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迤邐,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嬌吟交織在一起,沒完沒了。


    窗外已經走了好一會的車引擎隨著一片亮光重新響起。


    放在桌麵的手機亮了很久……


    “咚咚咚”客廳外的門突然被敲地震天響。


    “老大,急事!”高棧北的聲音隱約隔著門板傳進來。


    顧妍初一個激靈,伸手推覆在身上的男人。


    “等下再說!”宋淮璟忍著怒氣。


    ……


    門外,守在門口的高棧北急地跳腳。


    他看了下表,距離第一下拍門又過去了5分鍾,他拿起手機又放下,都打了十幾個電話了,兩人的手機都是無人接聽狀態,如果不是沈管家上來說少爺和少奶奶都沒出門,他都該懷疑裏麵到底還有沒有人。


    2分鍾後,宋淮璟一把扯開門,上衣一看就是隨手剛套的,他滿臉不高興,但周身的味道,甜膩至極,連重度鼻炎都能聞到。


    高棧北一臉尬笑,如果不是事態緊急,老k又一直聯係不上自己的老板,急地給自己打電話,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這不合時宜的打攪。


    “大哥,大哥,有解釋!迫不得已,如果不是事態嚴重我也不會壞你好事。”這祖宗如果生起氣來可不是鬧著玩的,高棧北連忙解釋。


    “談笑來進醫院了!”


    高棧北秒變工作臉。


    宋淮璟眼皮一掀,眼中的情欲漸消,“談笑來死了?。”


    “胸部中了一槍。”


    “對方動作很快,目標明確,兩個兄弟傷了腿。”


    “走,一起去看看。”宋淮璟轉頭進屋,啪地一下關上門。


    “誒”高棧北摸摸鼻子,剛想說,樓下還有一大爺在等著呢,叫帶上嫂子一起。


    顧妍初站在床邊換衣服,一身黑色勁裝,完美的身材被衣服緊緊包裹,與平時的她相比又是另外一種風格。


    背後的視線過於熱烈,她轉頭看見去而複返的宋淮璟,倚在臥室門邊,看地認真。


    “穿成這樣,是想去做通天大盜呢還是想玩製服誘惑。”看著正經一出口就開始胡說八道。


    “一起吧,”顧妍初在整理腰間的裝束。


    “嗯?一起製服誘惑?”宋淮璟故意聽不明白。


    顧妍初翻了一個白眼,她開始紮頭發,對明知故問的男人說:“談笑來已經脫離危險,但我想你,帶我去個地方。”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把垂在身後的頭發全部剝到前肩,微微側著頭,握著滿手頭發,用皮筋紮起。


    宋淮璟愜意地看著一幅美女換裝圖,挑了一下眉,沒想到她的消息比高棧北還有靈通。


    “你就沒懷疑誰?”


    顧妍初沒迴答,像沒聽見,走進衣帽間。


    宋淮璟覺得無趣,隨後也跟了進去,看到她伸手拿一件黑色羽絨服後,開始在他衣服櫃子前伸手。


    這是在幫他挑衣服?


    顧妍初挑了好一會,最後挑了一套比較方便的休閑套裝,抱著它轉身放入宋淮璟懷裏。


    “那你又懷疑的是誰。”顧妍初轉了桃花眼,一臉狡黠。


    宋淮璟沒有接衣服,一手掌住她的頭,指尖插入她的發間,湊上去吻她。


    哎,美色當前,真的什麽都不想幹。


    ……


    兩人出來的時候高棧北已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相攜下樓的時候,樓下沙發上坐著大大咧咧的顧慎言,高棧北已恢複高冷人設,姿態端莊地像法院的法官。


    “終於舍得下來了,電話都快炸了。”顧慎言語言針對宋淮璟:”我們都快急死了,你倒好溫香軟玉的,好逍遙。“


    “哥,少囉嗦,走啦!”看顧慎言還要說,顧妍初立馬打斷。


    顧慎言看著顧妍初,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


    真是有了老公忘了老哥,才幾天功夫,她男人就說不得了。


    “一起吧。”宋淮璟溫聲說道:“正好路上可以聊聊。”


    高棧北當然沒問題,顧慎言一說正事也沒有意見。


    老k站在越野車旁,看來他要當司機。


    高棧北坐了副駕,剩下的三人坐在後座,顧妍初在中間,隔開兩個氣場還不是很合的男人。


    “說說情況!”宋淮璟直接問唯一去過現場的老k。


    他手機裏最先開始的就是老k的未接來電,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老k是不會這麽晚給他打電話的,還一打就打這麽多次。


    “是老板,對方有五人,擊了一個,跑了兩個,一個暈了,還有一個傷了一條腿。”老k一板一眼像在做數據分析。


    “談笑來想乘亂自己跑才挨的搶,他算命大,離子彈還有5厘米,醫生說沒有生病危險。”


    “真是活該!”高棧北第一個冷哼,如果不跑宋淮璟的人個個好手,一定護他毛都不丟一根。


    “殺手訓練有素,目標明確,直接看就是衝著談笑來來的。”高棧北分析。


    老k點點頭,表示同意。


    “現場用的槍的型號很像以前陶先勇的人會用的。”顧慎言轉頭對著顧妍初說。


    宋淮璟側目意外看了一眼顧慎言,好像不相信他的嘴裏能說出這句話。


    他不答話,身體閑閑往後靠,看向前座的高棧北,眼睛涼涼的。


    高棧北感覺到目光,通過後視鏡向後一看,唿吸一窒,不能怪他啊,不是他不查,問題是老k已經去了現場,他怎麽知道顧妍初兩兄妹消息會這樣靈通,他斟酌了下,小心地問。


    “顧先生怎麽知道他們用槍的型號。”語氣客氣,已經完全沒有剛剛在顧妍初家裏時對顧慎言的冷漠勁。


    “很簡單,和他打的交道多,積累了經驗而已。”顧慎言語氣平常,很隨意地答道。


    車外的路燈照在宋淮璟的下半張臉上,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微抿的嘴唇映射了他的戾氣。


    他伸手默默摟住顧妍初的腰,輕輕捏了下。


    是安慰?顧妍初想。


    “哦?”高棧北覺得很奇怪,“你們和他交集很多?”


    “哼!幾乎天天接觸。”顧慎言一句冷笑,轉頭看向窗外:“我恨不得他早死!”


    “呃”


    律師很會察言觀色,顧妍初和顧慎言的表情很明顯和陶先勇有大仇。


    高棧北不再說什麽,但心裏仍然好奇,他們的恩怨和宋家是不是也有關係呢。


    看了一眼後排的宋淮璟,他剛好也看向他,眼光一觸,高棧北滿身寒涼。


    也是,每年宋淮璟給他的報酬可不低,現在來的後排那兩祖宗,消息比他快得不是一點兩點,看來以後他要下功夫了,否則宋淮璟第一個不放過他。


    “我剛剛就猜應該是他,”上車一直沉默的顧妍初突然開口說道:“談笑來把授權書簽給了關心,相當等於在他那裏已經沒有了價值,加上談笑來知道的太多,畢竟保守秘密沒有任何人比死人來得穩妥。”


    宋淮璟點點頭,“那他下一步會做什麽!”


    “我猜應該是那裏!”顧妍初微笑著看著宋淮璟:“今天太晚了,不方便這麽晚打擾爺爺,你應該也是有這個權力的。”


    車漸漸進了市區,四處燈火通明,自從十二歲以後宋淮璟就沒有晚上出現在這個地方。


    顧妍初報了個地址,車上的人除了宋淮璟都驚了一下。


    顧妍初在黑暗裏握住了宋淮璟的手,她的手柔軟地像沒有骨頭似的,悄悄伸進宋淮璟的大手,還調皮地撓了下他的手心。


    宋淮璟知道她是在安慰十二歲的自己,這麽多年那段記憶已經被他消磨地差不多了,但他還是很受用地笑了起來。


    宋氏祠堂。


    夜晚,閃著別樣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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