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再來一次吧,我確實是沒有協調到位。”


    音樂教室裏,李渝欣為自己的失誤而不好意思地道歉。


    “沒事,我們休息一會兒吧,下一次做好就行了。”


    經過了兩個小時的練習,麵對李渝欣有些下滑的狀態,陽桁軒提出先就此暫停。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眾人休息完畢之後,這一次的演奏終於是從頭到尾沒有出現一點意外。


    李渝欣長唿出一口氣,這是自己第一次能做到跟上其他兩人的節奏,並且完整地完成了一次演奏。


    隻是這次還是沒有加入演唱,可做到這樣已經是自己目前的極限了。


    要是再想著唱出來,李渝欣將無法保證自己還能夠做到這麽流暢。


    “要不然,我們還是嚐試一下吧。”


    何晨鑫心裏有些急了,盡管這才是三人的第二次練習,但至為止都沒有能夠進行一次合格的表演。


    現在是這周的星期六,距離選拔僅剩下一個星期,他們的練習次數已經隻能用一隻手數了。


    在這樣的緊張的時限下,盡早地進入完整的練習才能更好的進步。


    “會不會還是有些太急了?”


    陽桁軒其實有些猶豫了,因為他也能感覺到光是做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是李渝欣盡全力而為的結果了。


    “要不還是等到下次吧。”


    “不行,晨鑫說得對,時間確實有些來不及了。”


    即使深知自己的水平還有些不夠,李渝欣依然這麽說著。


    陽桁軒看了看兩人,隻能將信將疑地決定要試試。


    結果,才剛剛進行到一半,整個演奏就因為李渝欣的雜音實在過多而不得不中止。


    “我的問題,我一開口有時候就會亂了節奏,還有些時候會忘了鏡像的指法。”


    李渝欣再一次道歉,表情有些難堪。


    “不過還是再試一次吧,這次我會特別留意這些問題的。”


    在其他兩人想說些什麽之前,李渝欣又恢複了鬥誌。


    第二次的演奏開始,這一次李渝欣竟然在中途直接是有些唱跑調了。


    果然,太注重手上的動作就會導致嘴上的問題嗎?


    兩人雖然不至於嘲笑自己,但這麽低級的錯誤叫李渝欣自己都不能接受。


    “要不然我們還是放慢一點吧,”


    陽桁軒開口說道,


    “雖然時間很趕沒錯,但我覺得還是一步步走比較好。”


    何晨鑫像是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也隻是動了動嘴皮,沒出聲。


    他現在心情是很急切,但他也知道一味追求成果也是不理智的,所以也隻能就此作罷。


    李渝欣本人則是壓力更大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責。


    明明其他兩人都已經能做到近乎完美的配合了,可自己的手卻不能和自己的腦子配合到一起。


    對他來說彈奏、配合與演唱隻能同時進行其中兩個,如果是要同時保持三者統一那麽不出兩分鍾必定會出問題。


    都怪自己不太擅長這方麵的事情,才拖慢了整個樂隊的節奏,如果不是自己這麽遲鈍的話,恐怕排練早就進入正軌了。


    李渝欣越想越為自己而感到愧疚,以至於沒好意思正麵看他們兩個的眼睛。


    “要不然,你來試試吉他吧?”


    何晨鑫突然說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其他二人都是不解地盯著何晨鑫,因為在他們看來水平最高超的何晨鑫作為主音吉他手是無可爭議的最優解。


    “渝欣你不是說你會一點吉他嗎?”


    何晨鑫已經想要將吉他遞到李渝欣手中,


    “我們要是一直保持現狀的話,那麽練習的問題始終解決不了。”


    在何晨鑫看來,能夠完整地進行練習是當下比什麽都更為優先的事項。


    甚至,為此犧牲一些表演水平都是必要的。


    與李渝欣不同的是,何晨鑫是右手,並且能夠駕馭得了貝斯,且不會因為唱歌的問題影響對節奏的把控。


    “我並不建議這麽做,”


    陽桁軒還是覺得不妥,


    “因為這樣等於是壯士斷腕,如果說你的吉他演奏和渝欣的演唱是樂隊的兩隻手的話,這無異於砍去一隻手臂。”


    “可是如果不這樣的話,連最近基本的行走都沒有辦法做到吧。”


    何晨鑫爭辯道,


    “當下的目的我覺得還是以怎麽進行完整的練習才是最主要的。”


    兩個人的兩種不同觀念讓李渝欣也十分為難。


    在李渝欣看來,如果舍棄掉何晨鑫的吉他,那麽樂隊的整體水平必然是不足以達到在選拔中脫穎而出的效果的。


    可如果堅持著現狀不變,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會在什麽時候才能熟練平衡節奏與演唱之間的的關係。


    “就試一次,我還是想看看效果。”


    何晨鑫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於是兩人之間互相交換了職位。


    這一次的練習確實是能夠勉強完成,但明顯能感覺到水平的差距實在過大。


    與何晨鑫的吉他水平相比,李渝欣就太過於業餘了,業餘到像是蹣跚學步的嬰兒對比健壯的成年人。


    而且還有新的問題就是:與陽桁軒的配合需要重新磨合,這一點肯定還需要花上一段時間。


    簡單的幾次嚐試讓三人明白,這樣下去是肯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誰都沒有說過要放棄,誰都沒有說過哪怕帶著一點消極的話,可是絕望的烏雲卻籠罩著每一個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持續了不知道多久。


    “我們,還是從之前的開始吧。”


    最終是由陽桁軒打破了僵局。


    這次的練習終究還是沒能達到目的,眼看著時間緊迫,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有些磨滅人鬥誌。


    “吃飯去嗎?”


    跟上次一樣,陽桁軒又是站在了門口。


    “走吧。”何晨鑫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我,我還不是很餓,你們先去吧。”


    李渝欣的情緒有些低落,因為在他看來,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自己的問題。


    何晨鑫與陽桁軒隻是相互看了看,也隻能離開了音樂教室。


    現在是下午的六點半,就當是散步好了,李渝欣決定獨自沿著玉帶河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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