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坐在幾裏外的山坡,遙遙注視著那遠處的情況,發現侯健所部基本上已經進入了早早為其布置的口袋,便直接下令:“放火!”


    現如今,天幹物燥。


    風輕雲卷。


    在上萬人的點火下。


    林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侯健起初隻是眺望到遠處有黑煙升騰。


    可是很快,他便發現,四麵八方,全都有黑煙在往上竄。


    甚至還有一根根火箭,亂射到了他們所處的的區域!


    他看到了此生最後的天災。


    火!


    大火!


    足以瞬間點燃一整棵大樹的烈火!


    火勢在這全是枯枝落葉地方蔓延的極快。


    侯健的隊伍一下子就亂了,不少人哭爹喊娘的開始分散突圍。


    可他們這般突圍終屬無用之舉,四麵八方,皆被引燃,他們隻會不斷的往中間走,等待的隻有與四周的樹幹一樣,淪為灰燼。


    郭嘉在隔火帶看著那熊熊大火裏掙紮的人們,他想到了主公為人。


    若是主公在此,怕是會給這些人留一個可以受降的口子。


    隻可惜,他不是主公,他率領的人,名義上乃是賊寇,所以他不能暴露。


    他要讓這些人,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他在這些人進入之後,便把他們所有的退路全部引燃,甚至為了防止他們有時間掘土自保,還讓旗下以前弓手,把引燃的火箭的全都亂射到了這樹林之中。


    火勢已成,大局已定。


    郭嘉飲了一口酒,打了個酒嗝,他覺得可惜的是,這五千兵馬的軍械算是浪費了。


    王方此刻在營寨之中,率領騎兵精銳清剿潰逃的敵軍。


    這戍守糧草大營的守軍,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叫開大門後,一個衝殺,這群兵眾就哭爹喊娘的開始逃跑了。


    可謂是一個敢打的都沒有。


    此時,一個親信駕馬而來。


    “報!王將軍,郭軍師那邊派人傳話,侯健所部已滅,請您假扮侯健所部,吃掉滎陽城內前來救援的隊伍。”


    正一刀砍死一個小兵的王方聞言大笑。


    “哈哈哈!痛快!”


    侯健的五千兵馬有去無迴,那這裏還有誰能與他一戰!


    如若連滎陽城內的救援隊伍都被覆滅,這糧草大營,豈不完全易手!


    這些時日來,他這仗的都頗為酣暢。


    即便是那次盧鄉之戰,兵力如此懸殊,都能打一場極爽的翻盤局。


    今日這兩場順風局,打的更是痛快。


    這會兒,郭嘉旗下的先頭部隊,已經帶著運糧隊伍,趕到了這敵方的糧草大營之中。


    這先頭部隊的將領一來,便接手了糧草的掌運權,直接安排了起來。


    “讓那些受降的勞工,都行動起來,把這營寨之中的糧草全都轉運到外麵來!”


    王方見到糧草大營有人接手,便帶隊扛著侯健所部的旗幟,向著滎陽城而去。


    好巧不巧的,他們的人剛跑出去不過五裏路,就遙逼看到了前來支援的滎陽所部兵馬。


    那從滎陽而出的將領聽到探馬來報,駐足向著迎麵而來的旗幟看去。


    “侯健的部眾?難道也是來救援大營的?可他的行軍方向,貌似反了吧。”


    一看到侯健的大旗,再加上軍容嚴整的騎兵,他第一時間就沒把這群人當賊寇想。


    畢竟賊寇哪來的這麽多騎兵,又如何有這般嚴整的軍容。


    他帶隊駕馬向前。


    可很快,他便依稀能看到領頭之人的樣貌。


    “不對!你不是侯建,你是董卓的部將!”


    這滎陽城派出的將領,去年見過王方此人,他知道,王方乃是董卓的部將。


    如今王方出現在這裏,還扛著侯將軍的大旗,一股涼氣從他的腳底鑽了上來。


    難道糧草大營己經失守了?


    而王方見敵方認出了自己,此刻他也不客氣,直接駕馬率領近千騎兵,衝殺而出。


    敵方將領一看,沒想戀戰,直接命令旗下兵馬結陣,向著滎陽城退去。


    能夠拿下有一萬多兵馬戍守的糧草大營,可不是他手下這三千老爺兵能夠抵擋的。


    這王方也算是董卓旗下悍將,他可沒把握能拚掉對方。


    郭嘉這會兒不願去看那林火升騰,他迴到馬車裏,快速安排著手下兵丁,去給周邊各敵方所部傳信。


    告知他們這裏有董卓奇兵的消息。


    敵方一心退走,在對方結陣的情況下,王方也舍不得讓旗下兵馬硬衝。


    在且打且退之下,王方隻是撿了一些便宜,便被對方逃迴城中。


    麵對那高大的城牆,王方隻得無奈作罷。


    而在郭嘉的運作,那滎陽敗退將領的傳信下。


    一時間,滎陽周邊各城的兵馬都得知了糧草大營被董卓旗下王方率眾覆滅的消息。


    更是得知了董卓之路兵馬足有三萬餘眾。


    聯係糧草大營被劫,以及侯健所部杳無音訊的情況下,他們都信了其中內容。


    一個個都驚懼不己,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都抻著脖子觀望,想等前線的主戰部隊率兵迴援,再做行動。


    而在聯軍大營這邊,諸侯們還在因典韋擊退呂布的事而振奮。


    這會兒張寧湊到江山身側說道:“江侯爺,我想要出恭。”


    “去吧。”


    江山不以為意,揮揮手讓其下去。


    真是的,上個廁所怎麽還和他打招唿了,他們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張寧蓮步輕移,這曼妙的身姿可吸引了在場不少將領的目光。


    他們身側待側的侍女,可沒江山身旁這位女子的出眾。


    如今看了這麽美的女子,再看縮在他們身側的侍女,味同嚼蠟。


    張寧從茅廬出來,手心裏藏了些東西,她移步到後方斟酒處,對著那侍女說道:“咦?你看,那一缸酒水裏是不是有雜物?”


    “哪裏?”


    那侍女不敢大意,緊忙看過去細細找尋。


    而張寧則不動聲色的把那手裏的毒藥,全都放入了當前的這個酒缸之中,隨後張寧探頭問道:“沒有嗎?那許是倒影吧。”


    那侍女鬆了口氣,這會兒張寧對她說道:“我來端酒。”


    這會兒,一壺酒已經斟滿,那守在這裏的侍女隨之說道:“這酒你隻能給你主子端去,不可入其他桌案。”


    “是。”


    很快,她便端著毒酒迴去了。


    此刻,張寧陷入了天人交戰,這待到他們毒發身亡,怕是江侯爺會有不小的麻煩。


    這年頭,致死的毒藥都是烈性的,喝下去都是立馬見效。


    所以,留給她這個下毒之人逃命的時間都不多,更何況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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