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下突然騰起巨大的濃霧,將山頂逐漸籠罩,眾人的視線模糊起來,不能視物。濃霧中輕輕刮過一陣輕風,卻沒有吹散濃霧,緊接著,有又吹起了狂風,濃霧這才散去。


    眾人的視野恢複了正常,眼前卻多了一位濃眉大眼的青袍男子。


    “鶴晴,你怎麽會在這裏?”符文看著鶴晴,疑惑不解。


    他並未給符鶴晴傳音,對方又是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裏,按理說應該還在思過洞思過才對,他張開口,想要訓斥幾句,卻發現,對方竟然先開口了。


    不尊敬師傅,這在尊師重道的修仙界可是大忌。不尊師長,亂越,隨便一頂帽子,都夠符鶴晴戴一輩子,這一輩子都別想抬起頭。


    看來這思過洞的處罰太輕了啊,有必要將其交給劍閣啊!符文心中左右思量,卻也。


    “弟子本來在思過洞麵壁思過,可是見山頂突發大霧,護師心切,這才擅自做主,從思過洞中直奔山頂而來,若是無事,弟子就迴思過洞繼續思過。”


    “也罷,你先留下,思過洞的事情,待會再說。”符文的心思並不在這位弟子身上,而是滿腦子都在想如何調解聶雲天和葛藥師矛盾。


    兩人都是符誕門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這可如何是好。


    “你來給我講下事情的起因經過。”符文扯過其中一位長老。


    長老見識掌門問話,自然是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起因經過,原原本本的相告。隻是其中有多少添油加醋,方浩聽不清,兩人是用的傳音,他並不清楚。不過看到符文的神情後,他大概也明白這個局麵似乎對自己不利。


    聶雲天看到了方浩眼中的擔憂,袖袍鼓蕩,將方浩護在身後。


    “師侄不過想要搜一下魂,好看看是不是有歹人在謀害聶某弟子。”


    “煉丹師的魂魄,其能夠讓人隨便搜魂。僅僅憑你弟子的片麵之言,就要置我這底子於萬劫不複之境地,聶長老真是好生厲害!”


    葛藥師譏諷道,身上的氣息卻已經跌了下去,甚至顯得有些萎靡不振。那枚禁忌一品丹藥,對於身體的損耗十分巨大,他需要調息很長時間才能夠恢複如初。


    他本以為急性子的聶雲天會直接出手,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沒有直接對他動手,反而在空中對峙起來。


    本來就吃了啞巴虧的他,自然不會將此事善罷甘休,特別是在符文趕到的情況下。他更加有持無恐,因為這位掌門太公平了。


    “雲天,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符誕門向來是誰主張,誰舉證。你如果不能夠足夠的證據證明,那麽葉律就是本場比賽的勝者。”


    傳說中腐朽愚鈍的掌門竟然如此公平公正,方浩心中譏笑。


    聶雲天眉頭皺起,嘴角泛起一抹苦楚,看向方浩,眼神中充滿了無力。


    “啟稟諸位師叔,還有掌門,弟子可以證明。”方浩在聶雲天驚訝的目光中,挺身而出。


    眾人皆是有些吃驚,雙眼清澈,畏畏縮縮,隻會躲在聶雲天的身後的圓臉少年,竟然能夠站出來舉證,真是可嘉!


    方浩沒有理會眾人異樣的目光,他與符文討論起了術數。


    “試問思過洞距離山頂有幾十座山峰的距離,符鶴晴是如何在瞬息之間趕到的呢?哪怕也聶長老的速度,也是最快需要一炷香,因為路途太過遙遠。那麽這位臉不紅,氣不喘的鶴晴長老,又是如何在濃霧消散的一刹那趕到的呢?這也太不合清理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其中一位灰袍長老看著方浩,一臉誠懇。


    方浩頓了頓,指著符鶴晴說道:“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場大霧是符鶴晴長老自己放的,而且符鶴晴長老早就埋伏在了附近。他放出大霧的目的,是為了幹擾大家的視線,然後他就可以順利地收迴停留在這位師兄體內的靈魂,好讓到時候來個死無對證。”


    “你這黃口小兒,血口噴人。師傅,弟子縱使速度比不上聶師兄,可也是日行千裏,這點距離對於弟子來說,也不過是咫尺之間。”符鶴晴老臉漲得通紅,慌忙為自己辯解,隻是神色略顯慌張。


    符文露出思索之色,方浩的話也確實在理,隻是其中總是有些古怪。他看向方浩,尋不出答案,看向符鶴晴,也尋不出答案。


    “這隻是間接性的證據,你有更為直接的證據嗎?若是不能夠證明,那你就是誣告,應當反坐。”三位長老中的最後一位生著一張馬臉,看向方浩,神色並不友好。


    符鶴晴看向這位長老,目光中投來感激之情,也不枉自己先前對他的符籙術的指導。


    方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有些人真是臉都不要了!”


    “既然你們想要一個證據,我就給你們一個證據。我呢,就想要一個公平,不知道你夢能不能給我!”


    方浩一聲大喝,宛如平地裏響起一道驚雷,被符鶴晴奪去的催雷符竟然從後者的體內緩緩浮現,最後完全停滯在空中。


    “這是弟子遺落在擂台上的。鶴晴長老如果沒有上過擂台,又如何拾得這枚符籙呢?豈不是荒謬至極!”


    方浩先前故意露出破綻,讓符鶴晴把催雷符收走,便是存了這樣一種心思。他本來不想動用這招的,隻是那符鶴晴實在太過厚顏無恥。


    “放屁,這是你殺了我的師弟,符鶴朗,從他身上奪過來的。不信的話,師傅您請看。”符鶴晴怒極,眼神歹毒地看著方浩。


    “鶴晴長老有證據嗎?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小心弟子也說您誣告,隻怕您也要反坐呢?”符鶴朗的屍體被他藏在銅像中,自然不會有人膽敢觸犯祖先的靈位。


    “無話可說了吧,乖乖受擒!”聶雲天衣袖輕揮,數百道飛劍將符鶴晴團團圍住,無法脫身。


    符鶴晴看向符文,見對方並無出手的打算。他一咬牙,將催雷符收起,單手一揚,一枚籠罩著靈光的俘虜在掌心逐漸顯化。


    這枚符籙顯露出可怕的威壓,哪怕是聶雲天,都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乾坤符,你這孽障!”符文瞧見符籙,大唿道。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符鶴晴一掐訣,乾坤符籠罩他的頭頂,為他打開了一扇虛無大門。


    “給我過來。”在虛無大門即將關閉之時,符鶴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方浩拽進了虛無大門中,聶雲天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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