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拜我為師嗎?”羅霄喝了口茶,看向馮雷問道。


    北河門,煉氣期弟子統一由宗門教導,也就是上大課,除非有關係或資質極佳,否則很少有機會能夠拜師,別看馮雷一口一個“師叔”喊羅霄,也隻是因為輩分的原因,但馮雷如今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師父。


    聽到羅霄的話,馮雷先是一愣,隨即激動轉身,就要跪倒在羅霄麵前:“弟子願……”


    羅霄身形閃爍,出現在馮雷側麵,攔住了他跪倒的身形,說道:“別急,你聽我把話說完。”


    羅霄示意馮雷坐下,這才慢慢說道:“實話實說,我隻是覺得和你很有眼緣,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憑你的資質,此生最高也就是築基修為,再無向上的可能,這樣你還願意拜師嗎?”


    羅霄沒有賣關子,直接告訴了馮雷他的未來,然後直盯盯看著對方的眼睛。


    馮雷聽完,眼神一陣晦暗,很是失落,不由悠悠歎了口氣,說道:“多謝師叔如實相告,其實在宗門這幾年我也察覺了這個問題,隻是還不確定,跟我同來的幾位同門,如今早已達到煉氣六、七層,天賦高的甚至已經接近煉氣九層,而我卻始終卡在煉氣五層,進境緩慢。”


    “不瞞師叔,我家世代釀酒,也算有些家產,我能進入北河門修行,還是家中托了許多關係,花費不少錢財換來的,我隻是不想讓父母失望,這才拚命修行,可其實我更喜歡釀酒,一有空閑我就會去山上采集野果和釀酒所需,隻有釀酒時我才是真正的快樂!”馮雷好像打開了心結,慢慢說道。


    “人生際遇各有不同,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為了自己喜歡的事情而拚搏、努力,不管吃多少苦,流多少汗,都是快樂的,這樣的人生才是值得的,當你走過青春年華,走過而立、不惑,在花甲、古稀之年,驀然迴首,你會發現,這樣的人生才是無悔的。”


    羅霄好像在對馮雷說,其實腦中又何嚐不是在說自己。曾經那個年近四十的羅霄,不也是在以各種理由搪塞自己心底的理想,壓抑自己真實的想法,美其名曰為了生活而妥協。


    可是直到穿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羅霄才幡然醒悟,人生隻是你自己的人生,從來就沒有人強求過你,逼迫你一定要過怎樣的生活,是他自己在紛擾的燈紅酒綠之中迷失了真正的自己,是自己主動選擇了現在的生活。


    “即便這樣,你還願意拜我為師嗎?”羅霄追問道。


    “敢問師叔,您想要我做什麽呢?”馮雷思考了一下,反問道。


    “哈哈!問得好,我想讓你替我釀酒。”羅霄笑著說道。


    “釀酒?”見馮雷一臉疑惑,羅霄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我讓你下山去幫我釀酒,開酒肆、酒莊,把你的手藝都發揮出來,將你的酒肆、酒莊開到每個鎮子、每座城池中去,我要你在五年之內,成為整個北境最大的酒莊老板。”


    “這……”馮雷被羅霄的話驚呆了,一時間有些迴不過神來。


    “不用急著迴答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羅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願意,我願意拜您為師!”馮雷說著站起身,來到羅霄麵前,雙膝跪地。


    “決定了?”羅霄靜靜地看著馮雷說道。


    “決定了!您說得對,人這一生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是最快樂的事。”馮雷目光堅定地說道。


    “不後悔?”羅霄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後悔,為了自己所愛之事,雖萬死亦無悔!”馮雷斬釘截鐵說道。


    “好,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羅霄的徒弟,在未來的路上,我可能無法讓你突破天賦在修行路上走得更遠,但在你的人生之路上,我一定奉陪到底。”羅霄有些激動地說道。


    “師父在上,受徒弟一拜!”馮雷同樣心潮澎湃地向羅霄磕頭拜師。


    小院之中,沒有華麗的儀式,沒有許多人觀禮,就這樣兩個原本陌生的人,在一念之間,成為了師徒,更在多少年後,整個水元界,成為了一段佳話。而那時的馮雷,已然成為了世人皆知的“酒神”。


    師徒二人行禮完畢,羅霄又讓自己的新徒弟拜見了師爺趙見山,在趙見山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強行從趙見山手中又敲了一筆竹杠——兩壇上好的杏花釀,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羅霄讓馮雷先迴去,吩咐明天再來找他,馮雷這才行禮離開。


    羅霄這樣做其實是有自己的打算,他雖然有了一些迴到原來世界的線索,但目前看來,這些辦法無論哪一個都需要不短的時間,同樣需要不低的修為,至少以他現在築基修為肯定是無法完成的。


    無論是提升修為,還是尋找線索,都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夠辦到的,北河門作為一個跳板,隻是其中之一,終究這個宗門不是自己說了算的,而且門主張臨淵心機深沉,並不能完全相信,不管出於哪方麵考慮,羅霄都需要擁有自己的勢力。


    作為一個四十歲的人,對於營銷、市場這些並不陌生,反而相比修行,這些才是他的強項,還有最重要一點,酒,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一種絕好的媒介,讓馮雷去開設酒莊、酒肆,既可以賺錢助力他提升修為,又可以作為獲取消息的主要渠道,兩全其美。


    這隻是羅霄布局的第一步。


    送走了自己第一個徒弟,羅霄換了身衣服,準備去送別神符宗眾人,不管兩個宗門之間關係如何,自己與神符宗的江河、九月也算是熟人,還有那位易容的大美女徐清琳長老與自己的關係也還可以,還有那個遠在神符宗的天問老人,都是羅霄布局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跟師父打了聲招唿,羅霄喚起刑天劍直接禦劍飛行,去往山門處,如今的羅霄已經不用像之前一樣顧忌許多,有時候太過低調反而會被別人忽視。


    趙見山看著羅霄的身影遠去,愣了半天,又撓了撓頭,自從自己這個寶貝徒弟下山一趟,整個人都變了,好像根本就是兩個人,他也越來越看不懂了。


    “老嘍!”搖了搖頭,趙見山自嘲了一句,走迴了屋子。


    北河門渡口處,一艘碩大的樓船已經停靠在了河岸邊,神符宗徐清琳長老帶領一眾弟子正在準備登船。


    北河門門主張臨淵為首的幾位北河門高層,率領十幾名築基弟子禮貌送別。


    “徐長老,前幾日事出有因,多有得罪,還請原諒!”張臨淵作為一門之主,做出這樣的姿態實屬難得,至少表麵文章做得十分到位。


    “不敢!張門主深謀遠慮,是我冒犯了!”徐清琳長老也是見過世麵的,不管心裏如何想法,臉上依舊一片平靜。


    兩個領頭的在前麵客套,身後的一眾弟子也不好插話,都默默恭敬豎立,隻有徐清琳身後依舊一身的九月不住地向北河門眾人身後張望著。


    “師妹,你在找羅兄弟?”一旁的江河低聲說道。


    “是啊!那個小白臉說好的要來送咱們的,怎麽還沒來?”九月有些失望地說道。


    “嗬嗬!羅兄弟如今身份不一樣,可能雜事纏身,走不開也情有可原!”江河解釋道。


    “切!一個破執法長老有什麽好的,要我說他還不如來我們神符宗的好,至少不用像這些人一樣,整天戴著麵具活著。”九月小嘴嘟得老高說道。


    江河無奈,這個小師妹天性純真,偏偏一副火眼金睛,總是能夠看破別人的偽裝,真不知道將來會遇到一個什麽樣的男人能夠入她的法眼。


    就在這時,遠處天空之上,一道劍光飛來,劍上一個俊朗的青年負手而立,龍睛虎目,身姿挺拔,衣帶飄飄,好一派瀟灑景象。


    “羅霄,送神符宗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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