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擾的痛苦,她親身經曆了,但性格上的執拗讓她無法開口向他人述說痛苦。


    無論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商嘉樹,還是保護著她的宋澤,還是遠在千裏之外但每天聯係她無數次的溫一鳴,她都說不出口。


    這種陷入穀底的痛苦,使羅安安絕望。


    但她毫無辦法。


    為了緩解這種痛苦,她不再拒絕宋澤對自己的喜歡。她時常會想,或許自己是自私的吧,有一個人能陪著自己讓自己快樂一點,或許日子就不那麽難熬了。


    而且,或許她和宋澤的開始並不那麽純粹,但時間長了,她會喜歡上宋澤的。


    至少,相對於其他追過她的男生來說,她對於宋澤的喜歡並不反感。


    就這樣,在黑暗中射來一束光,羅安安和宋澤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盡管羅安安還不清楚什麽是戀愛,什麽是愛一個人。


    或許她天生不會,但是宋澤有信心,羅安安是個聰明的學生,他也要努力做一個不那麽笨的好老師。


    溫一鳴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並沒有什麽反應。


    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走進過羅安安的內心,或許現在那個地方,宋澤也沒有進去過。


    但是隻要一想到總有一天,宋澤會在羅安安心裏紮根,他就難過得要命。


    但是作為朋友,作為兩個人的朋友,他除了祝福什麽都做不了。


    即使是自己故意刺激羅安安,也嚐試著和別人開展一段戀情,羅安安也不會在意的。


    溫一鳴一直都認為,在羅安安的心裏,宋澤是特別的。


    這種特別,是外露的,隻要你用心觀察,就一定能發現的。


    暑假很短,羅通變賣家產東借西借,讓催債的看到了金錢的希望,終於在羅安安即將踏上去上海的旅途前,放過了袁喜梅母女。


    商嘉樹高考雖然不理想,但也進了省城的一本,因為開學晚,所以有時間送羅安安上火車。


    羅安安坐在火車上,看著站台下站著的宋澤和商嘉樹,不舍地揮了揮手。


    “常聯係。”羅安安揮舞著手裏的手機,宋澤和商嘉樹也揮手迴應。


    火車上,睡了一覺起床的袁喜梅看著坐在凳子心事重重地眺望遠方的羅安安,袁喜梅對羅家的恨意更深了。


    但是她不會在羅安安麵前表露出來,大人的事情不應該成為小孩子的負擔,當父母的第一要務是讓孩子開心,而不是拉著孩子陪自己一起待在地獄裏。


    “安安,別擔心。媽媽有錢,雖然你爸爸不能給予經濟上的幫助了。但是媽媽養你一個,還是綽綽有餘的。”


    “恩恩,媽,我知道的。”羅安安不想讓袁喜梅擔心,從小到大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她看著袁喜梅兩鬢多出的白發,心裏說不出的酸楚。


    “上了大學,和溫一鳴兩個人好好學習。”


    因為假期不夠的關係,袁喜梅隻能送羅安安坐火車到省城,就得提前下車往返了。


    “媽媽隻能送你到這裏了。前方的路隻能你自己一個人走了,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保護好自己。”


    袁喜梅眼含熱淚,摸了摸羅安安的臉,依依不舍地下了車。


    “這些吃的記得吃,別餓著自己。和一鳴聯係了吧?提不動就叫他幫你。”


    “恩,溫一鳴晚上會到火車站接我。”羅安安說,“媽,你迴去的時候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別累著自己。”


    “媽媽會的。”袁喜梅和羅安安擁抱了一下,兩人揮手告別。


    袁喜梅剛走後不久,一個身影拖著箱子氣喘籲籲地往羅安安這個臥鋪車廂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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