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上午是雙人滑的比賽,林舒熠沒有幾個認識的人在加拿大這邊比賽,就快樂的睡到了十點。


    他其實也想過睡到下午的,隻是那兩個小朋友過來找他了。


    沒辦法,作為一個哥哥(重音),他怎麽可能拒絕弟弟妹妹的要求呢?


    然後他就被迫從床上爬起來帶著弟弟妹妹一塊出去溜達了。


    吃過午飯後,他們又去了體育場,今天下午是自由滑的比賽。


    林舒熠昨天睡得很好,今天體力也恢複得比較多。


    稍微熱身一下之後,就在場邊等著了。


    因為實在太閑了,他還一個一個地點評那群小朋友的技巧。


    特別招人嫌棄地在那裏:“哎呀,摔了。”


    “這個柔韌性不行啊,該練了。”


    “這個跳躍偷周了吧,不行啊。”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僵著一張臉不行的吧,這小子的節目風格跟他的臉完全不搭啊。”


    因為碎碎念太多,被莊銘直接製裁。


    莊銘直接按住了他的腦袋,讓他的臉牢牢地貼著他的腿:“你可真是的,壓腿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舒熠側著臉對他說:“哎,沒辦法,要不你把我手機給我吧。我實在太無聊了。”


    莊銘沒辦法,隻能把他的手機遞給他。


    主要是旁邊能聽懂華語的幾個教練已經對他們投來了憤怒的目光,如果再不把林舒熠那張嘴封上的話,莊銘很怕自己和他之後會被套麻袋打一頓。


    非常不巧的是,林舒熠剛拿到他的手機,電話鈴聲就響起來了。


    是他姐的專屬鈴聲。


    林舒熠一接到林舒瑜的電話,林舒瑜就問他:“你是不是又不老實了?我告訴你,我可看見你周圍幾個教練看你的目光都不太對了,你最好給我皮緊著點兒,我可不想等你迴來再收拾你。”


    林舒熠偷摸瞅了下自己周圍,好像是有幾個人看他的目光不善。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問林舒瑜:“不是,那你是怎麽知道的啊?直播不應該把鏡頭對準冰麵上嗎?那不是還有小朋友在比賽嗎?怎麽對準我了?”


    林舒瑜冷笑一聲:“沒辦法,誰叫你現在是華國這項運動的收視率扛把子。感到榮幸吧,導播特地給你分了一個頁麵,專門兒直播你。”


    林舒熠動作一僵,開始四處尋找到底是哪個鏡頭對準了他。


    一轉頭,就看到一台黑洞洞的大攝像機牢牢地鎖定著他的位置,看他轉頭還跟著他轉頭。


    林舒熠緩緩轉過頭,從地上站起來,挺胸,抬頭,收腹。


    莊銘看著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不知道經曆了什麽,終於瘋掉的傻子。


    林舒熠瞪了他一眼,迅速扭頭瞥了一眼攝像頭,示意莊銘有攝像頭在拍。


    莊銘一時之間沒有明白的他的意思,迴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林舒熠又使勁把頭往那邊偏。


    林舒瑜給他發了他的直播截圖,上麵他歪著脖子,臉漲得通紅,像一隻憤怒的小鳥。


    配文:別扭了,再扭我都怕你把脖子擰掉。


    林舒熠緩緩蹲在地上,感覺在這一刻他丟人丟到了全世界。


    莊銘終於在林舒熠自閉後,發現了直播鏡頭。


    他對著鏡頭笑笑,坐姿是渾然天成的舒適感和慵懶感共存。


    論壇裏全是他的美照,一群小姑娘說要給他生孩子。


    林舒熠渾身僵硬地坐在他的旁邊,像是個一戳就會掉渣的僵屍。


    莊銘看著他這樣皺眉,然後直接拍了兩下他的後背。


    林舒熠下意識轉頭想跟他吵架,但是又顧及到鏡頭的存在轉過頭去。


    莊銘冷著臉又拍了他兩下。林舒熠終於被他惹毛了,張牙舞爪地要找他算賬。


    莊銘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對著他說:“就就對了,以後肌肉別這麽緊繃著,對你一會兒比賽不好。肌肉繃得太緊容易受傷,你自己注意點啊。”


    林舒熠剛剛伸出去想打他的手漸漸收迴,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不吱聲,但是手握成了拳頭,在他肩膀上輕輕敲了一下,哼哼唧唧地:“我不是有你嗎?”


    一下子從憤怒的暴嬌變成了軟乎乎的傲嬌。


    莊銘揉了揉他的頭發,沒有迴答他。


    場上的比賽已經到了倒數第三個了。


    這幾個小孩其實挺有天賦的,隻是相較於林舒熠,伊藤弘樹和弗拉迪斯拉夫這三個人來講,確實是有壁的。


    伊藤弘樹和弗拉迪斯拉夫升組第一年就能直接闖進前十的成績,可不是誰都能複製的。


    同樣,能跟他們同台競技還不落太多下風的林舒熠自然也很強。


    林舒熠剛一出現,他身上那套考斯滕就被直播直接給切了大屏。


    極富東方韻味的考斯滕直接上了大眼熱搜,沒有人能夠拒絕一件漂亮的衣服,尤其是這件漂亮衣服穿在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人身上的時候。


    衣服本身就足夠耀眼了,但是穿著衣服的人更耀眼。


    林舒熠穿著那件考斯滕站在冰麵上,整個體育場的聲音都停止了。


    古箏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環境中響起,隨後是豎笛,琵琶,華國的傳統樂器帶著厚重的曆史沉澱感,在這片外國的土地上綻放生機。


    林舒熠在冰麵上低垂下眼睛,再抬起來的時候目光中已經滿是堅定的戰意。


    他單足直立於冰麵上滑行,隨後在場邊起跳,跳躍高度足有2米半的高度,他的手臂在空中擺出一個舞劍的姿勢,落地時接了一個金雞獨立。


    華國舞的輕盈美感在此刻呈現於所有人的麵前,明明手中沒有劍,但是他卻能讓人感覺到足夠的鋒芒。


    少年在冰麵上跳躍,衣服下擺在光下顯露出青竹的暗紋。


    足夠美麗也足夠別致,他在冰麵上旋轉時,衣服也若隱若現著,透過燈光在此刻展現出更多美麗的姿態。


    燕式巡場幾乎橫跨了整個冰麵,之後他站在場中旋轉,貝爾曼的弧度讓他整個人的腰肢彎折著。


    衣服上的鑽石在旋轉中折射著光芒,好像林舒熠本身也在發光一樣。


    最後他停在場中,手中長劍似是脫手一般被丟出,他站在場上,捂著自己的胸口良久,最終低下頭無聲無息。


    他曾經是個逍遙的劍客,但是某日國家有難,他穿上戎裝上了戰場。


    戰場如同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曾經跟他一起談天說地的人皆在日複一日中死去。


    昔日的劍客越來越沉默,他還記得跟他一起說笑的友人,懷中揣著跟他早已約定終生的書信。


    他也記得粗壯的大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布娃娃說是要給他的女兒。


    可是這一切的美好皆在戰場中被粉碎。


    他努力地掙紮著,為了家國大義拚命。


    為此,他永遠在戰場的最前方,奮勇殺敵。


    可是一個人的勇武無法拯救所有,他最終還是隻剩下了孤身一人,胳膊被人砍斷,長劍也丟到了一旁。


    那把他曾經日日夜夜都要帶著的長劍最終也隻落得一個風吹日曬後變得鏽跡斑斑的結果,就如同他一般,在此刻被數十隻刀劍插入身體。


    他最終還是沒能再去看一眼,曾經一起喝過酒的友人說過的江湖。


    不過這樣也很好,倒也算得上是馬革裹屍。


    他的身體搖晃了兩下,可他不願意倒在地上,就像是他還殘存著一點那個少年劍客那些若有似無的驕傲。


    他努力地站在那裏,最後閉上了眼睛。


    ……


    林舒熠沉默地站著,觀眾席上隱隱約約傳來了啜泣聲。


    這個反戰主題的節目被米婭加入了華國元素的同時也帶著一些西方的表達,使得這個節目更容易被觀眾接受,也更容易讓人了解其中的內容。


    林舒熠把這個主題詮釋得很完美。


    米婭女士坐在觀眾席上,為他鼓掌。


    林舒熠滿頭大汗地抬頭,一下子就對上了米婭女士的目光。


    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然後對著米婭女士鞠躬。


    剛剛還有點嚴肅的場合因為他這個動作一下子輕鬆了起來,觀眾席上的哭聲逐漸轉變為笑聲。


    不過米婭女士的臉倒是黑了。


    反應過來的觀眾們看著林舒熠湊過來之後,紛紛往下丟玩偶和花朵。


    其中還有幾個別的運動員的玩偶被丟到了冰麵上。


    林舒熠隨手拿起一隻小龜,對著它皺了皺眉頭,然後放到了自己臉旁。


    丟小烏龜的小姑娘發出尖叫聲,拽著她的朋友不撒手。


    林舒熠對著她們揮了揮手,然後才下冰麵。


    kiss\\u0026cry區


    莊銘拿著毛巾蓋在林舒熠的頭發上,林舒熠乖乖地坐在那裏,任由莊銘給他擦頭發。


    分數過了一會兒後確定了下來,林舒熠拿到了自由滑的最高分,但是表演滑被壓分了。


    連帶著幾個分數應該更高的goe(執行分)也隻給了一分,按道理來講應該給更多。


    莊銘皺著眉頭有些不滿,但是林舒熠的分數又破了世界紀錄。


    不過,隻比之前他自己破過的高了0.15分,但是他這場明明情緒更加飽滿,技術也更加優秀了。


    這種糟糕的體驗,讓林舒熠哪怕上了領獎台也沒有多高興。


    他拿完屬於自己的獎牌轉頭就離開了,主辦方那邊的表演滑邀請也拒絕了。


    而此時,國內正掀起一場名為“體育競技黑幕”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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