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爸爸要離開一段時間。爸爸想,還是有必要和你說一下爸爸的情況。”溫自誠蹲了下來,難以啟齒地表情讓溫一鳴感到害怕。


    “你要去哪?”溫一鳴擔憂地問道。


    “爸爸出了一些事情。本來是可以處理好的。隻是爸爸太笨了,想要的東西多,又不肯低頭。”溫自誠將溫一鳴抱在懷裏,不禁紅了眼眶。


    “一鳴,爸爸看到了你的成績。爸爸為你驕傲。”


    “爸爸,你要去哪啊?發生什麽事情了?”溫一鳴害怕地哭了出來,盡管他對溫自誠再多不滿和憎惡,可是當溫自誠真正出事的時候,作為兒子的溫一鳴完全做不到不關心。


    盡管上次見麵,他甚至都不願意看溫自誠一眼。


    “爸爸不去哪,爸爸沒事的。爸爸隻是覺得很對不起你。一鳴,爸爸真的很對不起你。”溫自誠懊惱地哭了,冰涼的淚水滲透了溫一鳴薄薄的衣衫,溫一鳴害怕極了。


    “爸爸,到底怎麽了?”溫一鳴控製不住,在溫自誠寬大的懷抱中放聲大哭。


    “爸爸做錯了一些事情,以後可能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你了。但是一鳴,你要相信爸爸,男子漢嘛,失去所有也可以重新來過的。”溫自誠鬆開懷抱,胡亂地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又細致地擦去溫一鳴臉上的淚痕,鼓勵著說道。


    “你相信爸爸嗎?你會等爸爸嗎?”


    “我相信。”溫一鳴哭得泣不成聲。


    “好。爸爸記住了。一鳴,爸爸會和媽媽離婚的。以後你就跟著媽媽,要好好學習,照顧好你自己。等哪天再見到爸爸,要記得,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你可別認別人當老子。記住了嗎?”溫自誠半開玩笑地認真囑咐道。


    “知道了。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溫一鳴越哭越傷心,無法平複激動的情緒。


    “不用去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隻要記得,爸爸一定會迴來,爸爸永遠是你爸爸。”溫自誠有些心疼地看著溫一鳴,像是下定決心一樣,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安安,嘉樹。謝謝你們。”這是溫自誠離開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接著,小區內便響起了熟悉的警報聲,穿著藍色製服的警察拿著手銬帶走了溫自誠。


    而對一切事情完全不知前因後果的孩子們,在他們涉世未深的短暫經曆中,被警察帶走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他們都很想知道溫自誠為什麽被抓走,卻沒有一個大人願意將事實真相告訴他們。


    溫一鳴站在警車旁嚎啕大哭,他看著溫自誠被銬上手銬,看著溫自誠被帶上警車,看著警車越開越遠,警報聲越來越微弱。


    他依舊無法從悲痛的情緒中脫離。


    他迴想溫自誠剛剛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他把那些話牢牢地刻在心裏。


    雖然他認為溫自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也還記得溫自誠做過的那些對不起他和梁冰的事情,可是溫自誠到底是他的爸爸,無論溫自誠做錯了什麽,溫自誠依舊是他的爸爸,那個賦予他生命,養育他的父親。


    警車終於消失在了街角的最遠端。


    鄰居們的議論聲卻沒有隨著警報聲越走越遠,反而眾說紛紜,說什麽都有。


    一些莫名的無須有的猜測愈演愈烈,甚至一度傳到了殺人。


    不知道事情經過的溫一鳴害怕地捂住了耳朵跑上了樓,跑進自己的房間,那個曾經住著溫家一家人的房子。


    梁冰去了北京,溫自誠進了警局,而溫老太太再也不會迴來,整個空蕩蕩的房子除了溫一鳴的那把鑰匙沒有改變之外,仿佛什麽都變了。


    羅安安和商嘉樹擔心地跑上樓,跟著溫一鳴進了房子,不敢出聲的她們擔心地坐在客廳,無助地望著溫一鳴那緊閉的房門。


    “喂。媽媽,剛剛溫叔叔被警察叔叔帶走了。溫一鳴把自己鎖起來了。”羅安安沒有辦法,隻好尋求袁喜梅的幫助,想要依靠袁喜梅找到梁冰,希望梁冰可以安慰溫一鳴。


    對於溫自誠的事情,袁喜梅可以說比小區裏的所有人都了解其中的緣由。


    甚至,她最近廢寢忘食的工作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早在溫自誠不斷地進入許家人開的賭場的時候,袁喜梅就和梁冰討論過這件事情,希望梁冰可以勸一勸溫自誠,盡量低調一點,可是不知道怎麽迴事,溫自誠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出入地更加平常。


    本來就輸了很多錢的溫自誠,在一個星期前突然時來運轉,竟然逆風翻盤將之前輸的錢給贏迴來大半。


    賭場老板對於溫自誠的舉動自然心裏是不服氣的,所以便約了更多的人來和溫自誠賭博,卻不想溫自誠的運氣像是開了掛一樣,竟然十賭八贏,愣是將賭場老板準備的錢給贏了過來。


    混賭場的自然不是什麽脾氣好的普通民群眾,尤其是能頂風作案組局的許家。


    如果說是以前,溫自誠自然是不怕的。畢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混商界的也是有點人脈的,溫自誠手底下也是有一幫兄弟常年跟他做事幫他打下手的。


    可是,和溫自誠關係很好的一位政界大佬最近正在被秘密調查。


    而袁喜梅所在的單位正好和這位背後人物還有溫自誠都有一些詭異的業務。


    所以,雖然做了多年鄰居,可是因為工作,因為正義,袁喜梅隻能選擇認真工作,將每一筆款項的來源與去向都查得清清楚楚。


    她也很擔心溫自誠,並透過電話旁敲側擊地提醒過梁冰。


    可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或許是梁冰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又可能是溫自誠太過於自信,總之,事情就演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袁喜梅也不知道溫自誠這次被抓,會被判處怎樣的刑法,但是一想到溫一鳴純真得看著自己笑的樣子,袁喜梅便覺得十分內疚。


    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麽和別人說這件事情,又是否需要和梁冰還有溫一鳴坦白在這次打擊腐敗的工作中她做了多少工作,又出了多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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