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遲帶著薑餅餅上樓,薑餅餅還不願意,“就在這裏談,我們說清楚!”


    “如果你情緒穩定的話。”季彥說。


    季遲眨了眨眼,睫毛微顫,“我和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傷害自己,你看你的手。”


    薑餅餅甩了一下手,這才發現敲打的太用力了,骨間都破了。


    “是他們氣我!”薑餅餅在甩鍋這一方麵簡直一絕,“如果不是他們氣我我就不會生氣我不生氣我就不敲桌子,你罵他們!”


    薑餅餅理直氣壯的很。


    身前是氣的冒煙的薑餅餅;身後全是長輩。


    季遲:……


    納蘭澤:“抱歉,是舅舅不好。”


    他又要道歉又要關心納蘭自若的情緒顯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白衡:“顧此失彼,你還是照顧好你的妻子去吧。”


    納蘭澤:“說到大吵大鬧的人就是你吧,一點都沒變。”


    眼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季彥冷靜的說,“先把傷口處理好,這裏交給我們幾個成年人就好。”


    薑餅餅當場反擊,“我看這裏的成年人就隻有你一個!”


    白衡:“……”


    納蘭澤:“……”


    季彥:他第一次覺得薑餅餅說的對。


    很難把白衡本人和傳說中的他對上號,納蘭澤也是。


    “先把傷口處理好。”季遲當機立斷,“哥,這裏暫時交給你了,我等會兒帶餅餅下來。”


    白衡又不樂意了,“誰允許你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的?”


    納蘭澤冷笑一聲:“季遲照顧餅餅的時間可能都比你久你急什麽?”


    白衡:“她是我女兒!”


    納蘭澤:“季遲的哥哥都在這裏呢,腦子裏裝點正常東西。”


    白衡:“你就是這麽關心餅餅的?”


    納蘭澤冷冷迴複:“比你好吧,至少我沒有開門就指點江山。”


    納蘭怡然終於打開門憤怒的“啊——”個不停。


    納蘭自若看到麵目全非的納蘭怡然直接嚇哭了。


    “然然!”白衡激動的上前。


    納蘭澤有些不敢置信,他的聲音充滿了疑惑,“怡然?”


    很快他就顧不得其他人了。


    納蘭自若被嚇得大哭。


    納蘭怡然看到納蘭自若抱著腦袋大哭,記憶裏的妹妹一直沒變過,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納蘭澤和白衡都更成熟了,當然指的是生理上的。


    他們吵成一團的樣子和以前簡直一模一樣。


    變得隻有自己。


    薑餅餅直白發問,“你是我媽媽嗎?是真的嗎?”


    納蘭怡然看著薑餅餅,沒忍住抱住她大哭起來。


    她沒有舌頭隻能啊啊啊那樣哭著。


    白衡心疼的上前,“然然,你不要怕,我在這裏。”


    納蘭怡然甩開他伸過來的手開始打字:


    [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隻想安安靜靜和你在一起!]


    [原諒媽媽好嗎?]


    [媽媽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就是媽媽的小寶貝。]


    [對不起那時候把你嚇哭了。]


    納蘭怡然打著字,心裏的火也跟著燒了起來。


    [餅餅為什麽會落到mianb去,白衡!你說!!!]


    縱然麵前的女人麵目全非,白衡還是在推搡中擁她入懷,“對不起,是我笨,是我被騙一次又一次,是我沒查清楚,你放心孫念慈在牢裏絕對不會好過的,我也不會放過孫家!”


    “好了,溫情戲碼演完了,我們可以敞開窗戶說亮話了吧?”薑餅餅一肚子東西憋著呢。


    “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季遲幫她包紮好傷口糾正。


    “這些都不重要啦!”薑餅餅聲音裏都還帶著氣呢,哪怕加了個啦都不足以彌補她的生氣。


    “這我可以解釋,但我不知道他們來的這麽快。”季彥和薑雲延是通過氣的,他本來是想來找納蘭怡然和她商量一下,誰知道白衡他們會突然拜訪。


    季遲:“哥你早就知道?”


    季彥:“我還以為你察覺得到。”


    當時季遲懷疑納蘭怡然的時候用的說法季彥到現在想起來都想笑。


    季彥:“不是故意瞞著你們,是納蘭怡然不想說,我尊重她的意願。”


    季彥:“她想留在薑餅餅身邊。”


    薑餅餅:“所以她真的是我媽?親生的???”


    薑餅餅兩世記憶在身,她都重生過了現在還說什麽夢幻就過時了。


    季彥:“具體過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她身份沒問題,這是你母親交給我辦的一些事情,我今天來也是想和她討論一下怎麽把東西交給你。”


    季彥拿出的是一些房產證明,那是納蘭怡然的私人財產。


    這些不動產是納蘭家和白衡都不知道的。


    是她曾經為自己留的退路。


    “行,現在排排坐,我們把事情都說清楚!”薑餅餅隨手就把瞄了一眼的資料遞給季遲。


    季遲順手就拿。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季遲:……


    他把資料放迴薑餅餅手上,“這些東西你都收著自己放放好,有事情好好說,我和我哥就先離開了。”


    “卷子明天再對。”


    季遲和季彥暫且還都算是“外人”這時候還硬留著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


    薑餅餅扯了扯他胳膊。


    季遲對她笑笑,“我就在隔壁,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季彥咳嗽一聲,“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談談。”


    他們兄弟兩個暫時退出了薑餅餅家把空間留給他們。


    “我還以為你會想要待著。”季彥眼裏有著驚訝。


    “有的事情總要一個人麵對的。”季遲打開家門,“而且我們也很久沒好好說過話了。”


    “進來坐坐?”


    季彥愣神了一秒,“好。”


    納蘭怡然率先開始了她的訴說。


    當年她失血過多被扔在樹下,她肯定是不相信孫念慈的。


    所以哪怕是大出血,她都拖著身體想去追,被別人看中她的身體素質一路拖迴mianb。


    還別說,人販子是一時興起,她卻真配對上了。


    但是別人暫時沒辦法立刻動手術要求養一下納蘭怡然。


    mianb當然是物盡其用的,納蘭怡然本來就好看當半個屍體養著就浪費了幹脆養好了還能做點皮肉生意錢迴來的快。


    她很聰明,逃跑無數次,舌頭就是那時候被拔掉的。


    畢竟被她哄騙的人不計其數。


    她逃跑失敗無數次失敗,她直接用硫酸毀了自己的臉。


    就是這樣的她引起了程子橙的注意。


    納蘭怡然學過醫,而mianb的所有醫院,幾乎就是程子橙的一言堂。


    程子橙又是聞人聽身邊的一把手。


    程子橙欣賞她想讓她留在醫院,納蘭怡然同意了。


    即便是在醫院那也是mianb的醫院。


    納蘭怡然除了自己的掙紮以外難免借用程子橙的影響力。


    久而久之,她就成了程嫂。


    除了她不會說話以外還有一層更重要的原因。


    在mianb沒有靠山,下場真的很慘。


    如果她不留在醫院,那她的內髒可能早就沒光了。


    正因為她背靠程子橙,所以才能苟延殘喘的夾縫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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