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皇宮裏禁足,乖乖罰抄和寫話本的趙沉玉,根本不知外界竟然有這樣離譜的流言。


    這流言起初是春分放出去的,是為了保護她。


    後來趙歸安得知後,因其羽翼未豐,陛下又袖手不管,趙歸安無奈之下,尋了大皇女趙之陽,二人一同使了方法,將謠言進一步擴大,並宣揚到了全天下。


    雖有一些家大勢大的得知真相,但他們癡迷於趙沉玉,俱是心照不宣地將真相瞞住,幫著一起宣揚起來。


    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五皇女是一個肥頭大耳、粗鄙不堪的醜陋無顏女。


    因此收到請柬的京城世家公子們都在想盡辦法躲過這次的成年生辰宴。


    或是洗冷水澡讓自己感冒,或是點了一些疹子稱病。


    但無論哪種形式,都被禮部溫和有禮地帶著太醫詢問了一個遍,小小風寒喝了藥,帶病也要去;疹子不嚴重,哪怕全程戴麵紗,也不得缺席。


    畢竟這是一個皇女的成年生辰宴,不是可以兒戲的。


    盡管如此,這場鬧劇仍然轟轟烈烈,從京城鬧到了皇城裏。


    今日,春分本是照常領著幾個內侍去禦膳房領了份例迴殿。


    在繞過禦花園,走在朝月宮外的小路上時,聽著了幾聲內侍的討論聲。


    在趙沉玉麵前柔順嫵媚的春分,到了外頭是極其冷漠高傲的。


    因此聽著一些什麽聲音,春分是眼簾都沒掀一下,徑直帶著人便離開了。


    春分後麵的內侍也是低著頭恭敬、沉默地跟隨著。


    且不論春分那些厲害的手段,單論一個犯了錯可能會被趕出雲月殿的懲罰,便是他們不想要的。


    加上趙沉玉那極其招惹人的一張臉和性子,雲月殿的人可不敢讓旁人知曉,若是知道了,隻怕再無安寧之日。


    因此雲月殿的眾人,行走在外時,都是極其冷漠孤傲的,遇事能躲則躲,便是到雲月殿當值前有一兩好友,也守口如瓶。


    以是即便他們現在聽到有內侍不守宮規,當值時玩笑取樂,也視而不見,腳下的動作一絲停頓都沒有。


    直到春分的耳畔,被清風吹入了幾個字眼:


    “五皇女……醜陋……稱病”


    “好戲……”


    春分眉頭一皺,腳便停下了,傾耳靜心聽了一二,臉上神色便越發黑沉。


    他扭頭低聲吩咐兩個小內侍將份例帶迴去後,領著另外的兩個內侍,走到了圍牆邊,尋著小門走了進去,就看到三個年紀不大的內侍正肆意調笑著。


    “哎,你們說這五皇女若是知道了,會如何啊?”


    “知道又如何?她醜了十幾年,不也清清楚楚?”


    “我就怕啊,這些世家公子都不來,最後讓我等頂上,我可不願伺候一個醜人,我是盼著太女殿下的,哪怕隻是一個小奴我也甘願。”


    “就你,還太女殿下,不如去做了五皇夫吧哈哈哈哈哈”


    三人笑鬧著,推搡間餘光瞥到前方靜靜站立的春分。


    他目光冷酷森寒地看著他們。


    見著春分身上那一等內侍的衣裳,那三人立刻端正神情。


    一名內侍見春分許久不開口,讓人心生懼意,瑟瑟問道:“敢問哥哥是有何事要吩咐?”


    春分冷聲問道:“你等是在何處當值?”


    三人麵麵相覷,猶豫一會答道:“朝月宮七皇子底下當值。”


    “很好。”春分冷笑一聲,側頭使喚身旁的一個內侍:“去東宮尋晚香,將這三個不尊主子的狗奴才,提到提督司去,重新學一下宮規。”


    被點到的內侍附身行禮應道:“是。”


    語罷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去了東宮方向。


    那三名內侍聞言大驚失色,立刻就想上前阻攔,嘴裏慌張道:“怎的說到提督司?我等知錯了,望哥哥手下留情啊!”


    說著一人拉住春分的衣袖,另外兩人想上前去阻攔那名內侍。


    春分毫不猶豫地甩開衣袖,反手一個巴掌重重的地打到那人的臉上,將人直接打得跌坐在地。


    另外一個留在原地的雲月殿的內侍,直接抬腳,將想追上去的二人一腳一個踹飛出去,看架勢竟是有幾分武力在身。


    三人捂著臉或肚子,半躺在地上半是哀嚎半是怒意地問道:“你、你仗著一等身份仗勢欺人,不怕我將你告到七皇子那兒嗎?”


    “要知我們當值的朝月宮裏住著的,可是最當寵的容德君!”


    “我們主子也是女皇陛下最疼愛的七皇子……”


    “盡管去——”春分目光森寒地看著那三人:“雲月殿一等內侍春分,恭候各位。”


    語罷,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全然不在意那三人聽到雲月殿時,陡然煞白的臉色。


    殿下快醒了,他得趕緊迴去準備甘露,殿下最愛喝他親手做的甘露了。


    另一邊,晚香聽完雲月殿內侍講訴了來龍去脈,直接稟報了趙歸安。


    趙歸安正在批紅的手一頓,沉聲道:“你去吧,拿了我的手令去七皇弟那提人。”


    說完,便繼續批奏折。


    當朝女皇體弱多病,因此趙歸安不得不承擔許多朝務。


    但無論如何忙碌,趙沉玉的事情在她這都不是小事,更何況這是在皇城大本營議論皇女的這件事呢?


    晚香領命退下,帶著內侍拿著手令,到了朝月宮,得知容德君還在午歇,便直接拜見了七皇子。


    朝月宮的側殿內,一名約莫十四歲,麵若冠玉,眉眼稚嫩的俊俏少年,還歡歡喜喜地蕩著秋千,殿外便有內侍傳話——東宮一等內侍晚香拿著太女手令,要來提人。


    七皇子趙樂風一聽,立刻停下動作,忙不迭地下了秋千趕到正殿裏,將人宣了進來,。


    晚香進來後,並未下跪,隻是略微俯身作揖,身姿如鬆如柏,挺拔玉立。


    他出示太女手令,趙樂風一瞧見便立刻站起身來,不敢安坐。


    此時晚香才不卑不亢地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


    聞言,趙樂風立刻使人帶著雲月殿的內侍去認人,提到人後,晚香便恭敬地行禮退下。


    見人一走,趙樂風立刻跑著去尋容德君,尋到人時,容德君已經醒了,正半躺在榻上看著書。


    聽到一陣蹦蹦跳跳的腳步聲,容德君如玉的眉眼上,便泛起了清淺的笑意。


    他將手上的書合上,剛放到一旁,便見到趙樂風一臉八卦地跑了進來:“父君,父君!剛剛太女殿下來我這提人了,你可知是為何?”


    一聽到太女二字,容德君的臉色便是一肅,但見趙樂風神色雀躍,沒有半分驚慌,便放下心問道:“不知,是為何?”


    趙樂風神神秘秘地說道:“近期京城裏關於五姐姐的傳言,父君可知。”


    這個容德君是知曉的,便點了點頭。


    趙樂風立刻說道:“我底下有幾個不知死活的,議論了這件事,被五姐姐那的人聽到了,告到太女殿下那了。”


    容德君一聽,眉頭一皺,腦海中約束內侍的念頭剛浮上來,便聽到趙樂風嘟嘟囔囔:


    “也不知五姐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如此得太女殿下看重。”


    容德君聞言,拍了拍趙樂風的頭:“噤聲,五皇女能得太女殿下看重,必有過人之處。”


    “過人之處?”趙樂風不解地問道:“莫不是體型過人?”


    “你、你這捉狹鬼……”容德君好笑地點了點他:“出去可莫要說這些話。”


    “待會走的時候,帶上餘爹爹,調教一下你那底下的人。還有,陛下曾有令,你可莫要冒冒失失去了雲月殿。”


    趙樂風一口應下,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反而因此對趙沉玉產生了好奇心。


    究竟是怎麽樣的人,會被女皇陛下嚴令接觸,又被太女殿下這樣如珠如寶的護著?


    知太女殿下寵的緊,不知她竟連幾句講趙沉玉的難聽話都無法容忍。


    趙樂風想著,一定要尋著時間去看一看這五姐姐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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