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老太君,鐵家說話最有分量的一個人。


    如果非要在鐵家家主和老太君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大部分鐵氏族人肯定會義無反顧地跟隨老太君。


    畢竟沒有老太君,就沒有方家。


    “我們,怎麽可能?自古,......”鐵元純不敢相信。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而是他不能相信,如果他的血液可以和這個袁純罡的血液融合在一起,那不是說他們兩個人之間存在血緣關係,這是他願意接受的,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袁純罡聽聞老太君的話語後,也是目瞪口呆,呆若木雞,雞飛狗跳。


    “這,根本不可能。我們不可能存在血緣關係。”


    十年前,當天發現自己被悄無聲息地運出方家後,他就發覺其中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鐵府除了老太君,根本不可能有人是當時他的對手,更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在他的飯菜中下藥。如今想來,自己的母親老太君,也是有著極大的嫌疑。


    不過,他稍微安下心來。老太君再怎麽對他無情,也沒有取他性命,隻是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將他驅逐出方家。這樣看來,說不定老太君有什麽苦衷,或許是當初受到自己剛才遭遇的可惡道人的控製。


    “存不存在,你們滴血便知。兩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沒有一點男人的豪氣!”


    老太君拄著一根黝黑色的龍頭拐杖,生氣地在地麵上亂點。兩人見老太君生氣,自然也不敢再忤逆老太君的意思,紛紛擠出一滴精血,投入木盆中。


    方浩聚精會神地看著木盆中發生的一切,鐵府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對他產生莫大的危險。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他自然也是全神貫注地看著這一切,不敢有絲毫懈怠。


    木盆裏的兩滴精血,在清水的隨風蕩漾中,緩緩融合在了一起,顯得是如此的親密無間,就像它們生來就應該融合在一起。


    轟隆!


    驚天動地的響聲從木盆中響起,木盆裏的血水被激蕩的到處都是。木盆在這股壓力之下,也是出於破碎的邊緣。終究是木盆的材質比較結實,雖然搖搖晃晃,可也是屹立不倒,在溝壑中穩當地矗立著,像一座大山一樣矗立著。


    老太君拐杖輕點地麵,莫名的力量正在緩緩滋生,飄散在四處的血水被她以大神通重新凝聚在了一起,又匯聚成了一盆濃稠無比的血水。


    袁純罡在被驅逐的十年中外出遊曆居多,可以從未見過這等神奇的法術。有些摻雜著血霧的水滴,甚至都已經消散在了泥土中,可是老太君依舊能夠將其從泥土中剝離出來,這才是老太君真正的恐怖之處。


    十年不見,母親還是如此厲害。袁純罡在心中稱讚了老太君一句,母親的實力在十年前,就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十年過去,他自以為法天象地和八九玄功都已經修煉至極境的他應該無敵於天下才對,可是不論是先前的道人,還是如今的老太君,都讓他生出深深的忌憚。


    鐵元純和袁純罡的想法不太一樣。老太君的實力,這十年間,他目睹了太多次,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兩滴精血能夠融合在一起,這才是讓他膽戰心驚的地方。難道說他和袁純罡隻見真的是存在血緣上的關係?


    聯想到他和袁純罡在樣貌上極像,明明從未見過他,卻能一口叫出袁純罡的名字。還有自己明明是鐵家的家主,為什麽鐵家十年前的事情,在他腦海中是如此的模糊。


    這一切的疑點都指向了老太君。或許作為鐵家暗地裏的最高領導者,鐵家的創始人,隻有老太君能夠解釋這樣的存在。


    “你們之間確實存在血緣關係!”老太君斬釘截鐵,說起話來不容置疑。


    她執掌鐵家八百年,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長此以往,身上便形成了一股睥睨霸道的氣息。


    “難道我們是親兄弟?”袁純罡思考一番,猜測這說,不過這句話有多少可信程度,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們總不可能是父子關係吧?”鐵元純見老太君對袁純罡的猜測輕輕搖頭後,拋出了一枚深水炸彈。正所謂一石驚起千層浪,躲在鐵元純後麵的鐵家眾人都是處於一臉懵懂,這雲裏霧裏地是在說啥啊?


    老太君再度搖頭,拐杖輕觸地麵,一道悶雷聲傳出,除了方浩、袁純罡、鐵元純以外,都是被這道悶雷聲擊暈。


    “你們跟我來!”老太君將龍頭拐杖拋向空中,龍頭拐杖浮在空中,並且迅速漲大,看上去就像一根黑色的巨柱。


    老太君眼疾手快,丟沙包一樣,一把把三人丟上了龍頭拐杖,她輕輕一躍,也到了拐杖的上麵。


    她盤膝,坐在最前麵。鐵雲純,袁純罡則並排緊坐在老太君的後麵。心中萬分緊張的方浩則顫巍著坐在最後麵。


    他剛被扔上拐杖的時候,他甚至以為自己要死了。那個瘦弱的老太太的速度是如此的快,力量是如此的強橫,他甚至沒有催動不動明王功的時機。他隻能被動的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這一切,在他這個年齡不應該承受的一切。


    老太君不說話,袁純罡和鐵元純本來就互相瞧不順眼,自然不會說話。想要緩解緊張氣氛的方浩,想到滴血認親時,自己沒有和任何一個人的血液相融在一起。想了想,也隻能無奈放棄。


    拐杖上的時間可以用度日如年來形容。好在持續的時間並不久,拐杖停在了一條汩汩而流,東西相向的河流旁。


    河流的北岸有一座茅草屋,茅草屋的前麵拴著兩頭牛,不時噴出水桶粗細的白氣。在茅草屋的頂上,一隻巨大的白色大雕正在打盹,對於到來的四人,沒有一點反應。


    “楊晟,出來!”


    先前和袁純罡交手的頭戴紫金冠的道人從茅草屋中緩緩走出,看向袁純罡,神色大驚。


    自己的玉如意被這小子擊落後,就和他失去了聯係。他找尋了許久,也未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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