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我要讓他永遠翻不了身,我要永絕後患。”


    說完還挺得意,手捏了下顧妍初腰間的軟肉,像要獎賞似的。


    “這主意是好,黃家拿了大頭吧。”顧妍初試著猜問。


    黃家講義氣是真講義氣,但收費一直是業界最高的,他們一直秉承便宜不占白不占,以前做的是無本買賣,現在轉行做了正道生意雖然肯出本錢了,但還是改不了以前空手套白狼的壞毛病。


    “是錢可以解決的事情能有多大頭,再說,我相信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的。”宋淮璟微微笑著,這是他一貫說話的風格,最喜歡對顧妍初遮遮掩掩。


    事實上是,黃天彪這家夥在他手下,這幾年早拿了不知多少好處,否則根本壓不住他,所以宋淮璟這次打算讓黃天彪義務勞動。


    顧妍初聽後也不說話了,對於宋淮璟,她現在喜歡見好就收,所以電梯一來,門一開,她就閃身走了進去。


    沒想到宋淮璟也跟著進了電梯,還伸手按了關門鍵。


    “你和他們談完了?”顧妍初一臉疑惑,挑起一隻眉,一副不讚同的樣子,既然是對付陶先勇不招待好那幫黑貴賓怎麽行。


    “談事情怎麽可能一見麵就談談,反正今天早晚都會談好,沒必要這麽急。”他看顧妍初皺起的眉頭,想起兩人的冷戰,貼心解釋:“放心,我們晚上再過來,天彪很會招待客人的。”


    嗬嗬,顧妍初不置可否,黃天彪不僅很會招唿客人,還很喜歡看你笑話呢,她可沒忘記無意間看到老k打宋淮璟電話沒人接,最後通知的是黃天彪,但剛剛看宋淮璟和他表情,一樣的一無所知模樣,宋淮璟她了解,但黃天彪明顯就是想看戲。


    “是嗎?我和他不熟!”顧妍初在宋淮璟麵前對黃天彪不予評價。


    宋淮璟見顧妍初現在的樣子,剛剛包廂的事就算揭過了,也就沒有再繼續談。


    “去看奶奶嗎?”宋淮璟轉頭這樣問,他知道自從救迴顧妍初的奶奶之後,她平時都是在這個時間去看她的。


    “嗯,醫生說以前的醫生還算負責,奶奶除了沒有醒,其他指標都很穩定。”


    對於林眠霞的病情,醫生斷定大概率是醒不來了,其一是老人畢竟年紀大了,如果貿然做手術,估計直接在手術台上就會沒了,其二,醫生檢查到老人腦部的傷況不明,當初打入腦中的子彈居然還沒取出來,因為在最要命的位置,就算它在腦中隻是普通轉移都會直接要了她奶奶的命。


    這些情況宋淮璟都知道,他還知道顧長卿幾乎也是每天都去醫院,顧家的兒女都是孝順的,他們多年掙紮在生死邊緣,最掛心的還是家中唯一的老人。


    “最幸運的是,奶奶我們已經找迴來了,現在該開始和陶先勇算舊賬了。”


    宋淮璟很少安慰人,所以隻能從最實際的點出發。


    “確實該算總賬了。”顧妍初眼眸變冷。


    ——


    林眠霞還是老樣子,偶爾能動,開始顧家人以為她要醒了,欣喜若狂,後來醫生才告訴他們,這個是正常現象,植物人不是都躺床上一動不動的,有些還是偶爾可以聽到人的指令,跟著指令做些簡單動作。


    從醫院出來,顧妍初發現宋淮璟並沒打算和她分開。


    “你不忙嗎?”她看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扣好安全扣的男人已經開始閉上眼休息。


    在顧妍初的印象中,宋淮璟一直非常忙,除了上次陪她逛街,這次是第二次表現閑暇的樣子。


    “忙,但是我喝酒了。”他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迴答。


    “喝酒就不能上班,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嬌氣了。”顧妍初很是驚訝,在她的記憶裏,宋淮璟發40度高燒還談成了一個大項目,如果不是他下班進門的時候暈倒在她懷裏,所有人都還不知道他帶病工作了一整天呢。


    宋淮璟睜開眼,看了一眼顧妍初,眼眸中有一絲不明:“我胃不舒服。”


    “胃不舒服怎麽不早說,快,我們去醫院看看。”顧妍初是知道他前幾年胃穿孔過的。


    心裏焦急,她伸手摸他的頭,繼而開始解他的安全扣。


    “不用,我休息下就好。”宋淮璟按住顧妍初的手,語氣變得輕快。


    “真的不用。”顧妍初反複檢查他的臉色,發現沒有異常,心裏定了下來。


    “不舒服要和我講。”她想起來他還喝了酒,開始不滿數落:“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偏要喝,這下好了,難受了吧,煙也不要抽了,醫生不是說你不能抽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抽煙,以後如果讓我發現你抽煙喝酒,我就不理你了,聽到沒……”


    顧妍初自顧自講了一大段,發現沒人迴應,她抬頭一看,副座上的宋淮璟頭微微歪著,已經睡著了。


    她靜靜看著他,微微笑了,她知道不僅她失眠,其實宋淮璟也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過一個整覺了。


    慢慢抽迴自己的手,她開車離開醫院。


    外麵的陽光正好,冬日的羊城依然不缺鮮花,大片大片的木棉樹開了花,粉色的、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整片整片裝飾起來,一點都沒有冬天的蕭瑟,顧妍初看著最遠處那片花海,冬天也快過去了,她即將在羊城過第一個迴歸的新年。


    宋淮璟似乎從來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他似乎還做了一個夢,夢中四個孩子圍著他叫爸爸,他騎了一輛自行車,長長的座椅顧妍初就坐在他身前,笑容燦爛,他說:“我的愛人,我可以吻你嗎?”,夢裏 的吻很香甜,他看到顧妍初的奶奶就站在遠處和他爺爺一起,對著他們笑著招手,夢裏的一切都十分美好。


    “你還要睡多久。”顧妍初看到宋淮璟眼皮底下的眼珠轉動,預估他要睡醒了。


    “有你在身邊,睡多久都可以。”宋淮璟閉著眼睛,嘴角翹起,嗓音沉沉,有剛睡醒的氣泡音,顯得格外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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