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的謝旭陽完全沒有注意到謝子陽的情緒,他甚至還拍著他的肩膀對林舒熠誇獎他:“我跟你說我的小迷弟天賦也挺好的,性格也挺好的,我覺得你們兩個肯定相處的來。”


    林舒熠笑眯眯的看著全身僵硬的謝子陽,默默遞出了自己的右手:“希望我們兩個之後可以好好相處,畢竟你也不想你的偶像失望吧。”


    謝子陽僵硬著身體,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了林舒熠伸出來的右手,他們兩個暗中較著勁,互不相讓的用力握緊了對方的手,然後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道:“請多多指教。”


    什麽都不知道的謝旭陽,拍了拍謝子陽的肩膀說:“小謝,你可以在不會的跳躍上麵都問問小林,他真的很有天賦,你就偷摸跟著他學,我跟你說,保準一學一個準。”


    他給他們兩個互相介紹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個靠譜的大人,隻不過要是他能發現這兩個人完全不太對付的話,那就更像了。


    還是莊銘覺得這兩個小崽子再握手,眼睛中的火星子都要冒出來了,才阻止了他們兩個:“行了,既然已經認識了,那就跟著去開個會吧。林舒熠,你過來。”


    他毫不猶豫地把林舒熠叫走了,林舒熠笑著看著謝子陽握著他的手,先一步鬆開了,然後問他:“小謝師兄原來這麽喜歡我呀,你看握著我的手都不鬆了,沒想到你這麽喜歡我,但是我現在要跟我的教練走了,所以你要是有什麽事的話,要不咱們下次再交流?”


    他笑著說的這句話,成功惡心到了謝子陽,謝子陽跟甩開一坨髒東西一樣,忙不迭的鬆開了他的手,然後說:“誰喜歡你了?能不能心裏有點兒數?”


    然後他就看到了在旁邊表情有點奇怪的謝旭陽,連忙改口道:“當然,不過你要是找我交流的話,我肯定也是不會拒絕的,畢竟怎麽說我也算得上是個師兄。中華傳統美德,可是尊老愛幼,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愛護你這個“幼”的!”


    謝旭陽看著他們兩個好像關係很好的樣子,忍不住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果然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你看,我就說你們兩個肯定會很合得來的。”


    林舒熠和謝子陽同時表情一僵,感覺像吃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一樣,扭曲著臉分道揚鑣了。


    莊銘看著僅用一句話就惡心到了兩個人的謝旭陽,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小子功力見長啊。”


    謝旭陽看莊銘誇他,忍不住洋洋自得道:“是吧,你也覺得吧,他們兩個看起來就很像合得來的樣子。”


    莊銘仔細看了看謝旭陽,發現這小子還真不是在陰陽怪氣,他是真心實意的覺得這兩個人合得來,忍不住砸了一下舌道:“好吧,我把剛才那句話收迴,你這小子果然一點都沒有看人眼力見兒和感受氛圍的那個腦神經。”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準備去找林舒熠,但是突然被罵的謝旭陽感覺自己特別無辜,他撓了撓頭有點不滿:“你這人怎麽迴事?這麽久沒迴國家隊迴來了第一件事情就是罵我,我又怎麽你了?”


    莊銘沒理他,去開會的屋子找林舒熠去了。


    隻剩下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完全摸不到頭腦。


    ——


    林舒熠和謝子陽倒是從那天起就杠上了,如果林舒熠要訓練十分鍾的話,那謝子陽就一定要訓練的比他的時間還多一點。


    如果在相同的時間下,林舒熠做了20個地麵跳躍動作,那謝子陽就要做21個。


    他們兩個這種暗戳戳的競爭很快席卷了整個國家隊,畢竟大家都是運動員,誰還能比誰差呢?


    因為都是一群不服輸的家夥,於是這個暗地裏的小活動直接被搬到了明麵上。


    一群人幼稚得可以,一定要爭這個第一名,直到有一個卷王因為體力透支直接倒下了,才被教練們發現他們這種奇怪的比拚,然後一群人齊刷刷的在冰場裏罰站,聽教練的訓斥。


    隔壁短道速滑隊的教練路過的時候看了看,發現一個都沒少,樂嗬嗬地問花樣滑冰隊的教練:“哎呦,你們這是幹什麽呢?團體活動嘛,一個孩子都不少啊,都在這兒罰站。”


    負責男單的總教練臉色僵硬,負責女單的總教練臉上全是不滿,一群小運動員們乖巧地站在那裏,看起來都特別乖。


    負責女單的總教練有點心軟,覺得他們孩子隻是訓練的稍微努力了一點兒。而且這件事情總體上是男單那邊挑起來的,按理說男單那邊應該要負主要責任,但是看著男單總教練的那張臉,她還是沒能說的出口,畢竟他現在的臉看起來已經快黑成煤炭了。


    而負責男單這邊的總教練確實很生氣,因為這群孩子在卷訓練量的時候,根本沒有顧及到他們的身體。但是又不能罰的太過,畢竟都是一群不太服輸的孩子,於是最終定下來是每個人寫1000字的檢討,然後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念出來。


    當然,作為罪魁禍首的林舒熠和謝子陽,每個人要寫2000字。


    謝子陽還好,雖然沒有寫過檢討,但是他成績還算比較好,對學習來說沒有那麽苦手,所以兩千字的檢討,憋一憋還是能寫出來的。


    但是林舒熠就不行了,他的語文實在差,雖然數學也差,但是語文作文甚至比數學成績還要差一點,讓他寫2000字的檢討簡直是直接戳到了他最深的痛處,因為他根本寫不出來兩千字。


    所以在麵對總教練的時候,他毫不猶豫舉手投降,直接對總教練報告說:“是謝子陽非要拉著我比的,我說了不比,但是他還是要比。我覺得我也是受害者,所以我能不能隻寫1000字啊?”


    謝子陽雖然私下裏跟他明爭暗鬥,但本質上還是一個怕教練怕老師的好孩子,尤其是他們這種私底下的事情,大家是默認不會捅到教練麵前的。他從來都沒見過像林舒熠這麽厚臉皮,直接告訴教練的人。


    他當時眼睛都瞪大了,用那種特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林舒熠,眼睛裏簡直寫滿了“你怎麽不講武德?”


    總教練也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不要臉的,直接把責任全推到另外一個孩子身上的小崽子。


    尤其是林舒熠那張臉長得還格外的無辜,他責問的話一直停在了嘴邊,不知道該不該講,特別是他看到謝子陽那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下謝子陽:“謝子陽,這件事情你是怎麽想的?是你拉著林舒熠非要比拚的嗎?”


    總教練是指望著謝子陽否認的,這樣的話,他就有理由接著懲罰林舒熠了,但是謝子陽很明顯沒有想到自己認為的競爭對手居然是這麽一個卑鄙的個性。


    他直接賭氣看著總教練說:“是,都是我幹的,是我非拉著他比拚的。”


    他的牙齒咬著咯吱咯吱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從嘴裏吐出來:“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總教練看著他這個樣子歎了口氣,然後隻好無奈的宣布:“既然謝子陽都承認了,那林舒熠你就也隻寫1000字吧。”


    林舒熠露出了一個非常高興的笑容,然後特別有禮貌的鞠躬說:“謝謝教練。”


    總教練看著他這個滿臉無辜的樣子,心情很是複雜,完全沒有想到由莊銘和林舒瑜教出來的孩子竟然是個這麽個性格。


    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一個比一個好麵子,誰能想到教出來個小的竟然是不要臉的。


    他又默默的看了一眼梗著脖子,表情倔強的謝子陽,在心裏也暗暗歎了口氣:“忘了,這還有一個倔的跟頭驢似的。”


    雖然林舒熠免除了2000字的檢討,但是總教練還是把這件事情如實的告訴了莊銘。


    莊銘聽到林舒熠的反應,已經感覺自己的頭在痛了,他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感謝總教練告訴他這件事。


    總教練那同情的目光,還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他默默的抽出了自己之前找出來的雞毛撣子,坐在床上等著林舒熠迴來。


    ——


    林舒熠一迴來,就看到莊銘手裏握著雞毛撣子,虎視眈眈的看著他進來,看起來很像一言不合就要抽他一頓的樣子。


    他瞬間就知道了,總教練肯定直接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莊銘。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勸阻莊銘對他的毒打:“莊教練,你聽我說這件事情其實真的跟我沒有那麽大關係,是他先撩者賤。我覺得我是真的挺無辜的,因為是他非要跟我比的,我隻是正常訓練而已。”


    莊銘冷哼一聲:“怎麽?你還覺得你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挺無辜的,罰你罰錯了,是嗎?”


    林舒熠連忙立正站好,直接認錯:“沒有,但是我確實沒幹什麽啊!是他先的!”


    莊銘看著他有點委屈的表情,聲音還是稍微溫和了一點:“但是你們兩個是罪魁禍首。我雖然希望你是一個好孩子,但是我也希望你再能承擔自己的錯誤的時候,不要推脫這件事情,你們兩個是不是最先的起源?如果是的話,那你現在迴去告訴總教練,你也寫兩千字的檢討。”


    林舒熠歎了口氣,可憐巴巴,試圖讓莊銘心軟:“可是兩千字我真的寫不出來。”


    莊銘聽他這麽一說就知道了,他有點哭笑不得地問他:“所以你就是為了少寫1000字的檢討,把謝子陽賣掉啦。”


    林舒熠聽他的話,反而覺得不可置信:“那可是1000字的檢討,他謝子陽哪能比得上1000字的檢討重要?”


    莊銘頭疼的捂住了腦袋,虧他還以為林舒熠是在他們的嚴防死守下苗子突然歪了,結果這不是還沒長大嗎?


    他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道:“去跟總教練說吧,你寫兩千字的檢討。”


    林舒熠還想再掙紮一下,但是莊銘已經嚴肅了起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林舒熠就不吱聲了。


    最後,他還是默默寫了兩千字的檢討,雖然在莊銘看來,他就是把“我錯了”這三個字抄了六百多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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