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爺子把飯菜都做好的時候,已經月上柳梢頭了。


    他端著滿滿一盤子的魚放到了桌上,濃鬱的香氣頓時飄了起來。


    莊銘他們連忙跑過去幫著他一起端菜拿筷子,甚至因為基裏爾和弗拉迪斯拉夫是外國人,老爺子還給他們準備了刀叉和勺子。


    雖然他們兩個連聲說不用,但是老爺子還是給他們準備了。畢竟外國人不會用華國的筷子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上桌之後,老爺子直接用公筷給老奶奶夾了一塊子的魚,然後笑眯眯的看著老奶奶吃。


    老奶奶也滿臉甜蜜的給他夾了一塊香椿炒雞蛋。


    這香椿是他們屋後種的樹,擼下來之後特地炒的菜,味道極其鮮美,還帶著些春意的味道。


    林舒熠吃的頭都不抬,等到飯過半晌後他才發現老爺子從來都沒有吃過那道魚。


    周圍的大人可能還顧忌著什麽事情,也可能是沒有注意到,但是他就直接問了出來:“老爺子,您自己釣的魚你怎麽不吃啊?”


    老爺子對他投注了一個非常讚賞的眼光,然後笑眯眯的說:“因為我吃魚過敏啊。”


    林舒熠瞪大了眼睛:“可是奶奶說她就是因為你這手做魚的手藝才嫁給你的啊。”


    老爺子笑的特別得意:“那當然,你奶奶當年可是十裏八村有名的村花。當時啊,我就跟人打聽到她喜歡吃魚。我頂著對魚的過敏跟著人家廚子學了半個月的魚,終於做出來了一道能讓你奶奶滿意的魚。”


    老爺爺和老奶奶對著笑了一下,那笑容中還充斥著十分的甜蜜,好像一瞬間,林舒熠就懂了什麽叫做白頭偕老。


    ……


    吃完飯已經快8點了,這個時候是老爺子平常會出去轉悠轉悠鍛煉的時間。


    但是現在弗拉迪斯拉夫他們來了,那這個鍛煉時間就不能再繼續了,隻能先給他們看一下才行。


    當然如果按照正常的病人的話,老爺子還是會出去鍛煉的,這不是因為讓他們等的實在太久了,他有點兒不好意思。所以才把自己今天的鍛煉結束了,專門空出來了這段時間給弗拉迪斯拉夫看看身體。


    老爺子看過之後,對莊銘說:“這小孩兒年輕吧,我看他身上這傷也比你好的多了,好治。你我都能治得了,他這就更輕鬆了。”


    他說著說著還是歎了口氣:“我說真的,你們這群運動員就是亂來,你看看這身體磨損的。雖然為國爭光是好事,但是有時候也別忘記了,對自己也好點兒啊。”


    他雖然這麽說著,但是眼睛提到為國爭光的時候亮起來了,他雖然覺得為國爭光是好事情,但是作為一個醫生還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病人這麽折騰自己的身體。


    然後他又看了眼基裏爾,湊到莊銘的身邊偷摸跟他說小話:“我說真的,你這個朋友真的不用我看一看嗎?他這個身體啊,我就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個資深運動員了。”


    他對著基裏爾歎了一口氣,麵色甚至有些嚴峻,把本來沒想看病的基裏爾都給看的有點心虛了。


    基裏爾聽不懂中醫裏麵的很多名詞,他隻能淺顯的跟大家進行那種普通的交流,所以在針對弗拉迪斯拉夫的問題上,基本上都是莊銘在跟老爺子溝通。


    而他隻是緊緊盯著自己家的二徒弟,別突然闖出什麽禍。


    然後他就突然莊銘拍了一下,他轉過頭去看莊銘,莊銘告訴他:“是這樣的,老先生想給你也看一下,他說你身上運動員的病也挺多的。”


    基裏爾完全沒想到本來隻是給徒弟看個腰,怎麽突然還連帶著他也要一起看了呢?


    老中醫給他把脈後,直接沉默不語了。


    其實基裏爾自己也知道,長久的運動員生涯完全讓他的身體一次一次的經受手術。他的各種病灶他完全是知道的,隻是他不服輸,他還想再在冰場上繼續。


    所以老中醫的神色,他是有所預料的。


    他笑了一下,然後有些無所謂的說:“其實您不用費心在我身上的,我知道我身體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我也清楚的知道有多糟糕,您不用這樣的表情的。”


    幾十年的老中醫,治病救人無數,在他這樣滿是陳珂的身體中也突然默然了起來。


    但是他這麽說就不行了,身為一個老中醫,怎麽可能被人說他調理不好這個人的身體?


    尤其是他確實有一套調理這個人身體的法子的時候。


    老爺子直接哼了一聲,有點不樂意地說:“你知道什麽你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擱這兒瞎說!我告訴你,你這身體不是什麽大情況,能調。我給你開幾個藥方,你到時候固定時間找我,知道嗎?”


    基裏爾本來看老爺子的表情,都快以為自己藥石無醫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說,他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真的嗎?中醫居然連我這種破爛身體都能調理啊。”


    老爺子特別驕傲的點了點頭說:“那當然,可別小瞧我們華國的瑰寶。”


    弗拉迪斯拉夫的問題倒是不大,隻是需要針灸一下。


    但是他的腰傷針灸需要長時間的治療,半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夠,隻能稍微紮幾天,緩解一下他的疼痛之後,等到再有時間,他們再來華國繼續治療。


    可是即使這樣也讓基裏爾非常高興了,要知道西醫那邊兒可完全沒有辦法治療他和弗拉迪斯拉夫身上的傷。


    ……


    短短一周過去之後,基裏爾終於覺得自己每次在下雨天渾身骨頭痛的感覺漸漸減少了,而弗拉迪斯拉夫的身體,特別是腰,疼痛感也減弱了很多。


    隻是短短一周就足以見證中醫的傳奇性,他們兩個走的時候還強行買了一大堆老爺子自己做的膏藥。


    老爺子自己做的膏藥都是用那種純草藥做的,往上一鋪,對他們這種跌打損傷是常有的事的運動員效果非常好。


    莊銘看他們買了不少,自己也買了一堆。就他們這幾個人直接把老爺子的存貨都掏空了,害得老爺子本來還打算這幾天繼續休閑的時候去釣釣魚。


    被他們這樣一弄,逼不得已,隻好又去買草藥重新配置藥方,然後再做一批膏藥出來備著。


    他們走的時候還特地去了小巷子裏跟老爺子說再見,老子看他們的時候冷哼了一聲,手裏還拿著磨草藥的工具,特別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他們這群小崽子趕緊快走,別謔謔他的藥。


    基裏爾走的時候,還買了一堆冰著的中藥,能喝一周,因為之後的藥需要看情況之後現配,所以按照他現在比較忙碌的行程,他短暫時間內根本喝不完一個療程。


    不過老爺子還是給了他一些膏藥,讓他貼身上緩解疼痛。


    基裏爾離開的時候,曾經聽到老爺子問莊銘:“你們這群運動員就這樣搞,把身體都搞壞了,值得嗎?”


    莊銘看著他笑:“值得啊,怎麽不值得?這可是我喜歡的事情,所以即便是死在上麵也是值得的。”


    基裏爾走的時候,嘴角是上揚的。


    你看,這就是他能跟莊銘當好朋友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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