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山悠然的騎著馬,欣賞著沿途的秀麗風光的時候。


    張寧卻顯得憂心忡忡,她駕馬來到江山身側,問道:“你為何要當眾激怒他們,這些世家們多是假仁假義之輩,你這番羞辱他們,他們中恐怕會有人對你不利。”


    江山偏過頭,看著這個小小醫女,笑道:“你擔心我?”


    張寧心頭的弦被江山這句話撩撥了一下,她麵色一變,緊忙說道:“我是擔心與你一路被你害死了!”


    江山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我們彼此彼此。”


    張寧聞言自知理虧,這的低著頭噘著嘴,嘴裏聲若蚊蠅的冒出一句:“對不起……”


    江山此刻沒心思去考慮張寧的心思,他整理好身上的裝備,說了一句:“還有,那你的擔心是對的,很快就會有人對我不利了,而且這會兒,他們估計已經快到了。”


    張寧一聽,歪頭問道:“什麽?”


    很快,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傳來。


    “你看,來了,把這個套上,躲在馬車裏,別出來。”


    說著,江山就把一套備用的鎧甲塞在了張寧懷裏,便下了馬車。


    遠遠地傳來一個男子的唿叫:“江山休走!”


    江山此刻和典韋已經各自騎在駿馬之上,身上裝備已經武裝到了麵部,可謂是精良至極。


    “喲,原來是劉岱手下的無名之輩啊,別來無恙啊。”


    眼前這個將領,江山認得,就是站在東郡太守劉岱後麵的一個。


    江山一看此人就明白,東郡太守劉岱的目的,就是幹掉他,栽贓冀州刺史韓馥。


    從而袁紹便有了拿韓馥動刀的理由,這廝便可以趁勢圖謀東萊,可謂一舉雙得。


    那來將身份被江山道出,他當即喊道:“呔!我乃刺史大人帳下將領顏飛!今日來取你性命!”


    “嗬嗬。刺史大人?那就拿命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典韋便已經在江山的授意之下,衝陣而出,聲若洪鍾的大喊:“哼!無名之輩,來戰!”


    那自稱為顏飛的將領自知幹不過典韋,直接吩咐道:“放箭!”


    上百騎兵頓時勒馬射箭。


    叮叮叮!


    江山和典韋身上的甲胄,可都是精鐵鍛造,乃是上等貨色。


    尋常弓弩,又怎能有所建樹。


    江山勒馬擋在馬車之前,迴頭說了聲:“你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砍幾個‘橘子''。”


    “橘子?”剛套好鎧甲的張寧沒反應過來,江山這會兒己經如離弦之箭一般,直接殺入了圍剿過來的軍陣之中。


    江山揮舞著手裏的馬槊,一路橫衝直撞,直奔那還在坐鎮指揮的將領而去。


    這將領見到江山速度不減的一路殺來,心頭大震,他從未直麵過如此勇猛之人。


    與此同時,剛剛一個迴合便殺得他們陣型紊亂的悍將,也劈死了十幾人,徑直的向他而來。


    他心頭狂震,不妙!


    他的人完全攔不住對方!


    “想逃?”


    “借你人頭一用。”


    江山馬槊在周身一個大迴旋,斬飛一圈兵卒,在這短暫的空擋期,他麻利的摸出鐵胎弓。


    嘣的一聲。


    箭簇直入其後心鐵甲之中。


    這弓箭威力之大可見一斑。


    這將領一死,旗下的這些兵馬,瞬間便沒了主心骨,比江山和典韋這兩個殺神,時間殺的人仰馬翻,他們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


    原本為敵將準備的圍困之法,在典韋和江山強橫的體魄和遊鬥的思洛之下,根本就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上百騎兵,被江山和典韋兩人砍死大幾十後,終於士氣大崩,一哄而散了。


    這會兒張寧才有心思問江山。


    “你的橘子,就是這些?”說著,她指了指掛在典韋馬上的一顆頭顱。


    “哈哈,像不像一顆大橘子?”


    這會兒冬日的烏雲漸濃,白晝好若黑夜,寒風鳴咽之下,漸漸的飄起了雨夾雪。


    江山再次迴到了馬車裏,一人一騎雖然速度更快,但這在外趕路,還是有個遮風避雨、屯放物資的車廂最為穩妥。


    不然,路上風吹雨淋,營養再不均衡,容易生病。


    車廂裏,張寧正裹著狐皮披風,坐在碳爐邊發呆。


    “去了洛陽有什麽打算?”這是江山第一次談及張寧的事兒。


    “你不趕我走?”


    “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荒郊野外?”江山反問了一句,順便在溫上了一壺酒。


    張寧沒迴話,就這麽透著碳爐裏的白煙,靜靜的看著江山,等著他的解釋。


    江山見狀。歎了口氣,說道:“你是我黃縣出來的人,我不知你和他們之中誰有仇怨,可你想毒死他們誰,我都拍手稱快。”


    如他所言,他沒打算去問這醫女為什麽要下春,準都有難言之隱,她能第一時間告訴他,地下毒了,便已經夠了。


    張寧聽後,問道:“那你為何還要阻止此事?與我快些逃離便是了。”


    江山苦笑一聲,“走?如果真的有會盟之人被毒死,那我們就走不了了。剛剛你也


    看到了,這世家之人,早就對我磨刀霍霍,若是給了他們一個懷疑我的理由,這會兒來殺我的,可就不是剛剛那麽點人了。”


    “剛剛的不是韓馥的人?”


    “韓馥?”


    江山笑了笑,“有區別嗎?”


    張寧迴想起宴席上的事,是啊,有區別嗎?


    江公子果然於世家之人不和!


    這次沒能毒殺冀州的韓馥,她原本還有些氣餒,可現在看來,若是能拉攏並不與世家大族沆瀣一氣的江山,這才是對太平教、對黃巾軍最有利的事。


    江山的雄才大略、勇武難擋,她是親眼所見,而且江山在東萊,並未去討好世族之人,反而還巧計破掉了東萊世家壟斷的良田,將這些良田分給了百姓耕種。


    而他與她堂兄並沒有不可緩和的餘地,上次江山隻是用計嚇跑了堂兄,並沒有真的給堂兄所部傳播疫病。


    若是能讓江山投入太平教,那東萊全境,豈不是毫無阻力的歸入複興的版圖?


    而她,可以以聖女的身份,登台作法,封其為大方渠帥,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想什麽呢?”


    “沒!”張寧緊忙收斂了臉上的癡笑,補了一聲:“沒什麽。”


    “來,碳爐裏烤的豆子熟了,嚐嚐。”


    張寧嘴裏吃著豆子,心裏卻在想怎樣才能把江山吃到肚子裏,而後,早就準備出的一味藥,就被她丟入了碳爐之中,一股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氣溫緩緩散發……


    “怎麽感覺你這時不時瞥來的目光,似是要吃人一般?”


    隨著那幽香在車廂內漸濃,張寧膽子也大了些,鬼使神差的反問道:“不能吃嗎?”


    說著,她的小虎牙還微微露了出來,眼神從江山的胸膛一路向下。


    駕車的典韋聽到裏麵飄來的這虎狼之詞,一下子,他就想他家婆娘了。


    在他心中,與他婆娘最美好的一幕就是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隻可惜,在外駕車的他,被這夾雜著雨雪的寒風一吹,緊忙縮起了身子,好似一個團成一團的胖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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