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衡在做什麽?」紫菂又問。


    「他在和大師姐一起打零工,師兄說,幹那一行,拚的就是速度。」


    紫菂和阿靖看著玉簡上的消息良久沒有說話。


    “所以剛剛看到的那兩個人影真的就是他們吧。”紫菂給墩子迴複了一句好好幹活,訥訥道。


    “如此看來,應該是了。”靖蒼筤點點頭,應道。


    紫菂歎了一聲,又轉而對靖蒼筤說:“你近日不要再閉關了,壓一壓修為,多去劍陣中闖闖。”


    劍峰後山,有一處巨大的劍陣,其中大小各式的劍陣多達幾百個,是劍修絕佳的試煉地。


    要錘實修為,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不斷消耗完體內靈力,再重新吸收到巔峰,如此往複。


    靖蒼筤知道紫菂擔心他的根基虛浮,會影響他以後的修煉,所以沒有拒絕,點點頭應了。


    看著點了頭卻沒動的靖蒼筤,紫菂略一思索,抬手指向院裏的桌椅,問:“要不,坐下喝杯茶?”


    “好。”


    好吧,看來是有點不太想去劍陣啊。


    紫菂在心裏想道,煮了茶又掏出一碟瓜子放在桌上。


    杜衡喜歡嗑瓜子,紫菂也愛上了這東西,所以就托杜衡給她帶了些,她的房間裏放了很多瓜子。


    “師叔覺得周沙的資質如何?”靖蒼筤抿了一口茶,狀似無意地問道。


    “資質尚可,還算有悟性,也不缺少勤奮。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能有一番作為。”紫菂一向不是個打擊後輩的人,她比較中肯地給出了一個正麵的評價。


    “所以你才指導他的嗎?”靖蒼筤心裏是有些不解紫菂的行為的。


    修行是自己的事,哪怕是師父,也隻是領徒弟進門而已。


    這一點,看杜衡他們就知道了。


    而周沙對於紫菂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弟子而已。但紫菂不僅記住了他,還特地叫他過來指導他的劍法。


    如果不是看中了他的資質,總不會是看中了周沙這個人吧?


    想到這,靖蒼筤麵色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紫菂。


    難道,她喜歡年紀小的?


    靖蒼筤舉起茶杯稍作掩飾,紫菂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個目光。


    紫菂搖搖頭,對靖蒼筤向來有問必答。


    她已經從子胤那裏知道了靖蒼筤天生劍骨,天賦資質自然算是最好的那一撥人,但這也讓紫菂更加關注靖蒼筤的心理。


    太過注重天賦資質,終究不是好事。


    “我指導他,隻因為他是我的後輩,是鹿鳴山的弟子。”紫菂溫和堅定的目光定在靖蒼筤身上,柔聲道:“阿靖,天賦不代表一切,修煉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其中有萬萬種變數,我們能做的就是穩固道心,從一而終地走下去。”


    靖蒼筤聞言,垂眸盯著杯中的茶湯泛起漣漪,低聲嗯了一下。


    靖蒼筤一直都覺得,如果他沒有這樣的天賦,那麽師尊不會收他為徒,他也不會活到現在,更不會聽到紫菂的這番話,直到現在靖蒼筤還這麽認為。


    “你說得對。”靖蒼筤說。


    天賦和體質本身都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他能做的就是從一而終地堅持下去。


    既然選了修仙這條路,一切擾亂自身道心的外界因素都要被排除!


    在這一刻,靖蒼筤的道心又穩固了幾分。


    正在兩人逐漸深入探討這件事時,院門忽的一下被推開。


    “師叔!來口水!”


    屠薄沙啞的聲音傳來,她紅色身影一閃,就來到石桌前。


    屠薄端起還熱的茶壺,直接往嘴裏倒。


    “小心燙!”紫菂阻止不及,看著屠薄被熱茶燙的得一邊斯哈斯哈地哈氣,一邊又要給自己灌水。


    “師叔!來口水!”


    杜衡也啞著嗓子推開門,看見屠薄把茶壺放下,他苦哈哈地看著紫菂,狗狗眼裏滿是委屈。


    “別撒嬌,給你留了一口。”屠薄點點茶壺,對杜衡翻了個白眼。


    紫菂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說:“我給你們再打點水來。”


    沒一會,紫菂提著兩桶水來了。


    “多謝師叔!”屠薄和杜衡兩人一喜,一人抱著一個桶開始牛飲。


    “你們這是多久沒喝水了?”紫菂撐著頭看著兩人,有些疑惑地問


    “豈止是沒喝水,我倆都快被吹成人幹了。”屠薄已經恢複過來,她哀嚎一聲坐在幹淨的地上,頭一歪,枕在紫菂膝上撇著嘴說。


    “這麽辛苦啊。”紫菂沒忍住,上手摸了摸屠薄紅色的長發。


    被梳成高馬尾的長發柔順有光澤,手感很好。


    紫菂趁機多摸了一會。


    屠薄累的手指都不想動了。


    “沒辦法,我們三個欠了巨債。”杜衡喝完水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水桶說。


    紫菂聞言眼神一凜,問:“有人訛你們?”


    “不是不是。”見紫菂誤會了,杜衡連連否定。


    “這不是快山城大比了嘛,我們去保養劍花了不少錢,還打著欠條呢。”


    “山城大比?”紫菂聽見一個新名詞,嘀咕了一句,緊接著又問:“保養劍?濟世堂交流會給的獎勵還不夠嗎?”


    “那哪夠啊,就是個零頭罷了。”杜衡沒靠住水桶,情緒激動地說完這句話,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他揉揉胳膊,繼續說道:“我們兩個還好,給劍煉靈,加刻靈陣的費用和材料還算負擔得起。就是墩子他,師叔你知道的,他靈劍多。”


    紫菂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緊接著就想問:可是諸葛家會缺這些保養錢嗎?


    諸葛家既然給墩子練了歸一劍法,那首先就要給他準備九九八十一柄靈劍供他修煉,肯定是不缺保養的錢的。


    而且上品寶劍平常的損耗很小,比起普通的劍,它們保養的周期更長。


    猜到紫菂疑惑的屠薄,適時開口說:“墩子說他在鹿鳴山的一切開銷,都不再花用家裏的錢,所以他現在應該是最忙的那個。”


    屠薄和杜衡也就忙這一陣,過些時日把債還上還得準備山城大比。


    不過諸葛墩那個費用,怕是山城大比之後他也不一定還的完。


    屠薄反正是知道了,諸葛世家的公子,不一定會賺錢,但一定很會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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