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禦劍的速度非常快,青竹劍是他的本命靈劍,陪伴他多年,早就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此時禦劍一路往山裏去,快得隻能看見一道白影從空中閃過,如同閃電般迅猛。


    “阿靖,我們還不知道李鎮長想用什麽方法留下白蛇,但看他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恐怕還留有後手。你埋伏時要多注意白蛇身上有沒有問題,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紫菂是起得最早的一個,天蒙蒙亮時,她敲響了阿靖的門,這麽說道。


    在絕對實力麵前,這些陰謀詭計都起不了作用,但紫菂不放心他剛突破沒多久,所以才來囑咐一番。


    心知她是來關心自己的,靖蒼筤認真點頭,說:“我會小心。”


    靖蒼筤剛來碧山鎮時就大致摸清了此處的地形,此時他越往玉簡所示的方向飛去,越覺得眼前的景象熟悉。


    “是礦洞的方向。”


    阿靖再次提速,在即將到達礦洞範圍時拿出一張隱匿符貼在了身上。


    這是他花靈石買來的符籙,憑他現在的修為,金丹五重以下都發現不了他,何況礦洞裏的普通人。


    阿靖把重心放在右腳上,壓著劍在空中旋轉半圈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些碧山鎮人的大膽。


    礦洞附近放了很多蛇類愛吃的東西,昨天還好好的地麵,此時下陷出一個巨大的坑。


    坑裏有尖石,竹劍,捕獸夾一類的東西。一條足有成人大腿粗的白蛇被重重的石頭壓著,碗口粗的麻繩緊緊勒在它身上,白蛇紅著眼睛發出憤怒的嘶鳴。


    坑裏已經有幾個血肉模糊的屍體,估計是被白蛇甩下來的。


    怪不得昨天看見礦洞上那麽多人,阿靖不了解礦洞的工作,恐怕這些礦工是打著挖礦的幌子來準備陷阱了。


    “是北澤白蛇。這群人真是不怕死。”阿靖站在一棵樹的樹枝上,懷裏抱著劍,麵無表情地垂著眸子向下看。


    天成道長還沒露麵,他不能出手打草驚蛇。


    至於這些自尋死路的人嘛,不歸他管。


    白蛇靈力有限,剛開始還能掙紮,時間越長它越撐不下去。


    白色的蛇鱗被坑上的人用石頭砸,用弓箭射,崩裂開的蛇鱗下流出滾滾血液,染紅了坑內的一片土地。


    它的嘶鳴聲越來越小,掙紮的動靜也逐漸減弱,眼中的紅色卻慢慢變得凝實深沉。


    阿靖非常有耐心的等待獵物,北澤白蛇的智慧很高,就算體內靈氣稀薄,他也不相信會被這群凡人欺負成這樣,它肯定還有一搏之力。


    就在鎮長忐忑天成道長會不會來的時候,天邊一道悠長的聲音如春雷滾滾般襲來。


    “爾等凡人,放開白蛇!”


    深坑裏的白蛇眼睛一亮,天成道長一眨眼之間就來到了礦洞上方。


    “天成,驅魔組的執事已經到了,你還不束手就擒!”李鎮長站在人群中,向他喊道。


    天成道長捋捋胡須,哈哈大笑兩聲,說:“我可是金丹期,讓他們放馬過來啊。你說的人在哪呢?”


    李鎮長跺跺腳,揪住旁邊一個人的耳朵,臉色難看地說著什麽。


    那年輕人渾身一抖,說道:“我早晨去您說的地方請了,可他們不在。”


    “不在你不早說,要害死我嗎!”李鎮長的算盤打得很響,先設好陷阱,抓捕白蛇,然後等天成道長來救蛇,通知驅魔組趕過來和天成道長動手,他們打得兩敗俱傷或者直接生擒天成,這蛇在他手裏自然就歸他了,就算是驅魔組也不能強搶啊。


    可是現在驅魔組的人還沒來!


    李鎮長看著已經拔劍的天成道長,氣得一腳把那年輕人踹進深坑裏。


    年輕人尖叫著摔在壓著白蛇的大石頭上,發現自己沒有落入白蛇之口,眼淚鼻涕橫流,求他們快拉他上去。


    有人見狀心有不忍,剛開口就被鎮長堵了迴去。


    “驅魔組不來,咱們都得死!”李鎮長摔了手裏的拐杖,死馬當活馬醫,朝天空大喊:“驅魔組的各位,救命啊!”


    杜衡禦劍到此剛好聽到這句話,對鎮長十分厭棄的他說話也沒好氣。“救你這個欺騙驅魔組的人嗎?”


    李鎮長臉皮一抖,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


    不過他破罐子破摔,什麽也不怕。“現在我們可是有生命危險了,你身為驅魔組能見死不救嗎哈哈哈?!”


    阿·見死不救·靖:與我無關。


    杜衡咬咬牙,這老潑皮說得不錯,他不能。


    即使恨得牙癢癢,杜衡還是得拿下天成道長去交差,還不能出手傷害凡人。


    “小子,攔路者死,我可是金丹期修士。”天成道長陰沉著臉,再不複從前那般仙風道骨的模樣,抬劍指著杜衡狠辣地說。


    “金丹修士很了不起嗎?”後來的墩子禦劍停在天成道長身後,聽見後半句話不由得問道,他師尊子胤還是分神巔峰呢。


    天成聽著墩子不以為意的語氣,惱怒地轉身嗆他。“沒見識的小毛孩,金丹當然了不起!”


    “可我們都是金丹啊。”杜衡來不及阻止,墩子就把他們的修為都賣了。


    “金丹修士那可不是……”大白菜。


    天成手裏的劍都嚇得抖了抖,然後嗤笑一聲。“吹牛皮也該有個限度!”


    說完舉劍朝墩子攻了過去。


    墩子還不會滯空,他腳下一把靈劍,又從儲物袋中召出三把靈劍和天成打在一起。


    墩子的修為比起天成是差了一點,但那三把靈劍總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出現,一時之間天成還有些手忙腳亂。


    紫菂隱匿身形停在兩人戰圈外,這是個既不影響他們打鬥,又能及時出手的一個距離。她沒打算主動露身,萬一天成看見人多發現自己沒有一戰之力,背水一戰怎麽辦。金丹修士狠起來可是不容小覷的。


    她觀摩墩子的招式,無論是連貫度還是基礎都和杜衡差很多,看來是以前沒有經過好的講解和訓練。


    按理說十四五歲的金丹修士稱得上是天賦異稟,絕對是家族大力培養的苗子,可墩子這模樣,顯然是沒有得到好的教導。


    嗐,這等艱巨的任務,以後也隻能落在她這個師叔身上了呢。想想紫菂還有些小激動,看著他們一點點成長進步什麽的,也太幸福了吧。


    就在杜衡、紫菂觀戰,墩子和天成打得火熱時,坑裏一動不動的白蛇忽然縮成指頭粗細,佯裝疲累的它蓄積了力量,變小的它弓起身子,彈射間向天成衝去,速度快得隻能看見空中一條白線掠過去。


    阿靖眼睛微亮,終於等到它動手了。


    說時遲那時快,阿靖的青竹劍快速劃出幾道劍影,看似毫無規律,卻在最後一劍落下時組成了一張由劍氣生成的網。


    劍網的速度奇快,白蛇感受到危險,扭動身軀,控製肌肉,在空中靈活地躲避。


    但那張劍網速度絲毫不減,掉了頭就追了上去。


    李鎮長見狀手抖著指向空中的阿靖,說:“怎麽,怎麽還有一個!”


    天成這邊和墩子過了幾招後心裏一驚,這小屁孩還真的是金丹修士!雖然隻是一重境,但已經能把他短時間拖住了。


    白蛇那邊情況不妙,等在一邊的大個子據他說也是金丹,天成腦中飛速運轉,覺得自己這次如果不大出血,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杜衡見墩子這裏沒什麽問題,白蛇那邊倒是還差一點,自認為阿靖修為還低的杜衡,自信地出手幫忙圍剿白蛇。


    阿靖看了一眼加入戰局的他,微不可查地輕歎一聲,沒說什麽。


    阿靖這邊根本不需要支援,這白蛇積累的靈力有限,很快就撐不住了。而且原定的計劃是杜衡和墩子解決天成道長,他現在算是擅離職守了。


    天成眼看有機會,一拳錘在自己胸口處,他咯得一聲吐出一口精血,被手裏的符籙吸收後,朝墩子打了過去。


    墩子雖然沒見過這種邪招,但潛意識感覺到不簡單,他又召出五把靈劍,八柄各不相同的靈劍舞得現出殘影,劍光陣陣擋在身前。


    可那吸了精血變得血紅的符籙沒有受劍光影響,猛地一閃就出現在墩子背後,諸葛墩感受到身後的能量波動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阿靖心頭一跳,沒說讓杜衡去救人,自己先朝著墩子衝了過去。


    “危險!”杜衡朝著他們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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