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傍晚,車子竟然停在了一棟小區的樓下,我雙眼通紅地看向窗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我的市中心小公寓樓下嘛!


    “你們下車吧!我把車子找個停車場放下,這裏處於市中心,人員密集,樓上樓下還都有鄰居,金牧安不敢來這裏貿然行事!我的銀行卡肯定被金牧安凍結了,也沒地方去,我找個代駕把車子開到別的地方去,防止金牧安根據定位巡航查到咱們的蹤跡。”杜維拉的聲音裏盡顯疲憊,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看樣子,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和曹秀美,淩楚石三人下了車,迴到了公寓內,想著金子義和老爺爺還在郊區別墅裏生死未卜,我的心髒便一陣一陣的酸痛。


    迴到熟悉的小公寓,武舒怡早就將一切器材搬到了新的工廠,臨走前小公寓的一切恢複如初。


    我的腦海裏甚至出現了錯覺,隨著家裏的指紋鎖被解開,我仿佛看到了一頭俏皮卷發的琳凡坐在沙發上,嘟著粉嫩的小嘴巴,撒嬌地跟我說著:“嫂子,你看我是不是最近又胖了,哥哥聘請的大廚做飯太油啦!”


    進門從來不換鞋的金子義穿著帥氣的卡其色西裝坐在沙發上,等待著我買菜迴家,給他們做著並不算可口的飯菜。


    這極致幸福的場景一直印刻在我的腦海中,成為我目前人生當中最為高光的時刻,給我寡淡無味的生活添加光彩。


    可是家裏一股刺鼻的潮濕的氣味,提醒著我,這個曾經給我帶來溫暖的小公寓,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我打開窗戶,將家裏塵封已久的黴塵氣味順著窗紗散播出去。


    很快杜維拉也敲門進屋,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一切都要迅速地重長記憶,然而,杜維拉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將我拉扯進了另一段曆久彌新地故事當中。


    “姐!你的女兒快不行了”杜維拉的話音剛落,癱軟在沙發上的曹秀美嗖的一下坐起身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望向杜維拉。


    曹秀美的拳頭緊握,淚如雨下,她的聲音嘶啞虛弱,顫抖的雙唇毫無血色。


    “琳凡快不行了?”曹秀美問道。


    “是的,金牧安以為琳凡擁有玄元腎,於是買通了醫生,私自將琳凡轉移到了一家黑診所,摘腎的過程中引發了感染,大麵積器官重度損傷,現在在重度監護室,我剛才接到電話,怕就是這幾天了!”


    不對!不對!這是什麽情況,我記得之前琳凡跟我說過她的身世,她的母親不是一位越南人嘛!並且死於子宮癌,後來遺傳給琳凡,現在又怎麽會是曹秀美的女兒,況且曹秀美一直生活在山西,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越南女人,這一切都是怎麽迴事?


    不對,曹秀美之前給自己的起的名字是落凡。


    落凡,琳凡!!


    落凡,琳凡!!


    落作為一個多音字,既可指從高處掉下來的意思,也有失落,把東西放在某處,忘記帶走的意思。


    落凡的意思也就是失去琳凡的意思,原來這麽多年曹秀美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的女兒,她知道自己丟失了一個女兒。


    可是杜維拉和曹秀美認識的時間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也算是老相識,琳凡幼時一直被寄養在郊區別墅,根據之前曹秀麗的描述,琳凡還遭遇過杜維拉和阿花那幫女傭們的虐待,她怎麽會現在才告訴曹秀美這個消息。


    杜維拉接下來的話,將我心裏的所有疑惑盡數解開。


    杜維拉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曹秀美緊握的拳頭上,她愧疚地滿噙淚水地雙眼看向曹秀美。


    “秀美姐,對不起,當年金牧安來我家,向我父母提親,那個時候,我不知道金牧安已經將定人術用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等我有了自己的意識之後,發現早就和這個人渣結婚了。


    這麽多年,我深受定人術的殘害,唯獨在有一絲清醒的意識時,發現家裏多了一個無辜的女孩,我對四大秘術並無了解,隻能以狠辣的態度對來到家裏的女孩下馬威,希望她不要因為貪圖金家的榮華富貴而過多的停留在金牧安的身邊。


    琳凡那個孩子幼年時吃了不少的苦,我也去年聽淩楚石說起,才知道原來你在越南生活的那段時間,原來還有個女兒,對不起呀,秀美姐,我沒有幫你照顧孩你的女兒!”


    杜維拉不停地拿著桌子上的紙巾擦拭的眼淚,身體從沙發上起來,半蹲在曹秀美的身邊,像是罪人般低著頭說話。


    看樣子之前曹秀麗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琳凡還真的遭遇過深刻的童年傷痛,而這些慘痛的記憶,也確實是杜維拉造成的,就跟我之前吃到包著螃蟹腿的包子的經曆如出一轍,在清醒狀態下的杜維拉,在用著自己的方式趕走家裏的女孩,至少在她認為,這是一種保護,隻要離開金牧安!


    一想到,作為一個人,無時不刻不在擔憂著隨時會失去意識,變成一具聽從別人指揮的木偶,確實非常可怕,如果是我有著這樣的經曆,怕是不出個月就會精神崩潰。


    哭成淚人的曹秀美扶起杜維拉的身子,杜維拉順勢坐在沙發上。


    “我知道這個不怪你,當初我家老爺子喝醉被初家老爺子偷走了配方,雖被偷走的兩張配方一真一假。沒想到卻被金牧安發現了,他利用我妹妹曹秀麗對他的愛慕之情,偷偷的指使她將我家老爺子千辛萬苦藏起來的另一半配方一並偷走,金牧安迴城時帶走了一張真的配方,故意裝作深情將那張假配方留給了初雅塵,隻是沒想到初雅塵會帶著那張假配方去城裏找金牧安,夜間竟在城村小路的交叉路口遇到了正在偷情的金牧安和劉亞雲,兩人眼見事情敗露,竟然殺了初雅塵,還把她吊在樹上,偽裝成自殺的模樣。”


    不對!


    如果事情的真如曹秀美所說,她又是如何得知事情的真相!難道她是現場的目擊證人?如果有其他的目擊證人,為何不去製止,又為何隱瞞這麽多年,不去還我生母離世的一個真相。


    曹秀美突然望向我,她的眼睛早就紅腫不堪。


    “小丫頭,對不起,你母親離世的那天,正巧遇到我家母親高熱不退,於是下午我去城裏買藥,迴家的途中卻看到了那喪心病狂的一幕,我自知雙拳難敵四腳,後來爺爺想過跟上麵反應真實情況,可是那個時候的金牧安已經完全掌握了定人術,他更是用定人術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使我家老爺子縱火,燒死了我家母。自己也葬身火海。


    我自知都不過他,便遠赴越南。在秘術中嚐到甜頭的金牧安竟然追到了越南,逼迫我說出其它幾大秘術大蹤跡,見我守口如瓶,隻字未露,他竟然迫使我的丈夫將我扔進海裏,並且用相同的手段將他也偽裝成跳海自殺的模樣。


    後來,我被一位中國的漁民救起,帶迴了中國,容貌盡毀,如果不是淩楚石用高超的整容醫術聯合淩家祖傳的定顏術,我怕是早就絕望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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