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叔?”


    商彩兒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確定地叫出稱唿。


    男人一愣,又看向商彩兒的臉,現在的商彩兒自然和之前的她大相徑庭,所以男人並沒有認出來。


    於是商彩兒趕緊補充了句:“三叔,我是彩兒啊,商彩兒啊,就是彩妹啊。”


    “哦哦哦,原來是彩妹啊!”


    男人這才認出來,用又震驚又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商彩兒,打量完後又將目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彩妹啊,好些年不見了,你這可真是女大十八變啊,長這麽漂亮了,都認不出來啦!”


    因為遇見了親人,商彩兒迫不及待地問道。


    “三叔,你知道我爹媽出了什麽事嗎?怎麽突然就都沒了?”


    “叔我也不知道啊,彩妹,可能是突發腦溢血,走得可快啦!唉,也不知道咋迴事哦,彩妹,這些都是你的朋友?”


    “是,我們是彩兒的朋友,這次陪她一起來的。”


    商彩兒剛想說這些都是她的導師,就被江紹寧將話截了過去。


    “哦哦,彩兒啊,你這些朋友看著都很有錢的樣子,是做什麽的啊?”


    “叔,我們是搞樂隊的,看著光鮮而已,其實不賺錢的,天天往裏砸錢!”


    江紹寧道,邊說邊歎氣。


    大家聽到江紹寧這麽說,也微微明白了些什麽,立刻點頭應和。


    方燦星也說道:“對,叔,樂隊你知道吧?就是街上那種敲鑼打鼓的,嗐,賺不了幾個錢,瞎折騰唄。”


    “哦,這樣啊,那你們快迴去看看吧。”


    樂隊不知道,但那種敲鑼打鼓的他可是知道的,家裏辦紅事白事的都要請這些人。


    那位三叔眼裏貪婪的光立刻消失了一半,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瞥了幾人一眼後,臉上的笑顏又重新展開。


    “城裏來的,再沒本事也比俺們山裏人有錢啊。”


    江紹寧沒再搭話,笑著讓商彩兒快帶路吧。


    等幾人一離開那位三叔,錢涴之便小聲問道。


    “彩兒,你這個三叔的老婆,怎麽這個樣子了?你三叔還拿著棒子,家暴可是犯法的!”


    “我,我也不知道三叔什麽時候娶的老婆,我好幾年都沒迴來了,也不跟這些親戚聯係。”


    “這感覺怎麽這麽像……”


    一旁的羅子傑抓耳撓腮地道。


    “像……新聞報道的那種從人販子手裏買到的老婆,哎呀都不敢想!”


    羅子傑這句話一出,大家都愣了愣,突然就覺得冷風四起,感覺九月的天都變得涼颼颼的。


    錢涴之也咽了咽口水道:“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嘶,有點害怕,阿星快保護我!”


    接著錢涴之就緊緊拽住了方燦星的手。


    方燦星看著身旁湊過來靠在他身上身材曼妙的錢涴之,臉一紅,立刻憐惜地將她護在身後。


    看到商彩兒那個三叔的時候,江紹寧就冷笑了一聲,賊眉鼠眼不說,看到自己的親侄女都是一副垂涎欲滴的色鬼模樣。


    “彩兒。”


    江紹寧突然嚴肅道。


    “等這次事情辦完後,以後就再也不要迴來了,可以接受嗎?”


    這個山村,恐怕非常不簡單。


    商彩兒雖然不知道她的江老師為什麽這樣說,但她知道江老師不會害她:“我父母不在了,我對這個地方也沒有留戀了。”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這片土地。


    “以後,就不會迴來了。”


    ……


    商彩兒帶著大家走到了她家門前,卻意外地發現家裏的老房子已經被拆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被推了一半的屋子,裏麵的所有東西都被塌下來的磚土蒙上了一層青灰。


    這一層青灰也蒙住了她對這個家所有留戀的東西。


    櫥子櫃子已經被砸得稀爛,破敗的房子裏什麽都沒有了,就連她的房間也已經被夷為平地。


    商彩兒眼睛通紅,目眥欲裂,強撐住自己的精神才能站住身體。


    剩下的幾人心裏都很不是滋味,商彩兒父母走的時候沒告訴她也就罷了,竟然連說都不說直接將房子給拆了,甚至連她父母的遺像都沒留。


    可商彩兒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啊!


    “你們是幹什麽的?走走走來這幹什麽?”


    突然,大家的後方傳來一個大嗓門的婦女叫嚷的聲音。


    商彩兒轉過頭一看,竟然是她的嫂子。


    商彩兒此時瞪著這個山溝溝裏的女人,臉漲得通紅:“你,你們,為什麽把房子給拆了!”


    她已經盡可能地裝出一副很兇的模樣了,奈何本身的性格軟弱,所以裝不出絲毫氣勢。


    “你誰啊?多管什麽閑事,再不走我就叫人來了。”


    那兇神惡煞的女人倒是氣勢十足,操著大嗓門想趕他們走,但眼睛卻止不住地在幾人身上流連,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哩。


    個個長得都跟神仙似的,一看就不是山裏人!


    “嫂子,我是商彩兒,爸媽到底怎麽迴事!你們又為什麽把房子給拆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商家兒媳這才將聲音降下來,滿臉震驚地看向商彩兒。


    “你說你是彩妹?你怎麽變得這麽……”


    剛要說出口,又將“好看”兩個字吞迴去,商家嫂子不過比商彩兒大了三歲,對比商彩兒卻像個中年老婦女,看到現在漂亮得像電視裏的明星一樣的商彩兒,心裏嫉妒得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於是她哼了一聲道:“你還知道迴來,天天不著家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呢,誰知道你還會迴來,所以我們就給推了!”


    “爹娘死了三個月了你才迴來,沒心沒肺的東西,還有臉問我!你怎麽不死在外麵呢!”


    商家嫂子張口就罵,氣得商彩兒身子都在打戰。


    “嫂子,明明是你們沒有告訴我父母的事,我,我……”


    商彩兒一進訓練營就交手機了,因此沒有機會主動問問父母的情況,正好成為哥嫂拿捏她的把柄。


    “算了,你先告訴我爸媽是怎麽去世的,再把他們安葬的地方告訴我。”


    商家嫂子一聽商彩兒問這兩個老人的去世原因,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直接推到商彩兒身上。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殺千刀的,要不是你在外麵,讓爹娘這麽擔心,他們能早早地就病死了嗎!”


    江紹寧此時突然冷笑了一聲。


    “彩兒雖然一直在外麵,但經常往家裏寄錢,一要就是好幾萬,若這麽關心她,怎麽不讓她多留點錢在自己手裏?”


    聽到有人為商彩兒說話,商家兒媳又看向江紹寧。


    “我們家的事有你說話的份兒?你又是什麽東西,彩妹的姘頭?真是奸夫淫婦,都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你!!!”


    羅子傑一聽,當即就想衝上來打這個門口髒話的女人,還好被方燦星及時拉住。


    “如果你不告訴我們的話,那我們可要問問你,這些年來往家裏寄的錢都用來幹什麽了。”


    方燦星冷冷地威脅道。


    可惜他們都是出身有素質的家庭,根本不懂窮山惡水出刁民的真正內涵。


    隻見商家嫂子一聽這話,立馬躺在了地上,大聲哭喊起來。


    “大家都來看啊,這些外地人來這搶錢啦!!我命苦啊!嫁的男人沒本事,連小姑子都騎到我頭上了,逼著我拿錢出來,不然就要殺了我呀!”


    聽著這瘋婆子越說越離譜,羅子傑忍不住吐槽道。


    “不是,你能不能別這麽多戲,誰要殺人了?”


    “媽的!誰要殺我婆娘!”


    聽到了裏麵的動靜,一個滿臉兇相的男人從門外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商彩兒一聽聲音,叫道:“哥!”


    商彩兒他哥名叫商文根,聽到有人叫他“哥”,尚文根愣了一陣,仔細看向商彩兒的臉。


    “你是……彩妹?”


    “是我呀哥!”


    聽到確切的迴答後,尚文根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你迴來幹什麽?要拿走家裏的錢?我可跟你說,這事門都沒有!這家已經沒有你這號人了!”


    “哥,你怎麽……”


    商彩兒震驚於自己哥哥六親不認的態度。


    江紹寧看向她哥尚文根,又看了看商彩兒,這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


    商彩兒雖然不是那天天生吃娛樂圈這碗飯的長相,但也清純甜美,但她哥滿臉橫肉,看著就不像善茬。


    商彩兒雖然震驚,但也很快就接受了現實,她對她哥的脾性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於是隻好道:“哥,家裏的東西我什麽都不要,包括以前往家裏拿的錢以及家裏的東西,我一分也不會帶走的。”


    “哥,我就想知道咱爸媽葬在哪裏,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要拆了房子,爸媽又是怎麽死的?求求你,告訴我吧,哥!”


    商彩兒一臉彷徨地看著他尚文根,祈求這家夥還有點良心。


    誰知尚文根仿佛突然找到了商機一般,打量著商彩兒臉色猙獰道。


    “彩妹,你現在倒是有出息了,這麽有錢,每次就寄個一兩萬迴來?爹娘真是白養你這個白眼狼了,給我二十萬,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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