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馬車很快就來了,襲夫人拿到了婉兒的活契,三人一同前往京城。


    婉兒走的那天才聽說,當天夜裏,崔二在的那屋走水了,好不容易滅火救了出來。


    結果他犯了錯,打發迴家的路上給土匪劫了錢財,燒傷嚴重也沒錢治療,沒幾天就死了。


    襲夫人陪著小茨木玩著撥浪鼓,看著婉兒發呆,“婉兒,你在想什麽?”


    婉兒張嘴又閉嘴,似是想到了什麽,試探著開口,“崔二……真是個可憐人。”


    襲夫人想到什麽,小茨木抬頭對視,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確實是!”


    婉兒看著她倆,本想問問大的,小的還應聲,心裏的石頭跟著落下,“哈哈哈哈……你們真真是對姐妹!”


    路上走了月餘,襲夫人看著來信,也清楚了朝廷的局勢。


    馬車進了京城,路上的人看見是安西將軍府的,都伸著脖子使勁兒探。


    誰人不知,安西將軍府可威風了!朝廷不知派了多少人去西邊平亂,平了兩年都沒起色!安西將軍府的左將軍一去!就打了個勝仗!


    當真是老當益壯!


    襲夫人扶著額頭,馬車越近,她越發覺得惡心。


    馬車還是停在了安西將軍府的後門。


    “將軍,襲姑娘迴來了。”


    “嗯,讓裘氏安排就是了。”


    “是。”


    襲夫人三人被安排到了她出嫁前的閨閣。


    “襲姑娘,一切都已打掃妥當,你看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襲夫人揮手,“下去吧。”


    婉兒看著裝橫古樸的房間,櫥櫃上放的最多的都是書。


    “夫人的書可真多!”婉兒伸手摸了摸架子,竟無一點灰塵。


    “我原先以為夫人嫁出去,這裏想必會落不少灰呢!”婉兒歡喜,看來外頭的傳言都是虛的。


    襲夫人拉過小茨木的手,“等會兒見了裘夫人,記得好好行禮,不可莽撞!知道了嗎?”


    小茨木點頭。


    婉兒很是好奇,襲夫人為何會對裘夫人如此敬重。


    冥府花海,明月高懸,朗朗地映照著四處,直把人照的心境明朗。


    思緒拉迴來,茨木似有醉態,擺著手對孟錦緋說,“我今日醉了,你們去問你師父吧!”


    鈺鸛見時候不早了,背上喝得醉醺醺的孟錦緋,辭別了茨木。


    待兩個小家夥走遠,茨木又將那卷竹簡細細看來,手指拂過墨痕,眼眶裏又是一團水打起了轉。


    孟錦緋呢喃低語,“那裘夫人是怎樣啊?茨木姐姐你怎麽不說了?”


    “你要不說!哎嘿嘿!我可就不饒你了!”


    她雙手搭在鈺鸛肩上,猛地抱住,撫在鈺鸛的前胸,“哎嘿嘿!茨木姐姐的胸怎麽這麽平了啊?”


    雙手滿滿摩挲,口中還吐著酒氣,直把鈺鸛的玉白脖頸都燒得通紅。


    “別鬧。”


    “哼!我就鬧!就鬧!就鬧!”


    孟錦緋上下其手,腦袋不安分地往鈺鸛發絲裏埋,直把他發冠都弄鬆了,斜斜地掛著。


    鈺鸛單手抱住,伸手掐訣,一條紅綾將孟錦緋托起。


    迴身垂眸看著孟錦緋,雙頰飛霞,眼角掛淚,真是喝醉了!


    “明明知道你酒品不好!非要喝那麽多……”


    他一手插入孟錦緋的發絲,一手在女孩姣好的麵容上勾畫,“君子不趁人之危……可你招了我,我想收些利錢……”


    鈺鸛俯身印唇至女孩額間,欲望填充了他空寂的勇氣,伸舌舔了眉心。


    “下次一定把你洗幹淨……一身酒氣。”


    女孩睡的沉,紅綾像是清風一般托舉著她,讓她睡得過於安穩。


    鈺鸛起身整理衣冠,骨節分明的手攏起散亂的發絲,露出高挺的側麵,隻是又成了一張死人氣的臉。


    二人迴到孟婆府的時候,卿鈴正和盛轍幹坐著。


    鈺鸛看著盛轍坐得板正,嗤笑出聲。


    旋即對著卿鈴拱手,“師父,錦緋吃了酒睡著了,我將她送進屋,我陪~你們~一起賞月!”


    盛轍耳力甚好,臉色鐵青,那小家夥真是討厭!


    卿鈴正愁他們對坐著甚是尷尬!虧得自己好徒兒迴來了!


    “去吧去吧!”卿鈴歡喜地揮手,旋即又叮囑道,“記得給錦緋壓實了被子!別讓她亂踢。”


    “好,師父。”


    鈺鸛笑著走進房,卿鈴目送紅綾離去。


    盛轍握了握手心的木盒,“今日中秋,我去酒樓買菜時,路過情巧坊,挑了一個首飾……不知你喜不喜歡?”


    卿鈴接過,自從她帶了倆娃之後,她都不知道怎麽和盛轍相處了……越發相敬如賓!


    “我……很喜歡,謝謝。”


    盛轍輕咳一聲,“我最近又漲薪了。”


    “啊?啊……那是好事啊……”


    卿鈴欲哭無淚!從前曾是天涯淪落人!現在人家腰纏萬貫!而她依舊一貧如洗!


    “卿鈴,我知道我事務忙了之後,我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


    他攥住袖口,“我也知道現在並非好時機!”


    “盛轍哥哥!現在怎麽不是好時機啊?”鈺鸛微笑入坐。


    盛轍看著鈺鸛走來,鬆開袖口,“確是好時機。今日月圓,一起賞月吧!”


    鈺鸛心中腹誹,這樣一個木頭人!什麽時候開竅啊!師父怎麽不換一個喜歡!


    卿鈴看著鈺鸛坐下,擺足了長輩的樣兒!


    “鈺鸛,你和錦緋怎麽去了那麽久?”


    “遇上茨木姐姐講故事,我們便久坐了會兒,結果故事沒講完,人倒是都喝醉了。”


    卿鈴抬手撐起下巴,一手敲在桌上,“啊……我倒是記得第一次見到你茨木姐姐的場景,那時還是個小娃娃呢!”


    她想到了什麽一下笑開了懷。


    “什麽事那麽好笑,師父不若講講?”


    卿鈴搖頭喝茶,慢慢敘來。


    “那時,你師父我啊!還不是孟婆!”


    鈺鸛聽著熟悉的開場白,麵露疑惑,“師父上迴講起婁振的故事也是這樣。''


    “你茨木姐姐在婁振之前來的,距今也有個千年。”


    那時的卿鈴成天都跟著盛轍一路,冥界的鬼仙中,隻有他們二人年紀相仿,還是同從天道一道而來的。


    隻是卿鈴並不記得了,孟子妙是這樣說的。


    卿鈴就喜歡跟著盛轍,自己幹什麽事情,也時常拉上盛轍一路。


    盛轍雖冷冰冰的,但是總聽她的。


    那一迴,孟子妙帶著卿鈴一起去看逃湯的。


    隻是那個逃湯的走錯了六道門,投成了安西將軍府的錦鯉。


    孟子妙索性帶著卿鈴二人一路去看個熱鬧,順道看看魚的七秒記憶對他轉世輪迴的記憶有沒有影響。


    據說是冥府特設未來所的人掛的牌子,正可謂活好輕鬆又有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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