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少用你的臉色誘我……”


    “嗬嗬,拒絕!‘約法三章’明確說了,我絕不會背叛你……”


    “我改變主意了,無所謂你背不背叛我,但等都孝和結婚第二天早上,我要去她家,掀她老公的被子……”


    顏楷聽了哭笑不得,“萬一她嫁到國外,你還打飛的去國外掀人家被子……”


    “是的。我應該跟你的孝和妹妹搞好關係,統計下她從前到今天,掀了你多少次被子,將來我掀她老公的被子還迴來……”


    “我發誓從來沒有喊過她‘妹妹’,她以前也沒有掀過我的被子,有撲我床上幾次,但被我訓走了……你的表情寫滿了不相信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還挺喜歡你剛才主動的樣子,比昨晚表現好……”


    泉盈澈還是把顏楷推開了,他再不起來,臉上就得挨拳頭了。


    “你去哪?”


    “下去吃飯。”


    “等我一起。”


    “顏總在自己家裏,還能迷路了?”


    “我沒迷路,我的手機迷路了,你把我手機踢床底下了嗎?”


    “不知道。”


    泉盈澈不再理睬顏楷,直接跳下床,走出了臥室,又把門關上了。


    顏楷見泉盈澈的手機在床上,應該是她剛才搶被子時,掉床上了。於是,他拿了她的手機,想撥打自己的手機,聽下手機在哪裏,結果不知道密碼。


    ※


    早餐時,因為挪床尋找手機,又將床歸原位,顏楷來的最晚,被爺爺說了一頓,他也沒辯解。


    他湊近泉盈澈的耳邊,悄聲說,“騙子。”


    “……說話要講證據,我騙你什麽了?”


    顏楷還了她手機,然後,他用自己的手機,打了一行字,發給了泉盈澈。


    “看手機。”


    泉盈澈將屏幕摁亮,劃開,看到了顏楷發的微信內容:你昨晚說自己非處,剛我看見了,明明就是處。我把床單換了,留著做紀念。


    ——你就跟我說這?


    ——你幹嘛騙我?


    ——我高興,難道顏總不高興?


    ——你不是說你之前有段長達數年的戀愛史?


    ——戀愛就一定要開房上床嗎?還是說顏總你非處,所以心有愧疚?


    ——我有什麽可愧疚的,母胎solo。


    ——你有掀被子交情的妹妹,還母胎solo?騙鬼呢?


    ——如果我騙你,我是豬。


    ——豬八戒。


    ——如果我豬八戒,你隻能是豬太太了……還疼嗎?


    泉盈澈沒有迴複他,疼,自然是疼,但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和顏楷認識了20年,但這20年並沒有聯係過,簡而言之,兩人不熟。


    20年前,泉盈澈以證人身份,與顏家祖父母和顏楷多次見麵。顏楷父母的謀殺案結束後,兩人沒有絲毫聯係,僅在過節時,顏家祖父母會給泉家送些禮物,但這期間顏楷沒有去過泉家。


    20年後,顏楷的祖母在電視上,看到泉盈澈參加國際比賽,看她一路過關斬將,特別的喜歡她。最後總決賽時,她因病臨時退賽,後被網暴了,老太太特別的難過,陸續去了泉家好幾迴,每次都誇讚和鼓勵她。


    老太太非常希望泉盈澈做她孫媳婦,於是,她得知她已恢複單身後,馬上告訴了老爺子和顏楷,並拉上二人上門見見泉盈澈。


    20年後的重逢,奶奶問顏楷怎樣,顏楷說“臉不錯,”奶奶再問給他做媳婦怎樣,顏楷說“和我的臉還挺配,願意”。


    泉家父母都是顏控,生的兒女也是顏控的厲害,因此,他們問泉盈澈,如果跟顏楷在一起,她願意嗎?泉盈澈來了一句“我是膚淺的顏控,我看他長得很帥,以後我倆生的孩子不會醜了”。


    兩人的親事定下,結婚前,見麵不足五次,因為顏家有個大項目出問題了,顏楷出差幾次,而泉盈澈去國外參加別的比賽了。


    ——喂,怎麽不迴複我?你還疼嗎?


    ——你說呢?跟搗藥似的。


    ——……搗藥?這是什麽形容?虧你想得出來。


    ——不說了,吃飯。


    她是不是在跟我說暗號?“搗藥”,倒是個不錯的暗號,可以用。顏楷笑笑,放下手機,給泉盈澈剝了個雞蛋。


    因為他聽說,泉盈澈早飯吃的慢,一大原因是她不擅長剝雞蛋。如果家人忘記幫她剝了,她一個雞蛋要剝好久,她外出讀書的時候,室友幫她剝雞蛋。


    祖父母等人見顏楷主動給泉盈澈剝雞蛋,後者也沒有拒絕了,他們十分欣慰,沒有被都孝和影響到,真好。


    ※


    第三天早上,泉盈澈一醒來,莫名其妙地來一句“我終於看到臉了”。


    顏楷聽的一頭霧水,睡眼惺忪地看著她,“什麽臉?誰的臉?”


    泉盈澈聽到顏楷的聲音,才意識到她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可她不說的話,又擔心違反了“約法三章”,“夢中人的臉。”


    “夢中人?夢中情人的簡稱?”顏楷瞬間清醒了,“你的夢中情人是誰?難道你還記掛著那個前男友?”


    “我扇他還來不及呢。我說的是我夢見的人臉。”


    “誰的臉?你認識的人嗎?”


    泉盈澈和顏楷定親前,也就是她被網暴的那段時間,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嫁給了一位飛行員,而自己則成了一名作家。


    兩人婚後生了個男孩,婆婆幫帶小孩,還總是讓飛行員帶她外出遊玩,不用操心家中的事。


    泉盈澈記得飛行員個子高身材好氣質佳,唯一的不好之處,就是她在夢裏看不清機長的臉。


    曾經,有位解夢人告訴她,夢中與你相親相愛卻看清臉的,一定不是你的配偶,相反看不清臉的那位才是。於是,泉盈澈憑著她的記憶力,搜索了她見過的所有身高身材氣質符合的年輕男性,然而,一無所獲。


    她和顏楷重逢後,他從車上下來,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而第一眼,她驚呆了,身高身材氣質,全都符合夢中的飛行員。唯一可惜的是顏楷不是飛行員,他是個總裁,他父母雙亡,泉盈澈不會有婆婆。


    那時候,泉盈澈心想,所以說啊,夢,怎麽會是真的呢?


    ——第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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