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顧淩逸哪還有方才的樣子,聽著來人的話,再次黑了臉,挑眉道:“皇叔不是也病重,怎得,這國淵公主醒來,皇叔也緊跟著就醒,還如此湊巧的派郎中?”


    “這湊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叔......”顧淩逸頓了頓,看了眼花蘊安,若有深意的繼續道:“還以為二人......心連心,裝病誆我們的。”


    來人聞言,也沒有畏懼,反倒是嘴角咧出一個弧度,輕笑道:“逸王說笑了,辰王殿下如何受傷,傷勢如何,您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又何來裝病一說呢?”


    “隻不過,我們殿下本就受已經去世的吳老將軍之托怕,要好生照顧這花大小姐,便一早就吩咐了,方才剛好撞到吳府小廝,便急忙趕來。”


    “胡扯!”


    顧淩逸怒吼一聲,打斷了男子的說話,滿眼的憤怒,怒氣騰騰的盯著,好似誓要拆穿他的謊言。


    “你當本王是傻的不成!”


    “國淵公主幾次涉險,本王從未看到辰王的人,今日你卻說早有吩咐,豈不相悖!”


    香藍看著已經臉紅脖子粗的顧淩逸,沒好氣的走上前,站在男子身旁,垂首道:“逸王不知,辰王殿下確有吩咐,就像當初和離懿旨也是殿下綁我們小姐請的,就連我們吳府老爺下葬,可也是殿下和王爺您扶的棺,這些您都忘了嗎?”


    “再說......逸王,您之前不也和我們小姐沒什麽來往,可這次不也是和逸王妃為小姐送藥請太醫?難不成這些也都是假的?”


    顧淩逸沒料到香藍一個區區奴婢,竟敢當眾用話噎他。


    香藍早已沒有耐心,說話自然是衝了些,可她不後悔,直挺挺的站著,雖說低著頭,但渾身依舊散發著不屈的氣息。


    顧淩逸急促的唿吸著,雙手緊緊握著拳頭,麵帶不甘的看著麵前的二人,“好......好......說得好,也是皇叔的吩咐,誰敢不從,哼!”


    冷哼一聲,顧淩逸頭也不迴的拂袖離去。


    剛出吳府大門,便撞上姍姍來遲的顧淩成。


    顧淩逸叮住腳步,站在大門處,伸手攔住邁步的顧淩成,語氣卻甚是挑釁和戲謔。


    “大哥哥來晚了,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顧淩成被顧淩逸突如其來的話驚在原地,愣愣的轉過頭,看著他,滿臉的詫異,緊張的咽著喉嚨,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說什麽?蘊安......蘊安她怎麽了?”


    顧淩逸先是一愣,隨即將顧淩成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推了下去,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心疼道:“大哥,你醒醒吧!她現在是國淵公主,已經不是那個需要你庇護的小女娘了!”


    顧淩成一臉狐疑,不知道顧淩逸到底想說什麽,隻是又問了句,“她......可是無事?可還好?”


    顧淩逸一怔,看著顧淩成的眼神多了一絲嫌棄,自己這個哥哥的的確確是個情種,可惜......沒出息。


    “好!她好得很!”


    顧淩逸陰陽怪氣的說著,“哎......弟弟我本好意帶太醫來,沒想到人家下人說了,辰王殿下一早便派了人來,他們公主自有人照顧,用不著我們操心。”


    “大哥,做弟弟勸你,還是別進去的好,免得又傷了自己的心呐。”顧淩逸伸手指了指顧淩成的心。


    顧淩成眼下是聽懂了顧淩逸話裏的言外之意,卻也沒有太多的波瀾,隻是麵上還有些許的怒意。


    他抬頭看了眼吳府,有些落魄的點點頭,嘟囔道:“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淩成垂下頭,轉身一步步踉蹌的離開,倒是顧淩逸看不明白了。


    顧淩逸看著顧淩成那落魄的身影,嘴角微微一勾,沉聲道:“呦,今日我這大哥哥居然......沒鬧?”


    “王爺,怕是您方才的話刺激到淩王了啊!”


    顧淩逸迴頭看了眼身旁的小廝,冷笑幾聲,“刺激?傻了最好,不過若真是如此,豈不是少了太多樂趣?哈哈哈!”


    樂趣?顧淩逸身旁的小廝看著笑的陰森的顧淩逸,不免渾身出了冷汗,有些控製不住的哆嗦,不敢再出聲。


    顧淩逸收了笑,厲聲道:“既然皇叔醒了,那本王理應去看看,走!去辰王府。”


    兩人朝不同方向離去,而一早離開的顧淩成早已經淚流滿麵。


    他當然恨,他恨自己不能護著她,恨自己不能拿辰王怎麽樣,可這一切在自己沒有得到皇位之前都是白費,隻有拿到皇位,隻有成為皇上,這天下的一切就都是他說了算,到那時候他便可以正大光明,有恃無恐的將她護在身後。


    “啊!”


    顧淩成越想越氣,停住腳步,仰天長嘯,吼聲驚飛了樹上的鳥。


    “王爺,貴妃娘娘召您進宮。”


    忽地竄出一個小廝,低聲說道。


    顧淩成收了聲音,幽黑的眸子看了眼來人,沒說話翻身上了馬。


    而辰王府內,顧澤慘白的臉色,渾身無力,任由鍾太醫眾人將自己安放在榻上,他死死的咬著唇,一動不動。


    “殿下,您忍著些,在下要給您上藥了。”鍾太醫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著。


    可辰王卻晃了晃手,虛弱道:“不必,流些血倒也好,免得讓他們以為計劃失敗了。”


    鍾太醫看了眼辰王的傷口,好在出血不是太多,倒也沒在強求。


    顧澤閉上眼睛,腦子裏梳理著方才路上聽到的事情,可越想心裏便隱隱作痛,幾日的時間,卻發生如此多的事情。


    沒等他將事情理順,外麵的小廝慌張的跑進屋內。


    “殿下,逸......逸王前來,說是要來看看殿下的傷勢如何。”


    顧澤睜開眼睛,雖說臉色慘白,卻眸子裏滿是狠戾,他低聲道:“無妨,將屋內設上屏風。”


    說罷,便閉了聲,可他渾身散發著冷戾的氣息, 與那病容格格不入。


    “皇叔!皇叔可是醒了?”


    顧淩逸一道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話音未落,一道身影走進了屋內。


    看著屋內忽然出現的屏風,顧淩逸下意識的皺著眉頭,不解的停下腳步,行禮道:“見過皇叔,皇叔可是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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