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天生一對


    鬱檸還是感覺有點奇怪:“既然背後是四王爺,還背靠大皇子,他為什麽交代得這麽快?”


    秋桐將茶泡好了,給鬱檸和司惟牧各倒了一杯。


    司惟牧仰頭將茶一飲而盡,末了道:“他的家人在司惟奉手裏,那次在鬱府遇到我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契機。”


    所以他便順水推舟,被抓去道錄院。


    在外人看來,他可能隻是貪生怕死,畢竟司惟牧兇名在外。


    連鬱鬆年和大皇子他們都不能說些什麽。


    “先是被王妃踢斷了命根子,又損失這麽大一個斂財工具,我那四弟今年真是流連不利。”


    司惟牧幸災樂禍:“這兩件事都有王妃的功勞,看來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鬱檸嘴角扯了扯:“也有可能我跟他隻是單純的八字不合。”


    “跟他八字不合,跟我不就是天生一對?”司惟牧強行解釋。


    “……”


    你高興就好。


    天色將暗時,幽王府的馬車停在了鬱府門口。


    鬱檸還未下車,便聽到裏麵吵吵鬧鬧,間或夾雜著容氏尖利的罵聲。


    司惟牧原本想將鬱檸送到門口便直接迴去,聽到吵鬧聲後便不這麽想了。


    “鬱鬆年又在鬧什麽幺蛾子?我送你進去。”


    鬱檸點點頭,司惟牧便先下去,撐著傘將鬱檸扶下來。


    越靠近正廳,吵鬧聲便越大。


    又走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賤貨,沐兒是要考功名當大官的,你一個千人騎萬人睡的殘花敗柳居然還妄想當正妻,別說正妻,就是小妾也沒你的份!”


    容氏頭發亂入雞窩,衣服也被扯爛了,此時一邊罵一邊追著一個陌生姑娘打。


    鬱清沐則攔在容氏麵前,費力解釋:“娘,我跟香萍是真心相愛的,再說了,香萍現在懷有我的孩子,你要是傷到香萍的肚子……”


    “你的孩子?還不知道是哪個恩客的野種呢!”容氏神色猙獰,不管不顧要把這個狐狸精趕出去。


    香萍護著肚子不停地躲,鬱清沐又是個書生,雖然容氏臥病在床,還是個弱女子,但在手撕討厭的女人這事上,她的戰鬥力是極為可怕的。


    鬱檸原本還在目瞪口呆,管家帶著鬱鬆年匆匆而至。


    “還不快給我住手!”鬱鬆年一聲爆喝,容氏總算找迴了一些理智。


    芳菲連忙將她扶到一旁坐下。


    鬱清沐也扶著香萍坐到另一旁的椅子上。


    鬱鬆年看了一眼明顯興致勃勃想要看戲的司惟牧,忍住想要吐血的欲望,怒氣衝衝地:“容氏,你看看你的樣子,亂糟糟的跟潑婦有什麽區別?讓三王爺看到成何體統!”


    容氏拿著帕子哭天抹地:“老爺,妾身也想維護鬱家的麵子,但沐兒他實在是讓妾身氣不過。”


    鬱鬆年看向另一旁坐著的兩人,視線在香萍身上停留好幾秒。


    來的路上管家已經簡短地跟他說了事情的大概,鬱鬆年不耐煩道:“不就是個女人,也值得你大動幹戈?沐兒也不小了,有個女人不是很正常?”


    “若是清白人家的女兒,妾身當然會滿心歡喜地把人抬進門,可這個女人是蓮花巷出身啊老爺。”


    容氏很有底氣,畢竟鬱鬆年對妓子什麽的極為厭惡,在外玩玩兒還好,娶迴家卻是萬萬不行的。


    果然,容氏這麽一說,鬱鬆年的臉便嚴厲起來。


    眼見形勢不利,鬱清沐急忙站起來,對鬱鬆年道:“爹,香萍已經懷了身孕,兒子答應了要娶她的。”


    鬱檸在心底搖頭,她這個二弟還是對鬱鬆年的濾鏡太深,若僅憑一個孩子就想說服鬱鬆年,那就大錯特錯了。


    “不就是一個孩子,打了就是了。”


    一直安安靜靜的香萍聞言猛地抬起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錯愕。


    鬱清沐也驚愕地看向鬱鬆年:“爹,這可是你的親孫子!”


    鬱鬆年站在她這一邊,容氏就有了底氣,隻見她冷笑一聲,道:“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鬱家的孫子呢,蓮花巷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染指,誰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種。”


    香萍楚楚可憐地捂著肚子,對著鬱清沐泫然欲泣:“沐哥哥,香萍沒有騙你,香萍懷的就是你的孩子。”


    鬱清沐心疼地給她擦眼淚:“我知道,你放心,我答應了要娶你就一定會娶你。”


    容氏氣極,站起身來指著香萍罵道:“你這個狐狸精到底給我兒下了什麽狐媚術?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孩子你不打也得打,來人!”


    “沐哥哥,我肚子痛,哎喲……”


    香萍突然捂著肚子,眼睛一翻暈倒在鬱清沐懷裏。


    鬱清沐抱著香萍,平日彬彬有禮的二少爺第一次發怒:“爹,娘,香萍懷的是我的孩子!你們就算不喜歡香萍,也不該如此對待她!”


    容氏氣得胸口痛,鬱鬆年更是臉色發黑。


    鬱檸慢悠悠出聲:“你還不快帶她去找大夫,再晚點肚子裏的孩子就要出事了。”


    鬱清沐被她提醒,忙抱著香萍衝出門。


    “那賤蹄子分明就是裝的,哪有這麽巧,我說要打胎就暈過去?”容氏氣勢洶洶往外走,“不行,我要去揭穿她的真麵目。”


    “行了,還嫌不夠亂是不是?”鬱鬆年喝住她。


    容氏很委屈:“老爺。”


    鬱鬆年沒理他,反而走到司惟牧麵前,謹小慎微道:“是微臣管教不力,讓三王爺見笑了。”


    容氏這才記起來這裏還有外人,想到她剛才在司惟牧麵前的潑婦樣,她的表情很是精彩。


    “沒想到鬱尚書如此果斷,直接就讓那女子把孩子打掉。”司惟牧陰陽怪氣。


    鬱鬆年一口氣梗在胸口:“不知三王爺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那女子口口聲聲說懷了你們鬱家的孫子,收作妾室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難道你們鬱府還養不起?”


    “我鬱家不會讓一個煙花柳巷的女人進門!”鬱鬆年斬釘截鐵。


    “不進門,養在外麵也行,你說是吧,王妃。”司惟牧偏頭看向鬱檸。


    這廝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鬱檸以不變應萬變,點了點頭:“嗯。”


    鬱鬆年還想說什麽,司惟牧警告道:“鬱尚書,別忘了你兒子明年就要參加大考,是穩住你兒子重要還是一個女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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