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酒勁上來的緣故,芙寧娜哭著哭著就倒在熒的懷中睡著了,通過斷斷續續的夢囈以及眾人發散的思緒,關於這位水神大人的事情被勉強拚湊了出來。


    恐怕楓丹人民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敬重的居然是個假的神明。


    不過,以凡人之軀扮演神明五百年,其中需要忍受的孤獨和寂寞可想而知。


    可惜的是,他們也僅僅知道這些,至於其他東西,比如,真正的水神在哪裏,誰和芙寧娜做的約定以及為什麽一個普通人能夠活這麽長時間.......


    那就一概不得而知了。


    “喂,小子,怎麽進來了也不來看看我們。”


    就在這時,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轉頭看去,兩道熟悉但又陌生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幾人身後。


    “前、前輩?”


    洛羽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畢竟麵前的兩人實在是太過年輕,和上次見過的麵容判若兩人,不過這個空間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出來的,好像也隻有他們。


    “哈哈哈,你小子,一段時間不見,就不認識我們了?”


    左手邊,穿著金色長袍的黑發男人率先走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強大的力道讓洛羽整個人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嗯,這熟悉的力道,確實是老龍沒錯了。


    不過相比較洛羽,他似乎對那維萊特更感興趣:


    “真是奇怪,你的身上有龍族的氣息?”


    畢竟是提瓦特的七元素龍王之一,應該也算是龍族的成員,有這種氣息也並不奇怪。


    而天機老人則是對芙寧娜的情況產生了好奇,在他看來,這個女娃有些與眾不同,特別是在聽到她是扮演‘水神’的普通人的時候。


    “這就奇怪了。”


    天機輕輕皺了皺眉,剛想習慣性地捋一捋下巴的胡須,手伸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已經變迴了年輕的樣子。


    在幾人的眼神下輕咳幾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哪裏奇怪了?”


    “你之前說過,她是普通人,但我在她的身體裏發現了‘神性’,雖然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毫無疑問是存在的。”


    “神性?”


    又是一個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名詞。


    聽到這熟悉的疑問語氣,天機老人輕輕歎了口氣,背過手轉身望天


    “所謂的‘神’其實隻不過是強大的人類,無論哪個世界,一旦成為了‘神’,那體內就會出現一種名為‘神性’的虛無縹緲的東西。”


    “其實,那隻不過是肉體和精神修煉達到極限的一種升華,而這個過程,也被稱為‘成神’。”


    簡單來說,隻要是有天賦的人,當其修煉到一定程度,出現神性,那就意味著成神。


    但芙寧娜確實完全不同,明明看起來她就是個普通人,體內卻流動著絲絲神性,一般來說,這種情況的出現隻有一種可能。


    “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她應該確實是你們口中的水神沒錯,隻是神性被分離了出來。”


    “也就是說,除了麵前的普通人芙寧娜之外,還有另外一個?”


    ............


    從昆侖鏡出來,三人的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這一趟的收獲雖然不小,但情報確實讓人有些燒腦。


    那維萊特抱著芙寧娜先行離開了,說是想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明明是上下級的關係,怎麽越看越像是父女呢?


    而他們則是負責繼續尋找。


    按照天機老人的說法,那個擁有神性的芙寧娜現在應該正在楓丹的某處,觀察著人們的所作所為,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些什麽,但毫無疑問,那將是拯救楓丹的關鍵。


    “觀察世人嗎?”


    聯係之前那個魔女說的,在神明注視之外的地方,洛羽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之中。


    在整個楓丹,想要達成這兩點的地方,毫無疑問隻有一個——歐庇克萊歌劇院。


    “你,你把我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


    因為跑的太快的緣故,哪怕是飛在天空的派蒙有些撐不住,整個人喘著粗氣,不知道洛羽把他們帶到歌劇院的目的是什麽。


    “你們還記不記得,林尼之前曾經說過,在諭示裁定樞機的核心房間聽到過人的聲音?”


    “你是說?”


    沒有理會沉思的兩人,洛羽笑了笑,直接推開了麵前的大門,一排排整齊的座位出現在眼前,巨大的諭示裁定樞機依舊佇立在舞台之上。


    今天並沒有需要審判的事件,歌劇院難得的空無一人,正是最好的搜查時機。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想到異世界的神明也知道這個道理。


    要說在哪裏能夠觀察世人的同時,還能躲避天理的視線,那無非就是這個水神‘製造’的諭示裁定樞機。


    至於為什麽是天理,從空中投下的視線,難道還會是其他人嗎?


    “真是沒想到,來這裏這麽多次數了,我都沒有想到。”


    慢慢靠近諭示裁定樞機,洛羽可以依稀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某些東西,輕輕閉眼,神識出現在空中。


    下一秒,一陣白光閃過,等再次睜眼,穿著一襲長裙的芙寧娜微笑著出現在麵前,她的身後是已經支離破碎的歌劇院。


    “你是?”


    “不是你在找我嗎?我就是魔神芙卡洛斯啊。”


    “芙卡洛斯。”


    看來這應該就是芙寧娜被分割的神性了,這麽容易就找到了還真是有些離譜,按照洛羽的想法,既然她這麽努力隱藏自己,那理應很難尋找才對。


    “那麽,外來者,你找我想幹什麽?”


    “隻是想要問一問水神大人打算如何處理楓丹的預言,僅此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人還真是有趣,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根據她的說法,毀滅神座,將權柄歸於水龍王,讓他來赦免楓丹人的罪孽,這顯然是應對預言最好的辦法。


    隻是這樣一來......


    “你就要死了,對吧。”


    “沒錯。”


    別看她臉上一副笑盈盈的樣子,但洛羽清楚的知道,對於死亡,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避免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嘴角微微上揚,對著麵前的少女笑了笑:


    “既然如此,芙卡洛斯,有沒有興趣,和我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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