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曆???”


    眾人一聽,皆是驚訝看向第三分身,腦袋上都冒出幾個問號,這是啥情況?


    連最聰明的靈三都是滿臉懵懂,心說你倆是擱這兒打啞謎呢?就不能明著說嗎?


    雖然疑惑,但眾人並沒有開口打擾,都認真聽著,顯然,第三分身找到了破綻。


    “哦?”戎昭似有笑意,沒有驚訝之舉,能判斷出,它預料到了一些情況。


    戎昭又說:“生命的來曆隻是一次次輪迴,出身也隻是一段旅程的開始,它改變不了最終結局,卻能夠決定這一生所要走的路。”


    這番話聽著像是講大道理,有空虛之感,眾人一時無言,心中琢磨著是什麽意思。


    第三分身自然是對這種知識理解頗深,立即迴應說:


    “那依你的看法,我們這些外來者,最終也都會和你們一樣,落入這種輪迴?”


    戎昭撩了下眼角細發,淡淡迴道:“你覺得呢?”


    第三分身說:“確實,生命輪迴不止,開始便已決定結局,但路是自己走的,也是自己選的,你如果想說,讓我們信仰你這個真神,哼。”


    最後一聲輕哼,話並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擺在明麵上,也是絕不可能的態度。


    甜三她們是恍然大悟,合著倆人對話打啞謎,鬧了半天,對方還是想招收信徒啊。


    靈三明白後,就在後麵悄聲嘀咕:“連真麵目都不敢露,還真神呢,鄙視!”


    靈三這是故意發出聲音,讓戎昭和其它天神聽的,意圖打壓它們高高在上的態度。


    甜三撲哧一聲,差點大笑,還好憋住了,說實在的,她也對真神很是失望。


    夢一眼角直跳,輕聲叮囑她倆別放鬆警惕,現在可不是玩鬧的時候。


    這麽多天神都在包圍著呢,如果它們偷襲得手,再怎麽對話都沒用。


    ……………………


    戎昭也聽到了靈三的諷刺,它並無怒意,同樣對第三分身的拒絕沒有反駁什麽。


    它隻是接著說:“來到這個星係的外來者,一旦在這裏死去,將會永遠停留在輪迴之中,你現在所看到的生命,隻是它們未走完的路而已。”


    第三分身聽著就皺眉,這個戎昭感覺不太正常,或者說,是代入神的角色裏了。


    至於這話裏的意思,倒是能清晰可辨,生命從生到死,是在不停輪迴著,由生到死,再由死轉生。


    但杵魂星係封鎖後,在這裏死掉的生命,輪迴被改變了,隻能在這裏麵一次次重複,將這一次由生到死的路,延長到沒有盡頭,永遠沒有真正死亡的時候。


    這個信息,眾人早就明白了,第三分身也不迴應,繼續看著戎昭。


    戎昭沒有多解釋,深吸一口氣,似是陷入了迴憶,緩緩的又說:


    “我在生前,追隨著一位真神,它的實力不僅強大,心胸和知識也是極盡浩瀚。


    曾經,它說過這樣一番話:生命從虛無中來,又迴到虛無中去,生死輪迴,觸之無感,心眼所見,皆是假象,生披偽裝,死見真靈,世間一切,皆可入虛假與偽裝之道。


    那個時候,我還隻是一個普通生命,後得真神憐惜,才踏上了這條成神之路。


    我所追尋的虛假與偽裝,是生命根源與萬物存在的真理,乃是宇宙星辰之大道。


    與其它真神信仰不同,在立場上我保持中立態度,這也是信徒沒有滅絕的原因。”


    ……………………


    戎昭這番解釋,很是震撼人心,周圍的天神們也都在悄聲說著什麽,顯然有神路不穩的現象,如果能選,可能它們會立即換個真神信仰。


    甜三是觸動最深的人,這話裏包含了同一種神的不同選擇,不僅推翻了她對於虛假與偽裝的表麵印象,也弄明白了戎昭所走的神路。


    這就要先提到虛無暗黑元素了,因為生命的起源,就是這種隻能看到,卻不存在於真實的東西。


    從虛無中來,又到虛無中去,指的便是這個,想來,那位真神是很清楚的。


    而後麵所說的那些,大概可以認為是:生命意識誕生後,擁有的這個身軀,隻是披上的偽裝,隻有死後,才能看清楚自己的真實,所以稱為“生披偽裝,死見真靈”。


    那同理,世間一切,不僅是虛無暗黑元素這一種,無思想的物質,也可以歸為虛無中的一類法則。


    那位真神說“世間一切,皆可入虛假與偽裝之道”,想必就是此種大道理了。


    甜三想著,心中的壓抑散去不少,從學習當神靈開始,她對於這種選擇就很迷茫。


    從表麵來看,所謂“虛假與偽裝”,就是指戴著麵具,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說是不要,其實卻是嫌少的那種。


    現在再看,原來同一種稱唿、同一種真神的名號,卻也存在著根本性的不同選擇。


    想必,其它真神那裏也是一樣,如果不深入了解,隻聽名稱,是不會明白這些的。


    “原來如此,戎昭之前說,成為真神,所選擇的路很重要,時常迷茫徘徊,一步錯,則終生無望,想必就是指這個,隻從表麵理解去選擇,是最容易走錯路的呀。”


    ……………………


    第三分身並沒有和眾人討論,他隻是略微思索了片刻,是在對應記憶中的理解。


    “這個選擇不錯,但你是中立神,還想讓我們信仰你?”


    思索後,第三分身才開口詢問,因為先前的對話,他能肯定戎昭有這層意思。


    戎昭輕輕搖頭說:“並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你們要如何選擇。”


    第三分身又問:“何解?”


    戎昭說:“這個星係裏,神幣是唯一能做到一切的存在,它甚至比信仰力還重要。


    每一個落入輪迴中的生命,都會想著擺脫這種局麵,我也一樣,哪怕我已是真神。


    現在離我身死的時代,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宇宙曆,我隻想多得到些神幣,去尋找曾經我追隨的真神。


    我很清楚,它和我一樣隕落了,如果是在這個星係裏,它肯定也在輪迴中徘徊。


    外來者來到這個星係後,各種任務的獎勵,都會比原生命要高很多。


    其中有幾個關鍵任務尤甚,比如,讓你們信仰真神,得真神庇佑,擁有星係係統。


    不過,也有另一個,就是送你們離開,永遠不再踏入這個星係。”


    戎昭的意思很清楚,邏輯和舉動都能一一對應,說明它並沒有玩兒花樣。


    眾人不由沉思,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信仰真神,最好是信仰這個戎昭。


    因為據它剛才所說,它不是那種表麵的虛偽之神,而是走的宇宙星辰之道。


    二是被戎昭送走,也就是讓它做任務,把眾人送出星係,永遠別再迴來。


    現在這些天神的包圍圈,還有戎昭沒有出手攻擊,都隻是這一個選擇的開始。


    如果眾人兩個都不願意選,非要留下走自己的路,繼續強闖各大星球,滅殺眾生。


    想來,戎昭為了神幣,為了能擺脫輪迴,去尋找曾經追隨的真神,是要動殺手了。


    這話裏雖然沒有提到殺死眾人的獎勵也很豐盛,但這種事情從其它天神那裏都聽說了,不再明講出來,就是給眾人一個默契選擇的機會。


    私下討論著,眾人還沒拿定主意,第三分身已經對戎昭說:


    “如果,我們什麽都不選呢?”


    此言一出,眾人立即停下討論,準備應對戰鬥,因為意思已經表明了,寧死不退。


    戎昭卻沒動手,翅膀輕輕舞動,周圍騷動的天神立即安靜,又聽她輕輕搖頭道:


    “不用急著做決定,我先和你們講一個故事吧,是關於神隕星內囚禁的外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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