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微哀求著,拚命的形容著那個所謂的兵符。


    “嗬!”


    顧淩成冷哼一聲,“你覺得本王還會信你們父女嗎!”


    說罷狠狠的將花時微甩在一邊,氣憤的背手站在一旁。


    花時微見狀,強撐著身體跪爬著朝嫻貴妃的方向過去,她拽著嫻貴妃的衣角,哭的撕心裂肺。


    “母妃......母妃,當初是你說隻要我給王爺生個孩子就能坐穩王妃的,母妃,母妃你幫我求求王爺,我可以生,我真的可以生!”


    “姐姐身體弱,可我從小都不會生病,我一定寧給王爺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啊!母妃......”


    嫻貴妃厭惡的將衣角從花時微手裏抽走,揪著她的臉蛋,長長的指甲慢慢劃開了她的皮膚,嵌入肉裏。


    “你還有臉說,你個掃把星!”


    “本以為你姐姐是個掃把星,保不住我成兒的孩子,沒想到你花家全家都是掃把星,把我兒害得這麽慘!還有臉讓本宮為你求情,賤人!”


    嫻貴妃越說越來氣,手上的勁也用的更大了些,鮮血染紅了花時微的臉頰,順著下巴滴落在她那身豔紅的衣袍上,融為一體。


    “母妃......兒媳沒有......兒媳真的見過兵符,求您......求您再信我一迴......”花時微呲牙咧嘴的哀求著。


    話音剛落,花時微明顯感到掐著自己臉的手一鬆,她不敢耽誤,緊接著說道:“兵符真的在父親手裏,父親本是要交與我的......但......”


    說著,花時微不斷的斜眼瞟著顧淩成,另一半原本白皙的臉龐莫名浮上一層紅暈。


    嫻貴妃順著花時微的視線看去,顧淩成依舊是背手而站,不曾迴頭。


    收迴目光,看著花時微吞吞吐吐的樣子,眼神再次變得犀利,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啊!”


    花時微吃痛的尖叫出聲,原本停下的眼淚再次湧出。


    “小賤蹄子,少給本宮耍花招,快說!”


    嫻貴妃惡狠狠的咒罵著,花時微死死咬著嘴唇,眼珠子轉了兩圈,索性閉了眼,大喊了一聲,“孩子!”


    喊完,她慢慢睜開眼,看著麵前麵目猙獰的嫻貴妃並沒有太多的反應,這才咽了咽口水。


    “我父親說......我是女孩,將來也無法繼承花家,隻要i我與王爺孕有一子,知道王爺完全心係與我們母子,不會全然惦記著姐姐,那便會放心將東西交與我。”


    “這和蘊安又有什麽關係!”顧淩成怒吼著迴了頭,死死盯著花時微,“你到如今還在攀扯蘊安,本王今日便打死你,看你怎樣攀扯!”


    顧淩成說著便舉起了手,誓要一掌拍死花時微。


    眼瞅著顧淩成的巴掌就要落下,花時微閉著眼,手指緊緊的攥在手心。


    “成兒!住手!”


    嫻貴妃的聲音及時嗬住了顧淩成。


    花時微緩緩睜開眼睛,顧淩成那碩大的手掌已經近在咫尺,她身子一軟,癱在地上,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大口喘著氣。


    她知道今日之事,她贏了。


    “母妃!”顧淩成心中的怨恨難以平息,對著嫻貴妃喊著。


    嫻貴妃一把拉過顧淩成,低聲道:“兒啊,不可啊!你如今已經與蘊安那丫頭迴不去了,若是這賤人說的話是實話,你倘若再傷了她,那一切都完了!”


    “母妃!你要我和她圓房?!”


    顧淩成驚唿的看著嫻貴妃,滿眼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她滿口謊言,母妃,萬萬信不得!”


    花時微聽著二人的對話,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若是嫻貴妃被說通,那麽她必死無疑。


    “母妃!王爺!妾身所言句句屬實啊!若是王爺不放心,時微甘願做妾,直到王爺拿到兵符!”


    花時微說完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她甘願自降身份,隻要有了孩子,不說王爺,皇上也不會看著王爺殺了自己孩子的親娘,到時候母憑子貴,還怕沒有當王妃的日子。


    嫻貴妃看著往日如此看重地位的花時微i,如今委曲求全,倒也還是軟了心腸。


    “成兒,此事無需多言,況且三皇子也已經成婚,若是他在你前頭誕下皇孫,對你更是不利。”


    顧淩成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嫻貴妃瞪了迴去。


    “好了!成兒,一切要以大局為重。花時微先留在本宮這,三日後等養好了傷,你親自接迴去圓房。”


    聽見嫻貴妃的話,花時微終於鬆了一口氣,強撐的身子再也沒了力氣,趴在地上。


    顧淩成看著她,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入夜,花蘊安麵無表情的坐在窗前,看著被晚風吹落的樹葉,一片片悄無聲息的落在湖裏,慢慢的飄蕩著。


    香藍拿來披風圍在她的身上,輕聲道:“小姐......辰王殿下醒了,您應該放心才是,可奴婢怎麽瞧著您還有心事。”


    花蘊安低下頭,抓住香藍為其整理衣服的手,眼裏暗淡無光,平靜的問道:“香藍,若是你的親人害了你另一個親人,你會怎麽辦?”


    香藍先是一愣,隨即想了想,“奴婢自小便被親人賣入府中,自是將小姐視為親人,若是有人傷害小姐,奴婢......”


    “不......不是我,就是你的父母,或者其他什麽親人。”花蘊安打斷了香藍的話,表情略顯認真了些。


    香藍垂著頭,“奴婢家中隻有父母和一哥哥,當年奴婢隻記得,父母親為了給哥哥買件棉襖穿這才想將奴婢賣掉,好在遇到了夫人,夫人給的錢多,被賣掉的前一天夜裏,奴婢的爹娘第一次誇奴婢是個有用的人......”


    “小姐......”香藍猛地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花蘊安的眸子,“小姐,奴婢恨他們,可奴婢沒本事,不能為自己討公道,可小姐您不一樣,你可以。”


    “像奴婢這樣的人,好在主家慈愛,若是遇到個不慈愛的,活著都很難了,那還有時間去想那些恨,如何報仇,倘若奴婢有小姐這樣的頭腦和思想,那定會為自己討一個公道,要一個說法。”


    花蘊安看著香藍眼裏逐漸泛起的亮光,心裏也有所觸動,“是啊,我已經比很多人好太多了,若我還不能替枉死的人討公道,那這天下便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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