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女士在門內,聽著外麵熟悉的聲音,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掉下來了。


    她沒有說話,聽著外麵的人絮絮叨叨地跟莊銘說著話。


    她知道,他不敢進來。


    在莊銘的人生中,這件尷尬的事情可以排到危機事件的前三了。


    他當機立斷地打斷了尼基塔在外麵跟他說的話:“尼基塔,等會兒咱們晚點說這件事。你先去休息吧,你不是說你有點累了嗎?”


    尼基塔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他說:“我確實有點累了,一會兒見。”


    米婭低垂著眼眸,林舒熠看不清她的神色。


    隻知道她在這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林舒熠突然覺得遺憾,明明還相互愛著的兩個人,卻再也不決定出現在對方的生活裏了。


    現在,他們一個站在門裏,一個在門外。明明隻是隔著一道門,他卻突然覺得那門像是銀河一樣寬廣。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米婭才問莊銘:“你不是說先來找我的嗎?”


    莊銘感覺到她的聲音有點沙啞,但是他假裝自己沒有發現,隻是討好得笑了笑:“哎呀,女士,別在意那些細節。至少在我心裏,你肯定比那個臭男人要更重要啊。”


    米婭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


    但是那一刻,林舒熠可以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悲傷從她身上透出來。


    他不明白為什麽明明這兩個還在相愛,卻沒辦法繼續在一起。


    但是他知道要尊重她,所以他沒有去問。


    莊銘帶著他跟一圈運動員都打了招唿,林舒熠也有乖乖的問好。


    等到離開的時候,林舒熠才忍不住問他:“為什麽有的人相愛卻沒辦法在一起?”


    莊銘摸了摸他的頭:“我也不知道,我沒有經曆過愛情。但是我想,他們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們能做的隻有尊重他們而已。”


    林舒熠小小的世界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總有人相愛,卻無法在一起。


    或許並非是什麽外界原因,隻是兩個人都累了。所以哪怕再愛,都不會再互相折磨了。


    ……


    這次冰演共有三天,每一場都有不同的表演。因為已經說好了要帶林舒熠玩,伊藤弘樹成功用臉刷了三天的票。


    當然,他這屬於家屬票。


    而為了感謝他這幾天領著他們兩個各種玩樂,莊銘出錢請伊藤弘樹和竹內真嗣以及他們的教練去了非常有名的飯店吃了一頓。


    當然,運動員不該碰的那是一點沒碰。


    吃飯期間還被迫嚼菜葉子的林舒熠滿臉綠色,莊銘拿起酒杯跟另外兩個用幽怨的目光看著他的運動員的教練碰了個杯,互換了一個獨屬於教練的心有靈犀。


    最後,隻有兩位教練吃得很開心,三個運動員都隻吃到了一點,然後就被以熱量超標了的理由被禁止繼續吃東西了。


    沒想到被請客還能吃到菜葉子的竹內真嗣和伊藤弘樹差點哭出來。


    出飯店的時候,伊藤弘樹拉著林舒熠說小話,狠狠地譴責了莊銘的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為。


    他越說越氣,越說越氣,尤其是林舒熠還特別讚同他,然後聲音一不小心就大了起來:“是吧,你也覺得你莊教練……”


    他後麵的話沒說出來,就被林舒熠捂住了嘴。


    莊銘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林舒熠把捂著伊藤弘樹嘴巴的手拿下來,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我超乖”的笑。


    伊藤弘樹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聲音太大了,也低著頭,小聲喃喃:“是個好人……”


    他的教練渡邊一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竹內真嗣默默站到了自己的師弟的麵前,試圖遮擋住教練的目光。


    然後他也在教練試圖殺人的目光中,默默移開。他移開的時候,還沒忘記給你師弟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渡邊一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弟,轉過頭笑著對莊銘說:“莊教練,不懂事的孩子總是這樣的,不是嗎?”


    莊銘看了一眼林舒熠,讚同的點了點頭說:“是啊,孩子總是這樣的。”


    兩個教練的話沒一個運動員懂,但是林舒熠和伊藤弘樹都喜提了抄寫作業。


    林舒熠還因為字寫的太醜,被要求重抄。還是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給張教練打電話告狀,才沒能重抄。


    在霓虹的這一周時間,他們陸陸續續地去了幾個景點遊玩,不過更多的還是被伊藤弘樹拉著帶去了冰場。


    因為伊藤弘樹說:“你都來了,難道我還能看著你玩,而我在訓練嗎?”


    為了兄弟情誼,林舒熠自(bei)願(po)留下來跟伊藤弘樹一起訓練,然後在這短短一周的時間裏學會了軟膝蓋落冰技術。


    這種技術可以讓運動員在空中的時候讓自己本來應該摔倒的跳躍強行站住,當然缺點是對膝蓋負擔很大,不能經常性使用。


    伊藤弘樹最開始拉上林舒熠跟他一起訓練,純粹是因為不想自己一個人挨教練的訓。


    他有時候甚至感覺教練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訓他。


    但是沒關係,他的好朋友來了,教練在林舒熠的麵子上應該不會太兇。


    畢竟林舒熠也不是他的弟子。


    他的算盤打的很響,想法也特別好。唯獨沒想到的是,林舒熠在訓練這件事上強得不行。


    他隻是當著他的麵教了他幾次怎麽落冰,林舒熠就學會了。


    是的,沒錯!他!學會了!(土撥鼠尖叫)


    明明林舒熠在上次比賽的時候沒他強啊,他雖然認可他確實挺厲害的,但是伊藤弘樹對他自己本身還是很驕傲的。


    然後被林舒熠打擊的那點想法全沒了。


    林舒熠在的這幾天,反而是他被教練訓得次數最多的時候。


    其實教練還是知道在朋友麵前給他留麵子的,但是他留麵子的方式是看一眼林舒熠之後,再看著他歎了口氣。


    這還不如直接訓他呢!


    他甚至在背後偷偷聽見教練問林舒熠:“小林啊,你們國家有沒有想過讓你外訓啊?想來霓虹外訓嗎?我這裏很歡迎你哦!”


    伊藤弘樹感覺自己非常的心酸,但是幸好師兄還堅定的站在他這裏。


    雖然是因為他也被訓了。


    最近這幾天渡邊教練看見竹內真嗣的時候,也在歎氣。


    偶爾甚至會看著他的膝蓋發呆,在竹內真嗣問他怎麽了的時候,他歎了口氣說:“我就是在想小林的那個膝蓋啊,真好啊,你怎麽就沒有呢?”


    竹內·花滑小天才·真嗣:啊?


    而這種情況甚至還很多。


    搞得伊藤弘樹現在看見林舒熠的時候,都忍不住感覺心煩。


    但是林舒熠不知道啊,林舒熠甚至還每天跟他勾肩搭背的,他被教練訓了,還安慰他。


    可惡,林舒熠這麽好,這讓他怎麽怨他?


    伊藤弘樹默默地忍氣吞聲,然後在林舒熠被莊銘帶出去玩的時候瘋狂加訓。


    他加訓加到渡邊教練都快感動了。


    為什麽說是快要感動了呢?因為渡邊教練發現了他之前為了偷懶說自己體力不支的事情了。


    其實之前雖說偷懶,但是也差不太多了。但是現在,渡邊教練連那最後一絲體力都沒放過啊!


    林舒熠在的日子裏,伊藤弘樹每天都是像條死狗一樣被教練扛迴住的地方的。


    最慘的是,因為渾身是汗,又不能直接睡過去,還要被教練強行拉起來洗澡。


    洗完澡之後又要被拉到按摩室,防止第二天肌肉酸痛。


    不得不說,按摩師的手勁是真的大啊。


    林舒熠宣布要走的那天,伊藤弘樹在心裏瘋狂放煙花,雖然他在的時候,他的實力在穩步的上升,但是這種穩步的上升是建立在他每天都跟快嘎了一樣啊!


    當然表麵上,他還是不會露出那種表情的。怎麽說,林舒熠都是他的好兄弟。


    他甚至在林舒熠走的時候還哭了出來,搞得竹內真嗣都小心翼翼地問他:“要不然咱們再把他叫迴來陪你一陣兒吧,反正教練一直很想讓林舒熠來這裏外訓。”


    伊藤弘樹眯著眼看見林舒熠已經走了之後,連忙對師兄擺手:“不不不,師兄你要知道有些人就是要有距離之後,你才會覺得他特別好的。你要是天天跟他待在一起,可能就會煩了。為了防止我們兄弟之間會出現這種糟糕的情緒,所以我覺得他還是趕緊走吧,挺好的。”


    伊藤弘樹隨便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眼淚,高高興興地推著他的師兄就走了。


    走的時候還沒忘記在心裏對著林舒熠劃了一個十字。


    祝以後林舒熠都不會跟他在一起訓練!


    林舒熠走之後,他又開始了故技重施,希望教練至少能給他留下一絲自己洗澡和走迴宿舍的體力。


    但是這迴已經不管用了,因為教練摸清楚了他大概的體力線,他又陷入了水深火熱的訓練之中。


    在體力僅剩最後一次的時候,他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念頭。


    “早知道,就不手欠邀請林舒熠來看冰演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的是,他的教練已經和莊銘加上了手機號,他們兩個最後的一次消息是:


    “我就跟你說,你們家這小子得用點激將法吧。”


    “哈哈哈哈,還是您有辦法啊!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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