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的宋太醫嚴肅認真地囑咐“瘋了”的芒夏,關於長了水泡後的一切注意事項,讓趙沉玉大開眼界,不由地感歎宋太醫真是醫(小)者(題)仁(大)心(做)。


    宋太醫說了一大堆,眼見著沒有什麽可以說了,對麵這俊秀內侍的眼神也越發冰寒,終究是拖不下去了。


    他紅著臉,轉頭不舍地望著趙沉玉,再看一次那攝人心魄的容顏,又再一次呆住了。


    趙沉玉見他這番紅臉望著她發呆的景象,不由感到驚奇,這還是她自上迴春分勾引後,再一次見到這樣不帶半分兇狠掠奪意味的眼神。


    也不知是不是她看錯,她竟然覺著這太醫是不是有些喜歡她?


    這個念頭剛出現,便立刻被趙沉玉搖頭晃出腦袋。


    男人算不得什麽,性命最重要,這指不定是臥底新換的一種勾引方法,還是先苟著,苟到別人看不順眼了,趕她去封地上。


    想是如此想,但趙沉玉卻還是忍不住望向這宋太醫。


    也許是職業的緣故,這宋太醫一眼看過去,便是極其幹淨的模樣,無論是他的麵容還是周身的氣息,幹淨清澈。


    他僅著了一身太醫院的統一製式的服裝,其他的玉佩環扣皆無,頭上也是老老實實地用布冠束起,一眼便可以看清的質樸無華。


    但若細看便會發現,他白皙的臉龐上,有著清秀耐看的五官,和極其出色清澈的水眸。


    趙沉玉想著,這樣沉默也不是一迴事,便出聲提醒了一句:“宋太醫如此看著我,可是我身上還有其他的不妥?”


    宋然隻看到眼前如瑤台神女般清麗的五殿下,張開她那粉嫩的唇瓣,喊了一聲。


    是、是在喊他嗎?


    宋然有些恍惚。


    趙沉玉看宋然不僅沒有迴魂,還呆呆地盯著她的嘴唇,又出聲喊了好幾次。


    這一迴,宋然終於反應過來,看著五殿下一臉詫異的望著他,砰的一聲,臉瞬間紅到炸。


    若是將他掛到天上,他甚至能紅過天上的那一輪曜日。


    宋然理智迴來,想到自己剛剛竟然就這樣望著五殿下發呆,立刻羞得想找個縫鑽下去。


    春分看了這宋太醫如此表現,冷笑一聲,心中又是酸澀又是悔意。


    若不是上一迴的那個張太醫不在,他何必請多一隻狐狸來。


    趙沉玉眨了眨眼,再次問道:“宋太醫一直看著我,可是我身上有疾?”


    宋然立刻大聲否認:“不,殿下很是康健。”


    說完,他又反應過來自己推掉了借口,但木訥的性子,又不願在他最愛的醫術上撒謊,隻能支支吾吾地說道:


    “殿、殿下的身子,看著沒、沒什麽大礙,但若要細看,還得……”


    宋然說著,將目光移到趙沉玉纖細的手腕上,看著那細弱的血管,又不好意思地別開臉:


    “得、得把脈。”


    說完這句話,旁邊的寒露立時接話道:“既然無大礙,宋太醫且迴太醫院休息吧,接下來我等會好好照顧殿下。”


    宋然麵上不舍,絞盡腦汁想留多一會,但寒露說完,春分立刻把手臂伸向門口,皮笑肉不笑地請道:


    “請吧,宋太醫。”


    看到趙沉玉好似想開口,芒夏馬上捧著新製長靴,腳下穩健地走了過去,順滑的長發滑落胸前,帶來陣陣清香,他俯下身柔聲道:


    “殿下瞧瞧,墊一層可夠?”


    趙沉玉被吸引了,接過長靴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趙沉玉沒開口,宋然也沒了理由再留下,最後不舍地望了趙沉玉一眼,然後在春分的催促聲,紅著臉,恍恍惚惚地離去……


    他還是忘了行禮。


    但趙沉玉本就不在乎這一點細枝末節,她並不是特別在乎這些禮儀,剛好有事分心,便認認真真地看了鞋子。


    看了一會,趙沉玉驀然想到:她為什麽要跟著看鞋子??


    她把鞋子還給芒夏,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道:“芒夏你看著來就好。”


    話剛說完,便覺得這目標並不是很清楚,像是現代那些為難人的甲方,立刻補充了一句:“一層就夠了,若是不放心可以再墊一層。”


    芒夏知趙沉玉的意思,麵上不覺失笑。


    他能在殿下身邊坐穩一等內侍的位置八九年,自是有他的本事。


    換到現代,他也是金牌全能助理的存在。


    芒夏看破了趙沉玉的想法,也心領了她的體貼,溫聲商量道:“如此,便墊上兩層可好?殿下的腳可再經不得任何拉扯了。”


    二人說著,春分已經送完人進來了,也怨怪了幾句:“是極,殿下何至於如此認真?便是休憩半天又如何?”


    “殿下明日便不要上值了,且休息一日吧。”


    在這件事上,趙沉玉寸步不讓,說道:“不行,又不是什麽大礙,真不至於此,我還有新鞋呢。”


    趙沉玉轉念一想,擔憂道:“其他金吾衛可還是穿著舊的長靴。”


    “那長靴實在太硬了,隻有我的換了嗎?”


    趙沉玉想著,心中愈發覺著有些許難受,就像背叛了自己現代所受過的教育一般。


    也許是過去十多年裏,她長期被囚禁拘束著,並沒有享受過什麽好的待遇,也就沒被腐蝕。


    在冷宮的那八年,她是連衣服洗破了,都不一定有的換,吃也吃不飽,見到了許許多多吃人般的惡事。


    因此她至今無法適應這古代作為特權階級的生活,也無法理所當然地享受這特殊的對待。


    春分聞言,心一下便軟化成水,滋滋地流到身體的四肢,讓他感到身心舒適。


    若五殿下能出仕入官,必定會是一個心係百姓的清官,這是他們的福氣阿。


    寒露心裏寫著五殿下的紅絲越發纏綿,斂下眼笑著搭話,引得春分芒夏對他側目而望。


    這是、開竅了?


    二人對視一眼,又望向寒露。


    而房頂上,阿瑤接過阿茶的班,蹲到了一個離趙沉玉比較近的位置,便一動不動,氣息也不曾泄出半分。


    在明亮彎月的照耀下,阿茶轉身躍下,借著月光翻身躍過一座座府邸,朝著皇城方向而去,身上衣著上獨有的暗紋,讓其他府邸的暗衛們明了他的身份。


    皇城裏,仍然有人在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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