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江山匆匆忙準備迴家。


    不是著急走馬上任,而是為挖那第一桶金做準備。


    起碼馬車工具都要準備好,不然酉時到了城外,這重要任務執行起來可就費勁了。


    江山首先要迴他那小房子裏拿錢。


    當他走到自己的院門外時。


    “咣當~”


    茶碗碎裂的聲音傳來。


    他眉頭一挑,什麽情況?他乃獨居,難道家裏進賊了?


    江山藝高人膽大,悍將級別的他,無懼這些雞鳴狗盜之輩,當即大步流星的砸門而入。


    咣當!


    大門應聲而開,江山猛衝而來。


    啪啦!


    “哎呀!”


    一聲嬌唿傳來。


    江山眨了眨眼,入目之處哪有什麽小毛賊,有的隻有一個身著寬大麻衣的白嫩少女。


    這少女眼淚汪汪的,雙眸緊張的盯著砸門而入的江山。


    這不是他撿來了小侍女嘛!


    事情一多,都把她給忘了,看來六子是直接把她帶到他家了。


    江山看到院子裏晾曬的衣袍,以及水盆裏覆滿的茶碗,心頭大暖,這有人照顧的日子真不錯呀。


    他找這個侍女可算是找對了。


    劉靈兒怯生生的看著江山,顯然江山這砸門而入的場景把她嚇得不輕。


    “我……我把衣服洗了,碗是剛剛不小心打碎的。”


    她說著,她緊忙蹲下來收拾摔碎的碗,可許是她太緊張了,一不小心,竟然把手指劃破了。


    此刻的劉靈兒心裏發慌,她顧不上劃破的手指,快速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往常在宮裏,要是侍女摔碎了碗碟,驚擾到了主子,那可是要被拖出去打的。


    她既然選擇了做侍女,她就想做一個不被打的侍女。


    隻是……她還是忍不住害怕,根本就不擅長整理的她,忙了大半天也沒把活幹好,到現在,還把碗碟摔碎了。


    被打……一定比手指劃破還疼吧。


    不然,宮裏的那些侍女們,為什麽都對此談虎色變。


    一會兒要哪裏挨打了呢,想想哪裏被打都好可怕……


    她這會兒都有些後悔沒有迴宮了。


    江山看著眼前這小侍女畏畏縮縮的樣子,心裏一柔,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於是乎,他當即走了過去。


    劉靈兒蹲著縮在地上,求饒道:“不!不要打我,我這就收拾好。”


    江山也蹲下來,攤開她的手,端詳道:“手流血了,要趕緊包紮一下。”


    “啊?”


    江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突然推門進來,嚇到你了,還讓你劃破了手,真是抱歉,我來幫你包紮吧。”


    劉靈兒看向江山,兩人的目光碰到一起,她羞怯的緊忙躲開。


    此刻她,隻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哪裏有這麽好的公子。


    她可是一個下人呀。


    她順勢抽出被江山握著的手,小聲道:“我自己來就可以。”


    江山承載了前身的記憶,他很了解侍女與他的綁定關係。


    可以說,以後這個少女能依賴的,隻有他了。


    好在他是從軍之人,傷藥不缺,拽著這小侍女就給她上起了藥。


    一邊上藥,江山一邊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劉靈兒的小手被江山的大手攥著,臉蛋紅紅的,撲麵而來的陽剛之氣讓她一時間話都不知該怎麽說了,隻能支支吾吾的迴應,“靈兒,我叫靈兒。”


    “靈兒?”江山呢喃了一聲,倒挺好聽的,“姓什麽?”


    劉靈兒咬了咬嘴唇,沒有迴答,她已經打定主意換一種人生,不能暴露自己的姓氏。


    江山見狀沒在多問,許是宮女本就沒有姓氏吧。


    “好了,這幾天傷口不要沾水。”


    江山包紮的手法也很嫻熟,很快就把這侍女的手指包紮了起來。


    別說,他這侍女長的手指頗為白嫩纖細,放到現代都可以去當手模了。


    “衣服。”正當江山欣賞的時候,劉靈兒縮著身子小聲說道:“公子,我沒找到女子衣服,所以就穿了一套男子的舊麻衣……”


    “無妨,今日就給你買布。”


    劉靈兒聽到江山的話後,鼻子酸酸的,她哪裏是開口要布,她是怕公子怪罪。


    這要是在宮裏,她這種穿主子衣服的行為,即使穿的是舊衣,也是要被懲處的。


    江山看出了劉靈兒的顧慮,笑道:“在我身邊沒那麽多規矩,放寬心。”


    “公子,你真好~”


    靈兒心裏甜滋滋的,她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做公子的侍女,不能再像今日這般給公子添麻煩了。


    而一旁的江山,透過靈兒身上那寬大的衣服,盯著靈兒那粉雕玉琢的樣子,煞是喜歡。


    正當氣氛變得旖旎的時候。


    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當當當。”


    兩人當即分開。


    江山站起身,說道:“我去開門。”


    靈兒點了點頭,轉身向著屋內燒水去了。


    江山打開門,是一個家丁打扮的體麵人。


    “你是?”


    此人躬身一禮,“江侯爺,在下乃是盧植盧大人的家仆,盧大人邀您今日午時參加王允王大人組的文會。”


    “午時?文會?”


    江山身上的酒氣一散,辰時迎皇上迴宮至今,估計還有一個時辰就午時了。


    “敢問盧大人何在?”


    江山對盧植印象還是不錯的,他雖出身於士族,但比那些結黨營私的士族更具備讀書人的氣質。


    “盧大人已經在王大人府上等您了。”


    江山頷首,問道:“敢問這文會,有何人參與?”


    “迴江侯爺,各大文臣自是會去,一眾青年才俊更會在庭院內吟詩作對。”


    江山聞言眼神一眯,朝會是大會,那這文會就是士族的小會了,估計是對付董胖子的碰頭會。


    但前身的記憶告訴他,這種事兒與他一個官場小輩關係不大,他去了多半就是與那些士族年輕子弟們吟詩作對、飲酒交流。


    這樣也好,可以親眼見見這士族的年輕一代,更可以與這些大儒們交流一番,他畢竟是要創辦學府的人,總不能連個助陣的名儒都沒有。


    “請告知盧大學士,江某到時自會到場。”


    盧植的家仆拱手一禮,與江山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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