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過得飛快,林舒熠已經要開始比賽了。


    一大早,小朋友們就被送到了另外那個教練那裏跟著他。


    那個教練是省隊管青少年組的一個教練,跟莊銘他們這種隻針對一個人的教練不同,他要管一大群小朋友。


    年齡比較小,但是沒有自己教練的小朋友基本上都要他來管。


    所以,林舒熠他們把小朋友們放到他那裏的時候,他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非常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正在鬧騰的小朋友們,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而林舒熠則是早就被弗拉迪斯拉夫拉著,兩個人一起去了比賽場地。


    弗拉迪斯拉夫一邊給林舒熠加油打氣,一邊偷摸問他:“你到底什麽時候有空去我家玩啊?我前兩天邀請你的時候,你教練說不讓你在比賽前玩太瘋,所以不讓你去。可是我剛剛又問了他你能不能在比賽後來我家,他又拒絕我了哎。”


    他說著,突然站在那裏,有些不滿地皺了皺自己的眉頭。


    林舒熠看著他,想了想說:“害,你也別怪莊教練了。”


    他左右看了看,湊近弗拉迪斯拉夫小聲說:“莊教練說話不好使的,我要去你家,要先跟我姐說才行。要等我姐同意了,我才能去。”


    他對著弗拉迪斯拉夫使了個“你懂的”的眼神,e國小熊默默撓了撓頭,迴了林舒熠一個“我懂”的眼神。


    隨後歎了口氣說:“我真沒想到,原來莊教練地位這麽低。他好可憐。”


    林舒熠完全沒搞明白他這句話的前後邏輯,迷茫的“啊?”了一聲。


    弗拉迪斯拉夫歎了口氣,對林舒熠說:“其實你平時也可以對莊教練好一點的,他都這樣了,你就對他好點唄。”


    林舒熠看著弗拉迪斯拉夫理直氣壯的表情,意識到了他們兩個之間好像有什麽不太對的信息差。


    他停下腳步看向弗拉迪斯拉夫,問他:“不是,你在想什麽?莊教練怎麽了?還要我對他好點?”


    弗拉迪斯拉夫的眼睛都瞪大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友是如此冷酷無情的一個人,激動間他說話語氣中都帶上了幾分譴責:“莊教練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為什麽不能對他好一點?”


    林舒熠震驚,他想了想,也沒反應過來弗拉迪斯拉夫這套“莊銘被欺負”了的理論是從哪裏來的。


    他有點奇怪的看了看弗拉迪斯拉夫,有點好笑地問:“瓦佳,誰告訴的你,莊教練他被欺負了啊?”


    弗拉迪斯拉夫也逐漸感覺到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了,他有點疑惑地看向林舒熠,小聲有點心虛地問他:“你不是說,莊教練在你們那裏說話不算數的嗎?”


    林舒熠無言以對:“我沒說這話啊!我說的是,我去你家要我姐同意才行,莊教練越過我姐說是不行的。”


    弗拉迪斯拉夫一拍手掌心說:“對啊,你看,莊教練這不就是被欺負了嗎?你家裏人真的很兇哎。”


    林舒熠語塞了一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贏了。那莊教練確實是被欺負了,他打不過我姐,所以現在我還是要跟我姐報備的。”


    弗拉迪斯拉夫歎了口氣,有點惋惜地說:“所以,你還是對莊教練好一點吧。他好可憐。”


    對14歲成年的e國小熊來講,這麽大年紀還不能作出決定的莊教練很可憐。


    當然,已經15歲還不能自己選擇去哪裏的小林同學更可憐。


    弗拉迪斯拉夫看著林舒熠的眼神都柔軟了,本來就覺得他小小一隻挺可愛的,現在看他這麽可憐,就更覺得要對他好一點了。


    憨厚的e國小熊看著林舒熠,錘了錘自己的胸膛,告訴他:“你放心,哥們就是你的後盾!以後兄弟為你兩肋插刀!”


    當然,他說的肯定沒有這麽有文化,這是被e語荼毒了快一年的林舒熠連蒙帶猜,猜出來的。


    誰讓尼基塔和米婭女士全都說的e語,他們兩個學習華語的時候,林舒熠作為主要陪聊,被迫學會了一部分。


    而這“巨大”的進步,讓學華語學的不太好的弗拉迪斯拉夫特別感動。


    他到現在都以為林舒熠現在e語這麽好,是因為他一直沒有學會華語,所以為了和他交流沒有障礙,林舒熠特地去學的。


    因為他一直也沒問出來,所以這個真相也一直沒被拆穿。


    ……


    到了體育場之後,弗拉迪斯拉夫就被在門口逮他的基裏爾發現了。


    林舒熠在基裏爾快速且繁瑣的語法中,知道了弗拉迪斯拉夫早上來找林舒熠屬於他的個人行為,這小子甚至沒和教練說過這件事,就自己高高興興地跑到酒店來接林舒熠了。


    早上到了時間發現弗拉迪斯拉夫沒和自己會合的基裏爾,按照他這麽久以來對這小兔崽子的猜測,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莊銘的手機上,成功獲取了弗拉迪斯拉夫的動態。


    然後他就等在了體育場,準備第一時間把弗拉迪斯拉夫訓個狗血淋頭。


    林舒熠看著弗拉迪斯拉夫的慘樣,默默挪了挪腳步,發現基裏爾沒有發現他,就快速地跑進了體育場。


    留下弗拉迪斯拉夫滿臉受傷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還被基裏爾糊了兩下後腦勺。


    而成功偷溜的林舒熠,也在跑到選手區那邊的時候,被等在那裏的莊銘成功逮到。


    畢竟,好兄弟就該有難同當嘛,弗拉迪斯拉夫都被教練訓過了,莊銘怎麽可能允許跟弗拉迪斯拉夫關係這麽好的林舒熠不挨訓呢?


    剛剛挨完訓的弗拉迪斯拉夫遠遠的看到了正在挨訓的林舒熠,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林舒熠偷偷低著頭瞥過去,就看到弗拉迪斯拉夫在那裏笑的猖狂。


    他狠狠瞪了弗拉迪斯拉夫一眼,然後被莊銘敲了下腦殼:“挨訓還敢走神,是不是要我給你姐打電話啊?”


    林舒熠連忙握住他的手討饒道:“莊教練,我錯了!我已經深刻地反思了我自己的錯誤。我不應該在隻有瓦佳一個人的時候就跟著他走,雖然我告訴你了,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告訴他的教練。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他說的義正言辭,眼睛裏爆發出那種正氣的光,還在“他沒有告訴他的教練”上特地放大了音量,用來突出自己的無辜。


    莊銘更多的話被他堵在了嘴裏,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


    弗拉迪斯拉夫剛好走到他附近聽到他說的話,而這個時候,基裏爾也向他投來了目光。


    弗拉迪斯拉夫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他向下一蹲,成功躲過了他身後的巴掌,但是基裏爾的表情變得更加不善了。


    弗拉迪斯拉夫在那個瞬間,終於體會到了林舒熠剛剛對著他露出的那個笑容的意味,那是禍水東引的笑容!


    他連忙轉頭看向自己的教練,然後直接對著他鞠了一躬,大聲道:“教練!對不起!”


    基裏爾揮出去的手停在空中,沒好氣地對他哼了一聲:“下不為例。”


    弗拉迪斯拉夫默默湊到林舒熠旁邊譴責他:“你也太壞了!居然挑唆我教練打我!”


    林舒熠小聲說:“彼此,彼此。你剛剛不是也在那裏幸災樂禍了嗎?”


    弗拉迪斯拉夫反駁他:“我那才不是幸災樂禍,我是剛剛在門口已經被訓過了。要是你沒有被訓的話,那我該多難過啊?”


    林舒熠瞪他:“你要清楚,我沒做錯事情!是因為你沒跟基裏爾說,才牽連到我要跟著你一起被訓!”


    弗拉迪斯拉夫的嘴唇蠕動了兩下,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的e國小熊心虛了一下說:“好吧,抱歉。”


    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道歉的林舒熠愣了一下,嘴裏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好別別扭扭地也說了一句:“我原諒你了。”


    然後兩個人又變成好朋友,貼著肩膀一起走了。


    莊銘的視角就是,看著他們兩個頭對著頭,互相爭鬥一樣好像馬上要打起來了,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麽,這兩個小孩子又恢複了友好的狀態。


    他給剛剛去看自己另一個弟子的基裏爾拍了張照片,然後配文: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一會兒一個樣。


    基裏爾:確實。


    兩個已經快奔三的教練突然感覺到了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他們真是越來越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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