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鈴?”盛轍推門走進他的房間,按照卿鈴的實力,應是有了結果的。


    可房內空無一人。


    盛轍眉頭緊鎖,單手握拳,揚在胸口,一手攥緊袖口,他雙眼環視屋內。


    確實沒有卿鈴的氣息。


    難不成?


    盛轍旋身就想跨出門,又將腳收了迴去。


    “叮當……”


    盛轍忙跨步跑出去,那聲兒卻辨不清了。


    在憶紅樓的內院一隅傳出的那聲鈴鐺聲。


    同樣引得其他人側目。


    正要去頭牌盛姑娘房間的醜娘也不禁停了步,這樣膽戰心驚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呢?


    她暗暗為自己謀劃了。


    手裏拿著那個自稱青峰頂的女子塞進懷裏的藥。


    心中的決心愈發堅定。


    彼時那老鴇的屋內,剛剛還戰戰兢兢的老鴇,聽著那聲就束起了耳朵。


    她抬手示意一旁的男人去看看究竟。


    幾個轉息。


    龜夫一號就快步走到後院,還帶上了龜夫二、三、四號。


    “盛姑娘,你這是怎麽啦?”


    盛轍坐在紗帳內,看著外頭的四個彪形大漢,“怎麽是你們來的?”


    “自是媽媽吩咐的。”


    “原以為姑娘想通了,若是不願,可得~”


    盛轍聲音喊著慍怒,“上一次不是!”


    “上一次,姑娘手法高明,給我下了一道。”龜夫一號精瘦的臉滑出瘮人的笑,“這一迴,你可得掂量了,盛郎君。”


    龜夫一號說完話,忽地一頓,盛……


    臉上仍是堆滿褶子的笑,“話本裏有句經典台詞,勸你好好識相。”


    “咱們可不說,隻說請~”


    他手裏攥著一隻青鈴,輕輕搖了搖。


    盛轍看著那物,確實熟悉。


    “走吧。”


    “請~”


    龜夫1號伸手做了一番姿態,恭恭敬敬地將青鈴奉上。


    盛轍伸手奪過青鈴,緊緊攥在手心。


    龜夫一號臉上笑得真切,走在前麵引路,也多了幾分興致。


    一處昏暗的角落,卿鈴悠悠轉醒。


    主要是也不得不醒。


    隻見蜷縮成一團的卿鈴伸腿就碰壁,抬頭就是“哐啷”一聲。


    疼得卿鈴齜牙咧嘴地喊叫。


    “哎喲……”


    待緩過勁兒,卿鈴這才打量起來,伸腿便被抵著,整個人朝下蜷著的,姿勢維持太久,脊背稍稍一動便是哢擦哢擦的重組聲。


    她抬眸,入目皆黑,實在猜不出什麽地兒。


    “這什麽鬼地方?我的腰啊……”


    卿鈴費勁地將手抬到脊背,伸出五指揉搓,腳上蓄了蓄勁兒,一腿蹬在鐵板上。


    按理說,以她的力道,尋常的早就該裂了。


    “哎……”卿鈴垂眸,現在好了,多半是出不去了,靠隊友吧!


    卿鈴識相的不再掙紮。


    而盛轍也已然抵達“戰場”。


    隻見身著紅綠大花的老鴇斜斜地倚靠在桌邊,懶洋洋開口,“盛公子,不想令妹受番苦頭,老老實實地接客吧!”


    “隻如此?”盛轍還以為是什麽難事。


    老鴇意味深長地一笑,拖著奇怪的腔調,“隻如此。”


    內心卻是腹誹,“個屁!那外麵大爺真花了錢,總不能不見花魁吧,主子不樂意,不就逮著你這小白臉!”


    “功夫倒是不錯,法術也還行,總不會出錯。”


    老鴇明麵上誇了一番,“待會兒見了客官,好生服侍,事成之後,令妹安然出現。”


    “若是給我惹了事……”老鴇橫眉冷對,“不知令妹的血肉該多好吃。”


    老鴇咬齒舔唇,露出血狼妖的尖牙。


    盛轍看著老鴇的牙,心中明了了不少。


    這個秘境,是他的執念所化,那當年的真相是不是也就……


    盛轍現下倒是安了心,既然是要他辦事,那卿鈴這段時間必然無事。


    幾乎是沒有什麽準備,盛轍就被推進了那個神秘客官的房中。


    “盛姑娘,別來……”


    男人執杯的手微頓,“原是我給的不夠啊。”


    男人單手晃悠著酒杯,眼睛斜斜地睨著,不滿的神情幾乎不必去猜。


    盛轍款款走過去,聲音柔柔的,有幾分清淡,“盛姑娘是我們這兒的頭牌,我這個盛姑娘,果真是入不了郎君的眼。”


    “你是新來的。”


    言辭之肯定,他雙眼含笑。


    “是。”


    “這般啊,那豈不得給我算個折扣,接下來幾日,還勞煩這位盛姑娘了。”


    “師兄!”一道嬌嗬聲傳來,明紅色的衣袍裹著風竄進了屋。


    她抬手一劍,挑開了男人手中的酒杯。


    “師兄,你又來尋歡作樂!”


    這演的有幾分假了。


    “都說了,那位姑娘必不是此處的,你偏偏看了一眼便著道!我看你是被賤人迷了魂!”


    她將劍抽出,橫在了盛轍的脖頸。


    盛轍緩緩側頭,露出幾分容顏,便讓她有些啞然。


    這女子怎的這般像她?


    難不成師兄?!


    她默默退了半步。


    男子輕歎,“把你的劍收了,這位不是他。”


    “盛姑娘,那便不多留你了。”男人示意盛轍退下。


    如今那位不在,他和師妹做戲也無他用。


    “師兄,那姑娘……”


    豕眛揮手布下一個結界,輕描淡寫地說道,“新來的,倒是不知為何與你那般像。”


    她聽聞此言,也不便放在心上。


    “師兄,那個姑娘若是沒能下手,我們該如何?”


    豕眛單手扶額,“你問我,我問誰?”


    “可……”她不便多言,此次下山是為清掃躲進凡人地界的餘孽,但是那人皇卻是百般相護,實在蹊蹺。


    不過以她的直腸心思,也隻是覺得蹊蹺。


    豕眛倒是有其他心思,他想要那傳聞中血狼族留下的密寶。


    傳言能助人修行一日千裏。


    他想快一點,這樣就有資格站在她麵前了。


    “梓筱……”


    豕眛在那雅閣喝了一盞茶便離開了。


    全然未顧及他的師妹。


    另一邊的醜娘也走到了裏屋,發現花魁盛郎君不在屋,隻將先前吩咐的酒水點心一應放下。


    她失神地看著案幾上的食物,心中想著:若是她能趁亂逃出去……


    醜娘將袖口裏的藥粉一應撒了進去。


    似乎是約定好了般,一切湊了巧。


    門外傳來了聲音,她低頭側身而立,“姑娘。”


    “你走開吧。”盛郎君狀若無骨的手輕抬,示意醜娘離開。


    又偏頭示意身後的女子跟上,“姑娘,請。”


    女子嬌蠻抱胸,“哼,你這不沒什麽事兒嗎?還騙我師兄!”


    “嗬嗬,姑娘難不成是想我侍奉你師兄一宿?我呀!可怕你把我這房頂都掀開。”


    女子惱怒,反唇相譏,“哪有那麽誇張!我看你就是譜子大,故意訛我們!”


    “姑娘莫惱,本想之後尋郎君,可今日確實不適,先前也遣人說了不是?”


    盛郎君軟著音,一句話給前邊的事翻篇了過去。


    女子看著盛郎君的嬌軟模樣,一下子忘了自己的任務:扮一個作天作地小師妹。


    天知道她學了幾天。


    “得了得了!”她揮手擺了擺,“我師兄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但是你一個好好姑娘,為何不從良?”


    盛郎君一愣,“為何?”


    “我問的你啊?”


    一時之間,氣氛甚是尷尬。


    女子一頭竄了進去,甄了酒水,“算了,喝了它,看你長得還可以,從此我們義結金蘭!”


    盛郎君一點都跟不上這女子腦迴路。


    但也依言一飲而盡,除了那味道有些奇怪。


    他唇角輕勾,沒想到這姑娘居然明麵上下藥。


    是什麽藥呢?好想快點催發一下呢!


    他使足了渾身解數,將那姑娘哄得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兩抹身影糾纏到一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孟婆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高段位掉坑選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高段位掉坑選手並收藏孟婆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