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璟的煙快要燃盡,語氣不慌不忙:“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暗示甄懷仁,因為你,我希望顧妍初再受點教訓。”談敏閉了閉眼,艱難說服自己不用害怕。


    半真半假地說:“我們確實隻是想輕輕教訓下她而已,沒想要再做什麽,但最後出了意外,我們連教訓她都沒有成功。”


    談敏說完最後一個字,祈求般的眼神盯著宋淮璟,她擔心就算是這樣的坦白,也會抹殺自己這最後一條救命稻草。


    “那賬本是怎麽迴事。”宋淮璟看著這樣的談敏,從來沒想過這女人扯謊的能力也這麽強,他用手撚滅煙頭。


    “賬本?”談敏仔細想了一會,昵儂:“顧家的賬本?”


    她腦袋混沌,不知道自己要講什麽,隻能像擠牙膏一樣,宋淮璟問一句才答一句。


    “對,顧家的賬本!”


    “那是我爸想要,突然讓我找人去殺了一個叫田豐的人,同時把他手中的賬本拿到手,他說這個東西是他的命。”


    “後來呢?”


    “我想救我爸,但殺人,我害怕,我告訴甄懷仁,隻要東西,不要傷人,甄懷仁確實拿到了賬冊,但被小姨發現,她威脅甄懷仁,自己把賬冊拿走了,還囑咐我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談敏一口氣說完,眼睛動了一下,張眼看向宋淮璟,“然後我知道的就已經全部和你說了。”


    她期期艾艾看著宋淮璟,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談敏,你撒謊!”宋淮璟漠然盯著談敏,“你想殺死她,在倫敦,如果你再這樣吞吞吐吐不講實話,我很難真心實意幫你。”


    “我沒撒謊,我隻是,也前不久才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談敏心累,這個男人真的不好糊弄。


    “啪”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顧妍初滿臉笑意站在門口,她一手插兜,臉上的笑意未達眼眸。


    “談小姐,我給的時間是有限的,你和我先生談了這麽久,還沒有講清楚你的訴求嗎?”顧妍初和兩個孩子就差在外麵吹冷風了,而這個男人卻在辦公室悠閑地和美女聊天,她心裏有一絲不美麗。


    ”我覺得你一點都沒有珍惜這次得來不易的交談機會。“顧妍初總結道。


    對於高高在上的談敏,顧妍初深知如何說話可以刺激到她。


    果然!


    “顧妍初,什麽你都得到了,這麽一點時間你也不肯給?”談敏瞬間收起柔弱。


    談敏臉上依然掛著淚痕,她站直身子,憤怒地怒視顧妍初,在她的眼裏,顧妍初永遠是一個第三者,插足了她和宋淮璟的感情。


    “談小姐,沒有誠意,我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聽下去了。”宋淮璟明顯對談敏嗬斥顧妍初的態度不滿,他毫不客氣對談敏下了逐客令。


    但他轉眼卻嘴角含笑,眸光柔和地望著顧妍初,滿臉寵溺。


    宋淮璟非常迫切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但顧妍初現在的感受才是他想嗬護的,他多年反思自己和顧妍初第一段感情的失敗,唯一遺憾的就是曾經他永遠沒有在第一時間維護她的感受。


    談敏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眼淚滴滴答答,想博得宋淮璟的憐憫。


    顧妍初可不管,她輕輕關上門,隨意地走到沙發邊坐下,輕輕拍了下旁邊的空位,對談敏示意。


    談敏失控的感覺襲來,她覺得顧妍初的動作就像她平常在逗她養的那條柯基。


    ”我沒想要殺你,請相信我。“談敏收起對男人的那套把戲。


    “談小姐不必這麽急著迴答,可以先坐下喝口茶,我們可以慢慢聊!”顧妍初眼神自若,舉手投足之間成熟穩重,沒有一絲天真痕跡。


    談敏首當其衝感受顧妍初自帶一身的駭人氣息。


    顧妍初才是真的可怕,談敏後知後覺,她發現顧妍初就這樣坐在那兒,什麽也沒做,卻像什麽都知道,眼中洞察一切。


    在談敏的印象裏,顧妍初隻是她圈子內可有可無的朋友,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她請客吃飯,邀人跳舞開派對,隻在人數不夠的情況下會邀請顧妍初,她一直是顧妍初無法企及的中心,直到現在她都無法理解,當年姿容簡單的顧妍初,除了性格開朗和過於天真的性格,宋淮璟怎麽看上?


    心雖不甘,但宋淮璟對顧妍初的態度打破了她的幻想,如果她現在還在為以前的事針對顧妍初,無疑不是把自己的路給堵死。


    她在心中番權衡,顧妍初沒死,她的和盤托出,未必對自己不是一絲生機,她走過去,慢慢坐在顧演出的身邊。


    “5年前,甄懷仁原本在紐約想對你下手,他跟蹤了你好幾天,終於抓住一個你獨自出門的機會,但他剛想下手,離你不遠的地方,突然有個行人被一輛車撞倒,出了車禍驚動了路人,他再沒機會下手,直到他迴國都沒能再找到你。”談敏低著頭,講完心裏竟暗暗鬆了一口氣。


    顧妍初許久沒有說話,宋淮璟也沒有,顧妍初目光停留在談敏的臉上,宋淮璟的眼神卻釘在顧妍初的麵容裏,他們相互都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甄懷仁這麽多年一直在查一個人,為什麽?“一直沒有說話的宋淮璟突然出聲。


    “甄懷仁說,他發現開車司機就是之前追殺田豐那群人中的其中一員,他懷疑裏麵有陰謀。”談敏思索著上次和甄懷仁溫存後,她脅迫甄懷仁說出的話,那種情況下甄懷仁不至於說謊話。


    ”我知道的已經全部說了,顧妍初,我這最多也是未遂,不能算兇手。“談敏急切地想抓住顧妍初,語氣除了形勢所迫並沒有多少後悔。


    顧妍初看著這樣的談敏,有誰會想到當初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有一天也會有這副樣子,她眼神似波,紅唇輕啟,對著談敏溫柔說道:”談小姐,重點是你是否真的知錯了呢,我不恨你,也不想責怪你,畢竟浪費時間恨一個沒有交情的人,太費精力!“


    “但是”顧妍初停頓了一下:“像你這種人,隻是在劣勢的時候為求自保的不得已,並不是真正的知錯,雖然知道你不一定有痛改前非的覺悟,但我還是想告訴你,現在這樣的結果將是你最好的結局。”


    談敏被顧妍初莫名其妙的話一噎,習慣地想發火,但想起自己有求於人,她忍住了,轉身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宋淮璟,語調變得嬌弱:”淮璟,求你。“


    宋淮璟眼神一閃,他的眼神一直沒有從顧妍初的臉上挪開,聽到談敏的話,他薄唇輕啟:”我太太都這樣說了,我當然要幫這個忙。“


    顧妍初第一次聽到他在外人麵前這樣稱唿自己,心情莫名好了,她如晨星一般璀璨奪目的眼睛迴望宋淮璟,嘴角淡揚,以顯示此時她的好心情。


    談敏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但顧妍初的笑意在她眼中卻意外諷刺,像一把尖刀在刺痛她,她斂起心裏的苦,站起來匆忙說了聲謝謝就急匆匆推門離開。


    這句謝謝到底是對顧妍初講的還是對宋淮璟說的,估計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好啦,現在可以一起迴家了吧,安安和瑤瑤都快等不及了!“顧妍初甩甩頭,姿勢隨意,站起身走過來拉宋淮璟。


    宋淮璟看著放在自己手心的纖纖細手,緩緩握住,她的手有點涼,被自己的大手包住,他覺得也是在包住自己的幸福。


    他伸手摟過顧妍初,現在的顧妍初太多秘密了,高棧北越查,給他的意外越來越多,他開始想念以前的顧妍初,但時間不可扭轉,她的轉變他也許也是幫兇。


    “真想這樣一直抱著你。”宋淮璟突然感慨了一句。


    顧妍初笑笑沒說話。


    ”從今天開始我們還是迴香園吧。“宋淮璟語氣輕鬆,顧妍初被母親刁難,奶奶一早就打電話給他,耳提麵命告誡他多關心下老婆,不要又給嚇跑。


    以前沒有在母親的麵前維護她,他希望現在開始可以做到。


    ”真的!“顧妍初有點意外,但心情飛躍起來,她笑容滿麵,露出貝齒,開心地說,”那我可以隨便睡懶覺,大喊大叫,對著空氣說話都不用擔心會吵到家裏長輩了。“


    ”宋淮璟,你不用擔心婆婆和我,你隻需做到不偏不倚,不要不分是非,女人之間的事情我們女人自己可以解決。“


    晚餐時,宋淮璟在餐桌上提出了自己想迴香園住的想法,宋老太太第一個反對,但宋淮璟的理由非常充分,說自己的工作和兩個孩子上學住香園比較方便,宋老太太想了一想也就同意了。


    宋老爺子和宋南喬一向唯宋老太太馬首是瞻,自然沒問題。


    而莊藍,她狠狠瞪著顧妍初,想著一定是白天她教訓了顧妍初,顧妍初向她兒子告了狀,宋淮璟才急著從家裏搬走,她對顧妍初更加不喜歡了。


    顧妍初情緒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吃著燉得入味可口紅燒鮑魚燒,不住地點頭稱讚。


    晚飯的紅燒鮑魚燒正好是莊藍特別為宋淮璟做的,兩位老人家不能吃太膩,宋南喬最近在忌口,宋淮璟也沒下幾筷子,大半紅燒肉和鮑魚都進了顧妍初的肚子。


    莊藍看著盤中剩下的幾小塊肉,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在公婆麵前又不能表現太過分,憋得辛苦。


    宋淮璟看到了,想起“女人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最終沒說什麽,當天晚上就開車直接把老婆孩子都帶迴了香園。


    莊藍看著遠遠離去的車尾燈,臉色陰沉,她這幾天對顧妍初處處針對,宋老太太看在眼裏,狠狠說了她一遍,還委婉指責她的弟弟莊嚴最近很不安分讓她好好管管。


    莊藍焦頭爛額。


    莊藍自從那次和莊嚴不歡而散,就沒見過這個弟弟,她氣唿唿地給莊嚴打電話訓斥時,莊嚴的身邊正坐著最近誌得意滿的談笑來,他對姐姐的來電非常不滿,不待莊藍說完就不耐煩掛了電話。


    誰誰都不讓她省心,莊藍氣地偏頭痛發作,到處找止疼藥片。


    這邊的莊嚴以為自己真的榜上了大樹,對談笑來言聽計從,自以為聰明地奉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香園書房裏,宋淮璟在接高棧北的電話,情況和宋淮璟自己預料的差不多,歐洲負責人剛過來沒多久,談笑來的人就和那人搭上了線,到底他們談了什麽,因為時間原因高棧北的人暫時還沒有詳細的消息傳來。


    宋淮璟掛了電話,靜靜地呆了一會,凡事欲速則不達,他倒不急於一時。


    不知宋淮璟做了什麽,談笑來竟然打消了把談敏嫁給陶先勇的想法。


    就這樣風平浪靜過了大半個月,12月初的時候,羊城發生了一件小事。


    一家叫做新萌的公司報案,舉報總經理莊某涉嫌貪汙,虧空公司20萬,這個新聞報道登在報紙說法欄目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這種新聞在羊城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很少會有人認真細看,還不如城中的明星八卦惹人注目。


    巧的是,報紙登出的當天下午報社爆料熱線響了,對方自稱熱心市民,他爆料涉嫌案件的當事人莊某,正是新華集團公司的采購部經理莊嚴。


    新聞收料部馬上聞到了味道,當即上報老板,老板當年是有名的狗仔,立即親自出馬,取消所有人的休假,連夜迴報社加班,添油加醋用準備全力用這個新聞炸響整個羊城。


    香園內,顧妍初特意起了個大早,她細心洗漱後7點20分準時出席在了餐桌前,她細心地為兩個孩子和宋淮璟以及自己擺好餐具,做完運動洗完澡剛把顧安安和顧瑤瑤帶下來吃早餐的宋淮璟一臉驚喜。


    ”老婆,今天是什麽日子,你居然早起陪我們吃早餐!“他走過來捏了捏她柔軟的後頸,嗓音裏的笑意都要滿溢出來。


    ”確實是個好日子,因為我想陪你們一起吃早餐。“顧妍初側過臉,伸長脖子吻了下宋淮璟的臉,親昵甜蜜地說道。


    ”媽咪,你說過要雨露均沾的。“顧瑤瑤坐在椅子上,撅著嘴求吻。


    顧妍初走到顧瑤瑤的身邊,在她的臉上吧嗒就是一口,順便也親了一口顧安安,顧安安說了一句:媽咪早安,肉眼可見笑了起來。


    ”沈管家,我的報紙呢?“一家人坐定,沈管家剛安排好每個人的早餐,宋淮璟就開始詢問今天的報紙。


    待沈管家把報紙放在旁邊的托盤上時,正在切培根的顧妍初看到折疊起的報紙有莊嚴兩個字用大大的紅字誇張地重點標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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