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令牌中的功法書籍已經全部賣給了金元,方浩自然無事可做,在將攤子整理好後,他抬頭望望天,天邊一輪驕陽仍高高掛在天上,離天黑還尚有有一段時間,一線天還是延續了上午的熱鬧。。


    方浩也不著急迴到客棧,牽著騾子,便在道路兩邊的攤鋪前轉悠起來。反正現在有的是靈石。


    不過在接觸到一些攤主如狼似虎的眼神後,他心底甚至打起了退堂鼓,自己一上午賺了個盆滿缽滿,這些人自然也隻能喝西北風了。


    不過想到自己昨天也是一無所獲,而這些人的攤位前卻排起長龍似的隊伍。心裏也不爽他們很久了,便也不畏懼,狠狠地瞪了過去。


    在一番比較下,他將目光在了一位油膩中年大叔的攤位前。


    整個攤子不過是用一塊綢緞鋪在地上,上麵擺放著一些靈草,其中有一株靈草正是迴春精魄丹所需的靈材。


    在一番討價還價後,以每株靈草五十塊下品靈石的價格買了三份春露草。將春露草放進乾坤袋中,又將目光盯上了一株葉開七瓣,莖長三寸的黃色靈草,上麵還有著淡淡的幽香。


    “道友,這是何物,怎滴和一般的七瓣草不太一樣,反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方浩自問天賦也不高,隻能將精力花費在對五雷正法和不動明王功的修行中。


    至於符誕山的招牌符法,乃至每一位雷火靈根修士都欲掌握的煉丹術,他都沒有心思去鑽研,隻是將一門心思撲在了提升自身戰鬥力上麵。


    油膩中年大叔已經禿頂,毛孔粗大,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


    “這是沾染了千年幽蘭草氣息的春露草,別看春露草隻是一株八品靈草,可是沾上了幽蘭草的氣息,這可比一般的六品靈草要昂貴許多。我看道友先前賺了不少,這株靈草兩千下品靈石賣與你。”


    方浩心中問候了一句這位無恥奸商的祖宗,嘴上仍然笑著說:“道友未免太過獅子大開口。眾所周知,一株六品靈草最多也不過是一千下品靈石。況且道友這隻是一株沾染了一品靈草氣息的八品靈草。”


    幽蘭草乃是生於幽穀之中,出芽時和其他靈草並無二致。可一旦當幽蘭草成熟,它會釋放出一股屬於百花的清香。與此同時,它也是很多一品妙藥,甚至是一些九品丹藥的主要靈材。


    油膩中年修士撓撓頭,“我胡老二雖然貪些小便宜,可也不是什麽黑心奸商奸商。兩千中品靈石買下這株靈草和幽蘭草的消息,道友並不虧。至於到時候你能不能摘到幽蘭草,就看你的本事了。”


    方浩大喜過望,他正想這樣說,沒想到胡老二竟然如此爽快。心裏麵給胡老二的列祖列宗賠了個不是,扔過去十塊中品靈石,彰顯出自己的誠意。


    胡老二見方浩也是個爽快人,就將幽蘭草的消息告訴了方浩,甚至還多送了他兩三株八品靈草。雖說都是些不入流的靈草,可也是一些心意,方浩笑著收下,起身告辭。


    從胡老二口中,他得知幽蘭草似乎生長在一線天附近的翠屏山澗中,不過距離一線天仍有一些距離,需要兩個時辰的腳程。


    將騾子牽迴後院後,他先是服下一劑聚氣散,可以保持自己體內靈氣充盈兩個時辰,然後才沿著胡老二指著的方向急襲而去。


    清明剛過去沒多久,楊樹和柳樹的花絮在一路上飄灑,宛如天地間下起一場鵝毛大雪,卻沒有白雪帶來的那種寧靜澄遠之感。


    兩個時辰過後,方浩已經在翠屏山澗中尋找幽蘭草的氣息。幽蘭草狀如蘭花,卻無花瓣,又和其他靈草長的極像。它釋放出來的清香也是時斷時續,因此野生的幽蘭草特別稀缺。


    幽蘭草甚至被人們抬到了第一一品靈草的地步。


    眼前最穩妥的方法是將這座山澗中的靈草全部收割掉,再迴去找鑒寶師來找出幽蘭草。不過這樣一來破壞此地植被,使地表裸露在外,容易造成水土流失,這是我們肩負愛與正義,保護生態環境的方浩所不能忍的。


    二來則是耗時耗力,費力不討好,甚至極有可能靈草還沒采摘完,就先累死了。


    翠屏山澗大的要命。沒錯,現在對於方浩來說真的要命。他不知道大概過去了多久,隻是非常疲憊,渾身酸痛,這可比賣書累多了。


    他需要將注意力集中在六識中,不過可惜的是,依舊沒有一株有異樣的靈草,反而幫這裏除掉了一些雜草。


    翠屏山澗看起來更加綠意盎然。


    隻不過在山澗中喝了些山泉水,嬋娟就已經在天上看著方浩。


    方浩躺在山澗鬆軟的泥土上,他一動也不想動。


    在迴想起師傅和符鶴朗的激戰中,有一隻掉落在地上的靈蜂被他放進了令牌中。幸好令牌中雖然沒有靈氣,不能蘊養靈材,可是對於靈蜂這樣的活物竟然能夠讓靈蜂存活至今。


    他不知道的是,這並不是令牌的功效,而是這種靈蜂就好比植物中的仙人掌,生命力頑強的超乎你的想象。


    它就是飛禽中的小強!後來得知靈蜂的頑強後,人,忍不住這樣稱唿靈蜂。


    蜜蜂總是會優先選擇氣味更香的鮮花進行采蜜,靈蜂也不例外,那些散發出香氣的靈草是它們的第一目標。


    方浩正是一念至此,才放出令牌中的靈蜂。


    靈蜂在空中抖動翅膀,靈活的翻了個身,才開始在山澗中起舞。


    方浩舉起夜明珠,讓山澗看起來更加明亮一些。他還沒達到夜能視物的境界,自然需要借助外物來幫助自己。


    靈蜂在草叢中徘徊了很久。擅長偽裝自己和迷糊敵人的幽蘭草,險些躲過了靈蜂的追蹤。不過再狡猾的獵物,也躲不過獵人的獵槍。氣味再淡的靈草,也躲不過靈蜂的鼻孔。


    在一陣盤旋之後,靈蜂終於安穩地挺立在一株靈草上,開始了自己忙碌的工作。


    方浩大喜,單身一揚,一隻玉盒出現在手中。


    不出意外的話,這株幽蘭草應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


    方浩還未嗅到幽蘭草的芬芳,就被一股惡臭驚退。


    果不其然,每一株靈草旁邊總是有會有妖獸守護著。


    借著夜明珠的光芒,方浩才看清那片草叢中臥著一條青色大蟒,顏色與靈草顏色別無二致,以至於自己甚至在白天竟然沒有發現。


    不過也有可能是由於蛇類晝伏夜出,他才能夠在夜晚看到此蟒。


    此蟒比尋常的巨蟒粗上三四倍,長度也是普通巨蟒的兩倍。方浩心裏正在估算自己的實力能否與巨蟒拚個高下,決個雌雄。


    不過旋即這種想法就被他打消掉了,這巨蟒此前匍匐在地上,方浩隻能看到其蛇頭,沒能看到蛇尾。不過當巨蟒全身挺立的時候,他看到了兩顆蛇頭的倒影,這可是實打實的妖獸,需要禦風境乃至乘雲境的修士才能與之搏鬥一方,方浩心中連一點戰鬥的欲望都沒有。


    實力差距過大的比鬥,那叫送人頭。


    不過這即將到手的幽蘭草,他可不能就這樣放棄掉。


    傳言蛇類怕火,他袖口一抖,一隻巨大的木棒被他握在手中,口中吐出一道雷芒,成了一根火棒。


    巨蟒果然露出了畏懼之色,蛇頭下垂,身體也不在停止,重新在地上遊動起來。這一遊動不要緊,方浩卻不能再用火把了。若是不小心將這滿山的靈草都給燒掉,那自己豈不是這附近修士的公敵。


    人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雖說靈草已經被他們幾乎挖光,拿到一線天去販賣,可是翠屏山澗也有不少靈草的幼苗,甚至是一些品階稍低的靈草,也能看到。


    五雷正法自然也不能施展,那可該如何是好?


    從莊文身上得到的先天罡氣,由於無法翻譯出上麵的文字,已經被他擱置了許久。


    看來隻有讓這條巨蟒試試自己接近大成的不動明王功了!


    身後一尊明王虛影浮現,橫眉怒目,體態威嚴,似乎可以從明王的臉上看到喜、怒、憂、思、恐、悲、驚,七種情緒完美地融合在一張臉上。


    這套七情拳,迄今為止,方浩也不過習得怒憂二拳。


    怒發衝冠,似乎眼前巨蟒跟方浩有不共戴天之仇,


    隻是一拳,避無可避,一股憤怒的情緒攜帶著方浩接近大成的不動明王的千鈞之力,轟在了巨蟒的身上。


    不料巨蟒渾身鱗片瞬間變得梆硬,將這股沛然巨力禦去了十之七八,打在巨蟒身上,巨蟒竟然隻是擺了擺腦袋,就恢複如初。


    令方浩更吃驚的是,怒拳產生的副帶效果—憤怒並沒有使得巨蟒不顧一切地朝其撲來。


    “媽蛋,忘了,蛇類是冷血動物。”


    方浩在惱怒之餘,巨蟒已經再次修士在草種。借助著不太明亮的月光,和昏暗狹小的地形,讓方浩一時沒能找到巨蟒的蹤跡。


    等他在看到的巨蟒的時候,巨蟒已經從他右側,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角落,張開血盆大口,蛇口中吐出的腥臭氣息讓方浩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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