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見到來人,當即拱手道:“拜見徐統領,主公讓俺來領裝備。”


    徐庶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典韋的身軀之後,說道:“我觀兄弟身軀雄偉,甲胄倒是有一套適合典壯士的。”


    說著,徐庶便走入營帳,拿出了上次主公繳獲董卓部將王方的套甲。


    典韋一看,竟然是一套精鐵打造的套甲,這可太貴重了。


    這甲胄,一看就不是普通兵丁能夠擁有的。


    徐庶自知這套甲貴重,他雖有些眼熱,但得到侯爺賞賜駿馬之後,哪裏還奢求能獲取這件套甲胄。


    畢竟,名義上他還沒入侯爺帳下。


    但這典韋便不一樣了,一進來就說是主公讓其來領裝備。


    “主公”二字意義深遠。


    這套甲胄自然應歸其所有。


    典韋這個實誠人,拿了甲胄也不推諉。


    徐庶搖頭笑了笑,這才問道:“典壯士對兵器可有傾向?”


    正迫不及待試穿甲胄的典韋說道:“要重!最好要一對兒,一隻手一個的那種。”


    “那典壯士可擅長騎馬?”


    典韋搖了搖頭,馬匹可不是尋常人家能夠接觸到的。


    “那這兵器不宜過長,跟我來吧。”


    說著,徐庶便帶著典韋走入了一個暫時存放武器的營帳之中。


    徐庶說道:“好一些的兵器都在這裏,你先挑挑看吧,時侯不早了,我還有軍務要忙,就先失陪了。”


    “好,多謝徐統領。”典韋拱了拱手,如色中餓鬼一般,在這龐大的武器庫中挑選了起來。


    徐庶臨走之際,見到典韋這廝竟然專挑重武器拎,那舉重若輕的樣子,看的他眼皮直跳。


    真是不知道侯爺從哪招募了這麽一個恐怖的家夥。


    果然主公的手段,他是真摸不清啊。


    小黑子也沒閑著,甲胄的穿戴要比衣服麻煩多了,他幫典韋把甲胄穿好,跟著典韋在營帳裏走走看看,這些明晃晃的兵刃,可都是他拿不動的物件。


    此時的他,看著典韋那若寶塔般厚實的身軀,羨慕不已。


    很快,典韋就選定了他的趁手兵器。


    兩柄足有大幾十斤重的精鐵短戟。


    這些重兵器,還是江山從洛陽臨走前,專門去西園軍的府庫裏淘來了。


    等典韋選好兵器,穿戴好甲胄出來,夜已經深了。


    仲秋的夜風,伴隨著蟲鳴蛙叫,透著絲絲的涼意。


    典韋有些悵然的看著這火光灼灼的行軍營地,他終於來到了這個少年時曾經憧憬的行伍之地。


    “娘,你放心吧,你兒子不會再挨餓了,你兒子會出人頭地的!”典韋喃喃的對著娘親安葬的方向凝望,隨後,便拿出隨身攜帶的白布,係在了左臂之上。


    “你先迴吧,俺想走走。”


    小黑子點了點頭,這裏方向不難找,他便留典韋一個人在這邊,迴去摟妹睡覺了。


    典韋吹著夜風,席地而坐,望著天上的星空。


    再強壯的漢子也有繞指柔。


    他靜靜的看著星空,好似星空也在靜靜的看著他,那星星一閃的,時不時的被隨風飄過的雲朵遮住。


    時光流逝間,他排空了心裏的愁緒。


    他想起了主公安排給他的任務,今夜可能不太平,便準備起身迴去。


    正當典韋站起來,抬腳往迴走的時候,一個新兵打扮的男子,裝作偶然的湊到他身邊後,突然說道:“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這距離半夜約定的時間,還差將近一個多時辰呢。”


    典韋聞言一愣,他沒想明白,他貌似不認識這個人啊,這人怎麽跟他這麽自來熟?


    還有什麽約定的時間?


    那人早就在一旁關注這個左臀係著白布的“同伴”許久了,他沒在意典韋迴沒迴話,反而被典韋身上這套精鐵套甲和短戟吸引了。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貨呀!


    “你這身甲胄和兵器哪裏來的?”


    典韋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指了指不遠處存放兵器的營帳,說道:“自然是在營帳領的。”


    “領的?”那人一聽,眉頭一擰,驚訝道:“這還能領?”


    典韋甕聲甕氣的反問道:“不領哪有這些好東西?”


    那人被典韋反問的有些無語,轉而換了個話題說道:“你是曹家那邊的門客?我看你有些麵生,但又好似見過。”


    典韋在陳留小有名氣,又經常為了銀錢給大家族臨時做活,見過他的人,確實不少。


    典韋聽到這人的話,粗獷的麵容,為之一頓。


    曹家門客?


    這新兵,怎麽會這麽問?


    他雖不算機敏,但更算不上傻。


    “俺是剛入門不久。”典韋不動聲色的迴了一句。


    這人笑道:“那你運氣不錯,竟然剛來就能分到這種肉活!”


    緊接著,他湊到典韋身旁,問道:“快說說,你身上這一套,怎麽弄來的?”


    典韋閉口沒迴答這個問題,他想到剛剛這人說距離行動還有一個時辰,便問道:“你怎麽也這麽早來了。”


    “嗨,我一來,就被分到這邊了,橫豎睡不著,又怕誤了時辰,就一直在這邊望風。”


    說著,他還指了指不遠處的行軍帳篷。


    他倒是過的自在,新兵竟然就有單人行軍帳篷。


    這人聳了聳肩說道:“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比我還早,早早就係上白布了。”


    典韋頭一歪,問道:“你是說,在胳膊上係上白布的,就是今晚行動的人?”


    “對啊,等等,你……”


    砰!


    典韋的大手,一巴掌直接拍在了這人的頭上。


    此人頭骨直接凹陷了半寸,整個人直接被幹昏厥了。


    可沒過多久,他就被一陣刷痛驚醒。


    入目之處除了他原本的帳篷頂部之外,還有一個黢黑的恐怖大臉。


    他嘴中被塞入了一塊髒布,嗚嗚的發不出唿喊的聲音。


    “你們是來做什麽的?什麽肉活?”


    那人嘴裏嗚嗚的,驚恐的蹬腿,想要爬起來逃命。


    可典韋的大手,直接握住了他的小腿,猛一用力,隻聽哢吧一聲,脛骨直接斷裂。


    “嗚!”


    典韋大手不停,不斷地捏斷他的脛骨。


    脛骨直接被大手攥的粉碎性骨折,這人疼的頻頻昏死過去,但又頻頻被劇痛刺激而醒。


    就這樣,一截又一截,酷刑在繼續。


    直到這人雙腿綿軟,被冷汗浸透,好若脫水的他才得空緊忙扒住典韋的胳膊,充滿血絲的眼晴裏,是祈求一死的哀求。


    典韋掐著他的下顎,掏出堵住他嘴巴的髒布,悶聲說道:“你說不說!”


    “我說!我說!”這人心裏早己絕望了,眼前這活閻王二話不說,直接發作,他連辯白的時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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