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魘的幫助下,兩人順利進入一個類似煙囪的建築,密密麻麻的石筍、石柱遍布。


    “皮克曼!”


    那位食屍鬼的高層站在石台上,用激昂的語氣說著什麽,四周圍坐著食屍鬼,粗略估計恐怕不少於幾千個。


    雖然聽不懂食屍鬼的語言,但依舊可以感受到它們的激動和興奮。


    “我的好朋友,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因為變成食屍鬼的原因,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是陰冷,但這並不妨礙見到卡特的高興。


    “你們和夜魘結盟了?”


    “是的,你的旅途怎麽樣?”


    他知道卡特一直在找尋夢中的夕陽之城,要說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不能更近了。”


    卡特露出一絲笑容,自己的旅途也快要結束了


    “另外我想有些事該讓你知道。”


    他頓了頓,將之前看到的月獸折磨食屍鬼的場景描述出來。


    “那他們估計是不會迴來了。”


    皮克曼的眼神帶著些許憂傷,他確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食屍鬼。


    “那我們也隻能走到這一步了。”


    “哪一步?”


    “開戰!”


    ............


    站上薩克曼德邊的山崖,眺望著遠處的灰黑色大海,卡特歎了口氣。


    他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那三隻食屍鬼畢竟是因為自己才被抓,莫名有些難受。


    “擔心戰爭會贏不了?”


    洛羽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的身旁,交叉著手臂,臉上帶著笑容。


    “差不多吧。”


    輕歎一口氣,這場戰爭說是他引起來的也不為過。


    “其實,你沒有這麽重要。”


    洛羽知道,食屍鬼和月獸之間的仇恨由來已久,這件事不過是根導火索罷了。


    哪怕沒有卡特,這場戰爭也會在不久的將來爆發。


    當第一隻夜魘飛上高空,皮克曼吹響獨屬於食屍鬼的戰爭信號。


    槳帆船上,食屍鬼接觸到信號,開始蠢蠢欲動。


    太陽已經升起,那三位被囚禁的食屍鬼已經被小隊救出。


    碼頭上看起來一片寂靜,但不久之後,一大群惡臭的月獸從無窗的黑色房屋中湧了出來。


    舉起手中的黑色長杆,試圖阻止帆船的登錄。


    但很明顯,夜魘這個戰鬥機的稱唿並不是白費的。


    每一次俯衝都可以帶走一隻月獸,費力的爪子牢牢固定住它們臃腫的身軀,在空中扔入大深淵——諾登斯所居住的地方。


    扔進自己老大家裏可能並不合適,但效果確實明顯。


    月獸的數量飛數下降,洛羽自然也不會閑著。


    卡特在船上和皮克曼商討戰術,他則是直接衝進了月獸群。


    雖然不能使用靈力和神識,但即使是肉身也是相當嚇人的。


    每揮出一拳都可以直接貫穿它們的身軀。


    就是手上帶著的略帶腥味的粘液讓人有點反胃,但好在不是什麽大問題 。


    一時間他的效率居然比夜魘一族還要高了不少,與此同時,一股奇怪的能量也在緩緩流入他的丹田。


    “唿,唿,唿......”


    微風吹過港灣,石壁上的縫隙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滿地的屍體發出陣陣惡臭,但相比較勝利的興奮,這點東西算不了什麽。


    “各位!”


    卡特站上槳帆船的高處,用食屍鬼的語言描述著自己的想法。


    他希望這些食屍鬼可以保護他登上卡達斯城堡的頂端,他將在哪裏向諸神祈禱。


    “孩子,你的旅程怎麽樣。”


    略帶蒼老的聲音在洛羽腦中響起,是諾登斯。


    “還不錯,剛剛和月獸打了一架。”


    幾千人的戰爭,在他眼中也隻能算是‘打架’。


    “我當然知道,有不少好玩的東西掉進了深淵。”


    諾登斯發出獨特的笑聲,祂並不同情那些惡心的種族,事實上,舊神的眷屬都讓人喜歡不起來。


    “你該走了,三柱神已經注意到了你。”


    “是嗎?”


    洛羽一愣,但卻沒有過多驚訝,之前他便已經有了預感,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卡特的旅程也快要結束了。


    “我知道了。”


    和諾登斯結束對話,洛羽走到躺在甲板上看星星的卡特旁邊。


    “我準備離開了。”


    “肉身離開?是準備通過食屍鬼的巢穴嗎?”


    “當然不是。”


    他怎麽可能走那條路,這可是有幾率傳到卡特的世界的。


    在卡特差異的目光下,一道淡藍色裂縫出現,很快擴大成可供一人穿行的通道。


    “對了,這個東西給你。”


    在踏入時空通道前,洛羽將追蹤符交給了卡特。


    與他自己畫的符籙不同,這是逍遙專門製作的,哪怕是不同位麵也照樣適用。


    有了這個東西,他便可以隨意穿梭兩個世界。


    “再見。”


    對著卡特揮了揮手,洛羽小心邁進通道。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很快便從其中走了出來,迎麵撲來的是濃烈的煤油味。


    “總算是迴來了。”


    洛羽笑著撿起地上的手杖,在幻夢境中他是普通的短袖運動褲,沒想到迴到現實就變成了原來的衣服。


    這樣也好,畢竟這套衣服還是蠻貴的。


    “這裏是,我被襲擊的地方?”


    觀察著四周,除了原來的房屋消失了,其他幾乎沒有什麽變化。


    也難怪,自己雖然在幻夢境度過了挺長時間,但在現實估計連一天都不到。


    憑借著記憶,洛羽揮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霍克裏斯街。


    野狼酒館的招牌依舊靜靜樹立在哪裏,推開門熱鬧的人群互相交談著,櫃台後是克裏斯那張熟悉的臉。


    “來杯啤酒。”


    “抱歉,洛羽!?”


    克裏斯滿臉驚訝,手中的玻璃杯差點掉在了地上


    “你還活著?!但是總部那些人說你死了,哦,女神在上,這是我今天聽到最好的消息。”


    “行了,快帶我去總部,我有是要匯報。”


    “你看我,差點忘了。”


    克裏斯摸了摸頭,他也是高興壞了,之前的任務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再次走過熟悉的通道,洛羽帶著些許懷念,前台的後麵,依舊是可愛的小安娜。


    看到後者還活著,她使勁擦了擦眼睛,小跑著抱住了他。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每一位同事的犧牲足以讓整個警察署氣氛壓抑幾分。


    不過好在,他,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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