而屠薄繼續去找清釀坊。


    本來屠薄是去清釀坊找好酒喝的,結果酒沒喝到,反而遇見了一起衝突。


    幸虧她反應快,要不然就遭殃了。


    屠薄初來乍到,秉著不招惹麻煩的想法,迅速遠離了這片區域。


    “嘖嘖,這山海城的民風果然彪悍。”


    屠薄順手拍了拍腰間放符籙的地方。


    之前她剛到門口,就有一壇酒朝著她的麵門砸過來,那時候屠薄就感覺腰間一熱。


    現在拍起來,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屠薄扒開腰帶一角一看。


    有一張符籙已經化作灰了。


    屠薄心裏一驚。


    直接把先前遇到的那位道長當作了大師。


    “太神了,下次遇見他,我定要讓道長給我算上一卦。”


    屠薄雖然沒買到酒,但心情還不錯,就慢慢晃悠迴去了。


    城主府。


    紫菂放下杯子,想了想,迴頭悄聲問道:“你們幾個,想不想出去玩?”


    聞言,杜衡和諸葛墩都停下了動作,瞪著眼睛看向紫菂。


    紫菂笑笑,說:“我去打聲招唿,你們收拾一下準備走。”


    “好耶!”杜衡輕聲歡唿了一下,和諸葛墩默契地擊了一下掌。


    紫菂起身去和子胤打了個招唿,就帶著杜衡幾個先行離開了。


    鹿鳴山倒是還有其他的弟子在,不過他們都有自己的主事人,主事人不動,他們也不好擅自離席。


    所以紫菂隻帶著劍峰的幾個人還有鍾硯一起走了。


    “薛師叔,我,我想先迴去了。”


    鍾硯磨磨蹭蹭地走到紫菂身邊,低著頭說道。


    他本來就不習慣這種熱鬧的場合,早就想走了。所以紫菂來問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跟著走了。


    但是鍾硯不想從一個熱鬧走進另一個熱鬧中,所以才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來和紫菂說了一聲。


    紫菂作為長輩,自然是要保證他們的安全的,但她也知道鍾硯的性格。


    “你一個人迴去要注意安全,到客棧後給我報個平安。”


    “好的!謝謝師叔。”鍾硯忙不迭地點頭。


    “行,你去吧。”目送鍾硯離開,紫菂正要找個地方帶他們玩去。


    花南江就跟了出來。


    “薛道友,你們要出去玩嗎?我可以給你們當導遊。”


    紫菂看向花南江,剛好和他的目光對上。


    不知怎的,紫菂總覺得花南江看她的眼神有些殷切。


    但是紫菂初來乍到,也確實不知道山海城有什麽玩的,也就沒拒絕。


    “好啊,那就多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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