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後,葉虞把大姨一家安頓好才放心的跟著顧平離開。


    “我要先把車停迴家裏,我喊的代駕過一會就到了,你們別擔心。”


    陳皓睿對著他們揚了揚手機,李澄澈連忙跟上去。


    “我跟你一起吧,不然你一個人也孤獨,我跟葉虞他們我也隻能當電燈泡。”


    葉虞聽見李澄澈說的話也點了點頭,陳皓睿聽後百感交集的。


    “對呀,你要不然把小李帶著吧,我看你晚上喝了一點酒的,有她在我也放心。”


    葉虞看了看陳皓睿臉上有一點泛紅的顏色,笑著對他說。陳皓睿拂不了葉虞的麵子,終究答應了下來。


    於是在路上,葉虞和顧平先走,把接下來的酒點好等著陳皓睿和李澄澈來,陳皓睿和李澄澈把車送迴家然後打車去地方和葉虞顧平兩個人會合。


    代駕在前麵開著車,陳皓睿和李澄澈兩個人在車裏麵一句話也不說,偶爾代駕和他們說上兩句話,除此之外車裏一直都是安靜的。陳皓睿捏了捏眉心,怎麽感覺晚上喝了酒,風一吹頭就有點痛了。李澄澈察覺他有點不舒服,腦袋湊了過去。


    “你怎麽了?”


    “沒事,腦袋有點疼,估計剛才一直開著車窗風吹的吧。”


    陳皓睿不是聽不出來李澄澈話語裏的關心,他也想給予相同的迴應,隻是他心裏的青山有褶皺,他撫不平。陳皓睿的語氣冷淡,李澄澈更是聽出來了話語裏麵的拒絕,有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一樣,不上不下的讓人難受。


    終於到了目的地,陳皓睿幫著李澄澈打開車門,李澄澈卻看都不看的從另一邊下了車,陳皓睿看著空空如也的這一側臉上流露出無奈,把車門關了起來。


    “我打車。”


    陳皓睿站到李澄澈身邊,李澄澈往旁邊挪了一步,兩個來迴陳皓睿心裏發笑,卻不自覺的把李澄澈給惹怒了。


    “你到底什麽意思啊!陳皓睿!”


    李澄澈抓緊包的背帶,氣鼓鼓的質問陳皓睿。晚上的車不好打,陳皓睿一直沒有打到車,被李澄澈這麽一喊,剛才的情愫莫名湧上心頭。


    “沒什麽意思,怎麽了?”


    陳皓睿搖了搖手機,以為是手機的信號不太好,李澄澈看著他這樣不在意三心二意的模樣,心裏更加生氣了,就連語氣都帶上了怒火。


    “沒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你這樣有意思嗎?”


    李澄澈不滿意陳皓睿的迴答,明明就是喜歡自己,為什麽不敢承認呢。其實從上一次分別之後,李澄澈給他發消息,發現陳皓睿不再那麽主動的找自己,不再來醫院的時候她心裏就知道了個大概,可是她有點不甘心他們倆的關係就這樣結束了。一切都可以向好的方向發展,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她更想知道一個具體的原因。


    “你說繞口令呢?”


    陳皓睿手機嗡的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打到車了,隻不過距離還要一會。


    “你別跟我打岔,你跟我說你到底怎麽想的,我現在我跟你說,我很喜歡你,但是我也知道我們倆之間的喜歡構不成談戀愛,所以我現在問你,我們倆到底是繼續下去,還是就這樣斷了?”


    李澄澈一鼓作氣的把想法全部都說出來了,她瞬間覺得輕鬆多了。果然心裏有鬱結還是需要說出來比較好,壓在心底隻會讓人越來越難受,現在她就覺得舒服多了。可是陳皓睿不一樣,李澄澈這麽著急的想要一個答複就是無形之中給他又增加了一道壓力,本來還不確定心意的,怎麽現在還直接挑明了。


    陳皓睿摸了摸鼻子,想要換一個話題,不說這些讓他感覺不知所措的東西。


    “什麽,我打得車到了,你現在還能喝酒嗎?我還沒見識過你酒量呢。”


    陳皓睿說著要把手機給李澄澈看,告訴她打得車的車牌號是多少,李澄澈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再這樣交流下去,先死的人就是她了,被活生生氣死的那一種。


    “陳皓睿,你可不可以對什麽都不要用一種遊戲人間的態度,我現在很認真的跟你說話,你這樣的態度我怎麽相信你啊?”


    陳皓睿抬頭看見了李澄澈誠摯的表情,眼神飄忽不定了一會,對上了李澄澈的眼睛,他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們就這樣吧。”


    陳皓睿說完眼睛也不敢看李澄澈,一副心虛的模樣。李澄澈感覺到了晴天霹靂,可是心裏麵的探究欲望加深的更多了。


    “為什麽?”


    李澄澈對著陳皓睿又走近了一步,陳皓睿往後退了一點,兩個人變成了最開始陌生人一樣的社交距離。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我告訴你為什麽。因為我隻有自己一個人,你有家人,我沒有,我什麽都沒有了,本來還有一個朋友的。現在葉虞也去結婚了,我總不可能什麽事情都去找她解決吧,顧平還不得把我殺了。我現在工作也不穩定,你就不能等等嗎?你非要現在跟我把這些東西說明白幹什麽呢?現在造成魚死網破的樣子是你滿意的嗎?”


    陳皓睿一口氣說了很多話,他覺得輕鬆的同時也覺得心好累,如果不是趁著今天喝了一點酒,他估計再怎麽樣也不會說出來,也不會在女生麵前表現的這樣失態。他看見大路的盡頭有一輛車打著遠光燈即將開過來,穩定了一下情緒。


    “我的確喜歡你,可是,我現在沒有底氣,我更想再過幾年再說這些。”


    出租車來的剛剛好,陳皓睿說完的時候,車也停在了他們的麵前。


    “上車吧。”


    陳皓睿為李澄澈拉開了車門,這一次李澄澈沒有拒絕上了車。剛才激烈的爭吵也造成了現在兩個人無止盡的沉默,陳皓睿默默在心裏麵歎了一口氣,對著李澄澈說了一聲對不起,隻是無聲的對不起估計李澄澈這輩子也不會聽到了。


    李澄澈從剛才陳皓睿說了那麽多之後一直都是恍惚的狀態,她同樣也在思考陳皓睿說的話,的確,如果是陳皓睿的角度來看的話,她說的話有一些太魯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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