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錚擔心老大和嫂子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聊著聊著就忘記了他的存在,開起車來了,到時候尷尬的就是他了,所以,他連忙輕咳兩聲,算是提醒。


    “你嗓子不舒服嗎,梁錚?”


    “還,還好,嫂子,迴去喝點水就好了。”


    “可以溫水裏加兩勺蜂蜜,對嗓子很好,還可以消炎,隻要嗓子不發炎,就不會發燒,也就不容易感冒了。”


    梁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連忙道謝,“好,好的,嫂子,謝謝。”他本來就是故意咳嗽兩聲,提示兩人矜持點,沒想到泉盈澈竟然認真地教他保護嗓子,預防感冒的方法,他有些愧疚啊。嫂子才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都是老大話中有話,說著說著就走向下流了,他這樣,會把嫂子帶壞的。


    “小七,我想了想,你以後叫我五哥吧。”


    “不行,五哥已有人了。”


    “哪有?你這邊四個哥哥,那邊三個哥哥,他們又不牽扯。”


    “其實,我在奶奶這邊,真實的排名是十一,並不是第七。”


    顏楷沒有聽明白,因為她今天上午還解釋自己排行第七,怎麽傍晚就變成第十一了?怎麽就莫名其妙地加了四個人呢?


    泉盈澈對他解釋了原因,大伯家一個哥哥,沒有滿月就夭折了,二伯家一個哥哥,百天時,也夭折了。然後自家的哥哥,在媽媽肚子裏,媽媽在冬天的早上摔了一跤,哥哥沒有了,那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


    第一個孩子沒有了,後麵就會出現習慣性流產,很難保胎,因此,父母的第二個孩子,也沒有了。後來,有了第三胎,也就是泉盈澈,媽媽一直在打保胎針,才把她保下來,這也是父母家人特別寵愛她的另一個原因——來之不易的孩子。


    那時候,媽媽非常擔心她打這麽多針,萬一有副作用,生下來是個傻子怎麽辦呢?結果出人意料,泉盈澈跟平常孩子沒什麽差別,甚至比一些孩子優秀那麽一丟丟。比如,她從不尿床,隻要醒來,不論什麽時候,她都特別清醒,沒有起床氣,不需要哄半天,六個多月就會講話了,周歲時,已經可以講完整的句子,認數字,寫數字,可以識很多漢字,走在路上,她可以將路邊商店的招牌都念一遍。總之,她完全超出父母的預想了,如果每個孩子的出生就是一張滿分試卷,而泉盈澈是那張連附加題都做全對的試卷。


    “這些事情,其他哥哥姐姐未必知道,但我嘛,因為年紀小,大人聊天以為我聽不懂,就不避開我,就被我全都聽到了。其實了,我當時確實聽不懂,但我全都記得啊,逐漸地我長大了,就懂了。我實際上是十一,但他們喊我小七,”將其他的哥哥姐姐全都遺忘了,這一點,泉盈澈有些傷感,但她並不糾正,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我告訴你原因了,你不能是五哥。”


    “我也不想從你口中聽到‘顏總’‘顏少’的字眼。”


    “那我叫你白哥吧……”


    “你隻是在惦記白玉堂。”


    “哎,被你說中了,真糟糕,”泉盈澈歪著頭看他,噗嗤一下笑了,“要不,我叫你先生吧……”


    “對外可以,但對內是不是太正式了?”


    “官人?相公?夫君?郎君?當家的……”


    梁錚沒忍住笑,打斷了泉盈澈的話,被顏楷瞪了一眼,泉盈澈繼續說,“不如叫你楷楷jiejie吧。”


    “不好意思,楷在本人名字裏,念kai,第三聲。”


    “我知道這是個多音字,也知道你的名字念kai,但楷楷jiejie也很好聽啊,楷jie哥……”


    顏楷手伸出去,一巴掌按照她的臉上,因為他想到那個梗,“傑哥,不要啊”,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不好聽。”


    “那我還是跟著爺爺奶奶,叫你小楷好了。”


    “……”


    “哦,你不反對是吧,那就這麽定了,小楷。”


    梁錚憋笑憋的實在不行了,心想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老大這才結婚三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實在是……太爽了。


    ——第1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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