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天靈九變的玄武變之後,羅霄對於靈力的控製越發細微,將幾個執法堂弟子揍得跟豬頭一般,卻並沒有什麽嚴重傷勢,之後,哼著小曲愉快地離去。


    強者為尊的世界,身為一個強者,是一件讓人十分愉悅的事情。


    迴到小院,見到師父趙見山,羅霄並沒有提起迴來途中的插曲,有些事需要自己去解決,況且經曆過天魔殘魂那次事件之後,羅霄也看出來了,自己這個師父,和那個門主師弟,關係並不好。


    趙見山一邊數落著羅霄不該如此莽撞地跟執法長老和藥堂長老打賭,一邊拿出酒菜,師徒二人邊吃邊喝邊聊。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做人要低調,低調懂嗎?行走江湖最要緊的是什麽?安全!安全,懂嗎?”趙見山幾杯酒下肚,又有些控製不住地開始教訓徒弟道。


    “知道了,師父,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炒菜少放油,少放油!”羅霄自從教會了趙見山炒菜之後,每次都會點評一番。


    “還有兩天就是宗門武會,到時候那兩個老東西肯定會給你下絆子,你可得給我小心點,輸贏不重要……”


    “安全……安全最重要!”羅霄搶過話頭說道。


    “臭小子,快點吃,吃完繼續上去練習繡畫,今天加練一個時辰。”趙見山喝著酒說道。


    “好嘞!您放心吧!您別都喝了啊,給我留一杯!”


    師徒倆吵吵鬧鬧地吃完了一頓飯,羅霄也不磨蹭,抱起那卷靈錦跳上石柱就開始了他的繡工練習。


    趙見山悠哉地喝著酒,看著這個大變樣的徒弟,眼神慈祥,好像一個父親在偷偷觀察自己小有成就的兒子,嘴上不說,心裏其實十分欣慰。


    “繡完啦!”羅霄伸了個懶腰,從石柱上跳下,完成了今日份的練習。


    隻見趙見山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距離羅霄十來米遠的地方,倒背著雙手,正盯著羅霄。


    “嗯?師父?你看什麽呢?”羅霄一臉疑惑地問道。


    “接下來的練習,由師父我陪你,你不是喜歡實戰嗎?我和你打!”趙見山說道。


    “呃……師父,這樣不好吧?我可下不去手!”羅霄放下靈錦一臉壞笑地說道。


    “嗬!咋地?翅膀硬了?瞧不起你師父了?誰揍誰可還說不準呢!先說好,不準用靈劍!”趙見山活動一下脖子和手腕,靈力運轉,看這架勢是真打算出手。


    “徒弟不敢,那就辛苦師父啦!咱們誰先出手?”羅霄也不再客氣,也活動了一下筋骨,擺開了架勢。


    “口氣不小?老規矩,當師父的……當然要先出手了!”


    說完,趙見山周身土係靈力釋放,不見他結印,身邊漂浮起無數雞蛋大小的石塊,隨著他輕喝一聲“去!”


    石塊猶如落雨,發出一陣陣破空之聲,向著羅霄打來。


    羅霄見狀,也不慌亂,同樣發動土係靈力,一伸手,從地上拽起一道土牆,擋在身前。


    石塊擊打在土牆之上,發出“噗、噗”的響聲,沒過多久,土牆碎裂,亂石雨也結束了攻擊,可是羅霄抬頭看去,不知什麽時候對麵早已沒了師父的身影。


    “土法,黃龍飛升。”


    趙見山的聲音從羅霄腳下響起,緊接著一條石龍從地下鑽出,撕咬羅霄的雙腿。


    羅霄來不及閃避,隻得雙腳踩著石龍的上下顎,隨著石龍一起飛上半空,隨後羅霄身形調轉,頭下腳上,雙拳合擊石龍頭部。


    土法,藏龍。


    正是趙見山用來藏酒的那招土係術法,石龍身軀隨著羅霄雙拳落下寸寸碎裂。


    這次,羅霄沒有猶豫,身在半空就開始變換法決,隨著他身體落下,雙掌按在地麵上,地麵一陣湧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地麵下奔跑一樣。


    土法,地牛翻身。


    趙見山解除土遁狀態,從地下現身,人剛一出現,術法也已經準備好,這次不是小石子,而是磨盤大小的石頭,憑空出現在羅霄頭頂,直直墜落。


    土法,石破天驚。


    “師父,你玩真的啊?”羅霄急忙閃躲,還不忘吐槽一句。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修士開玩笑。


    羅霄也不再客氣,雙手結印,隨後向地上一按一提,一層厚重的土石飛起將身體完全包裹在內,隻露出兩隻眼睛,完全就是一個石頭人。


    土法,石傀儡。


    變身石頭人的羅霄,大步奔跑在落石之間,也不閃避,有落在頭頂的大石頭,直接一拳擊碎,徑直衝向趙見山,揮起厚重的石拳,重重砸下。


    “臭小子,對師父下這麽重的手?”趙見山也大叫著說道,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土法,藏龍。


    同樣是一招熟悉的術法,羅霄卻暗叫不好,果然,被石頭包裹的身體還是有些笨重,對於腳下突然出現的大坑,完全沒有防備,一腳踩空,石頭人重重摔在坑裏。


    趙見山看都沒看掉進大坑裏的石頭人,雙手也被一層土石包裹,形成一麵盾牌擋在身前,這時羅霄的身影也到了,手上是一把土石大錘,毫不留力地砸在趙見山的石頭盾牌上。


    “八十!”羅霄下意識地喊了一句。


    原來,在石頭人腳下踩空的一瞬間,羅霄就已經解除了石傀儡的狀態,借助石傀儡的掩護,突然躍起揮動石錘就來了這麽一下。


    至於那句喊,完全是前世記憶的某種下意識行為。


    重錘掄在盾牌上,錘子與盾牌雙雙碎裂,羅霄被震得向後跳去,趙見山也被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身形。


    兩人落地之後,對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起來。


    “再來!”師父趙見山喊道。


    “好!”羅霄大聲答應道。


    小院之中,土石飛濺,師徒兩人打得不亦樂乎。


    終於,這場戰鬥以雙方力竭收尾,沒有分出勝負。


    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迴到石桌前坐下,羅霄主動給趙見山倒了杯酒,隨後又給自己滿上。


    “師父,說說你跟門主的事唄?”羅霄喝了一口酒,出聲說道。


    “嗬嗬!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小子鬼精鬼精的,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趙見山也不生氣,答非所問地說道。


    喝了口酒,看著天上的月亮出了會兒神,趙見山這才悠悠地說:“我和張臨淵是親師兄弟,也是我們北河五奇之中悟性和天賦最好的兩個人,當然,你師父我要比他強上那麽一點。”


    說著,趙見山還不忘抬起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感覺尺寸不夠,又把兩根手指再度分開了一點。


    “他那時候是我的跟屁蟲,總喜歡纏著我,讓我給他講江湖上的故事,陪他對練術法,他總是打不過我,一輸了就去找你師爺哭鼻子。”趙見山說著好像眼前又浮現了當初的畫麵,不由得笑了起來。


    羅霄很少看見師父露出這樣的笑容,真誠,發自內心,卻又藏著許多無奈。


    “你師爺其實更看好我,本來是希望由我接任北河門門主之位,可惜我那時候心性不定,總想著去外麵多看看,在江湖上闖下名號,後來就出了後來那檔子事,我在外麵躲了一年時間,為了找我,你師爺放下整個門派的事不管,四處打聽我的下落。”說到這,趙見山眼神漸漸憂鬱,端起杯一口幹了杯中酒。


    “再後來,你師爺為了幫我恢複修為,到處去尋找靈材,本來就受了傷,迴程途中還遭到了仇家暗算,在身體裏埋下許多暗疾,在壽元無多的時候,強行選擇衝擊元嬰境,結果失敗隕落。”


    羅霄沒有答話,隻是默默聆聽,發現師父杯中空了,悄悄倒上。


    他能體會師父那種心情,子欲養而親不待。


    “師弟,也就是如今的門主張臨淵,從小是個孤兒,是被你師爺撿迴來的,他們情同父子,也是從那時候起,他就開始暗中記恨我這個廢物師兄,我一開始也以為是自己害死了師父,可是後來有一天我發現……”


    趙見山的表情逐漸憤怒,不小心竟然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他竟然跟師父的仇家暗中往來,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感覺這件事一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你要小心這個人。”趙見山盯著羅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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